元寶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深明大義的美少女,除了能吃點, 偶爾撒嬌幼稚一些, 再偶爾胡鬧一點, 再偶爾犯渾一下, 也沒什么缺點。
尤其是從出柜之后,她就感覺人生更完美了。
可古人說得好,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當人生活的太/安寧,就容易沒事兒整出點事兒了。
大三下學期。
表演系這邊幾乎呈現(xiàn)放鴨子的情況,大家能出去拍戲的拍戲, 打零工的打零工,課程什么的幾乎全部講完, 就剩下系統(tǒng)的考試。
元寶也閑下來了, 沒事就去圣皇騷擾一下何蕓涵。
馮部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蕭總幾乎沒事就往家里跑哄老婆去, 何蕓涵越來越忙, 剛開始,她還能讓助理拿點咖啡水果什么的來糊弄一下元寶,后來太忙了,她干脆也放羊了。
元寶沒什么意思, 自己找樂趣去了。
洛顏最終還是被圣皇簽了,以歌手的身份出道,她臉上的笑容多了,經(jīng)常回去練舞房找米蘇。
米蘇越來越有范兒了, 元寶偷偷去跑去看過她跳舞,帽子一戴,手一抬,肩膀一抖,米老師可不是蓋的。
越是簡單的動作,越是能看到精湛的舞藝。
洛顏偶爾也會和米蘇共舞,她一來大家就起哄,只有這個時候,不茍言笑的米老師的臉上才會春暖花開。
她摟著洛顏的腰,倆人不僅步調(diào)一致,就連眼神都黏著在一起,甚至舞到最后,米蘇身上的衣服猛地一抖,蓋住兩個人。
伴隨著大家的尖叫聲,所有人興奮的臉都紅了。
元寶抿了抿唇,又跑回了辦公室,何蕓涵正在打電話,她蹙著眉聽著對方的話,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點,明顯的不耐煩。
元寶看著那手指,心里更難受了。
距離上一次,倆人已經(jīng)兩個星期沒內(nèi)什么了。
她感覺身體都暴躁了,今天早上額頭甚至往外冒了一個痘。
元寶怕何蕓涵上火,去弄了一杯梨汁兒,榨好了端到何蕓涵面前,何蕓涵擺了擺手:“我在忙。”
這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元寶幽怨的走了。
到了練舞房,她看著米蘇:“米老師,要不你也教教我吧。”
與其這樣自顧自的閑著心里發(fā)慌,她還不如學點才藝。
米蘇看了元寶一眼,叫了一聲:“麗雅,你過來。”
麗雅是專業(yè)的舞蹈演員,一直從事話劇相關的,她算是米蘇這些年的左膀右臂了。
米蘇指了指元寶:“咱們不是為了六一給第二小學編排了一個寶寶舞么你教教她。”
洛顏肩膀一抖,低頭忍不住笑了。
麗雅看著元寶也是笑出了聲,元寶都要氣炸了,什么寶寶舞是不是這些這個老師那個老師的都這么討厭。
“不學了!”元寶冷笑,“我也是有骨氣的,什么舞我都不學了。”
兩個小時后。
麗雅指著元寶的腰,“這里,彎一點。”
被真香定律左右的元寶聽話的彎了彎腰,麗雅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元寶跟屏幕前頑皮嫵媚的樣子不同,其實她很能吃苦,要學就真的肯下功夫,而且特別虛心。
晚上回家。
元寶有點累,攤在沙發(fā)上,“今天我練舞累了,不做飯咱倆出去吃吧。”
何蕓涵洗了手,好笑的看著她:“你怎么想起來學舞了和米蘇么”
元寶看她那樣來了精神,“你要做飯么”
何蕓涵點了點頭,元寶美滋滋的:“我要吃七寶鴨子。嗨,米蘇老師那么大牌,才不會帶我。是她的一個徒弟,叫麗雅,是一位挺溫柔的姐姐。”
正要系圍裙的何蕓涵一頓,看著元寶:“是么”
元寶點頭,“我發(fā)現(xiàn)跳舞的跟咱們演戲的人還是不大一樣,她們一個個看著拽,其實都挺好的。”
只是一天,她就把米蘇的團隊給混熟了,一個個都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何蕓涵沒吭聲,低頭洗菜。
元寶揉著腰,“哎呀,不行,我得再去練練,回頭不能讓她們瞧不起。”
第二天早上。
元寶照樣給何蕓涵去了圣皇,只是這次,她沒用人家攆,直接跑去練舞去了。
何蕓涵像是平常一樣看著文件,可這次不知道怎么了,心煩意亂。
秘書抱著文件進來看見她陰沉的臉色偷偷的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
何蕓涵放下了文件,起身往外走。
元寶正在下腿練基本功,麗雅看她齜牙咧嘴的模樣,給她壓腿的手減了力度,“別勉強,你這柔軟度已經(jīng)比一般人好了。”
沒有接受過專業(yè)訓練,能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元寶最不服輸,“我小時候可是下洼村的一枝花,這點苦算什么。啊——輕點,姐姐,疼死我了!”
麗雅:……
不遠處的洛顏看著這邊,她有點擔心的問米蘇:“這么練行嗎”
誰不知道何總是超級醋精。
米蘇嘴角勾著壞笑,“行。我不是把她指給麗雅了么”
洛顏不可思議的看著米蘇,“你……麗雅什么時候得罪你了”
米蘇挑眉,貼近洛顏,在她耳邊呵了一口氣:“我聽說,她表哥來的時候,還要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
洛顏:……
真的是無語了。
這人都多大了,怎么還和小時候一眼,心眼芝麻那么大但好像也有點壞的可愛呢。
這邊練舞的多是圣皇的實習生,一般來看她們最大的也就是一個部門經(jīng)理級別的。
何總親自來,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聽說何總是來慰問大家的,身后跟了一行人,最后一排的幾個人手里還拎著解暑的飲料。
元寶正在下腿,麗雅壓著她的腿,倆人貼得很近,有說有笑。
何蕓涵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她揚了揚眉,看向了米蘇。
米蘇笑呵呵:“怎么來這么大一官稀客稀客啊。”
看到何蕓涵來,元寶開心的跳了起來,她幾步奔了過去,原本想要拉住她的手,可一想到這么多人,有點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退的,何蕓涵瞇了瞇眼睛。
爭吵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爆發(fā)了。
中午,在辦公室里。
元寶氣得聲音都變了,“是你說忙讓我出去的啊,你干嘛,現(xiàn)在又亂發(fā)脾氣。”
何蕓涵垂著眼眸,靠在沙發(fā)上不說話。
她是改變了,很多時候可以向元寶表達心里的話,可有些時候,還是會讓元寶回到了過去的錯覺。
眼看著元寶氣的臉通紅,何蕓涵淡淡的:“我沒有。”
“沒有什么”元寶氣鼓鼓的,“咱倆在一起這么久了,你生沒生氣我還看不出來”
何蕓涵抿了抿唇,默然。
元寶:“你就是生氣也總得告訴我原因啊,怎么就這么拉臉了”
何蕓涵仍舊是沉默。
元寶氣的拿起沙發(fā)上的包往外走:“這次,你要是不道歉,我理你我就是小狗。”
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后面進來的蕭佑一臉懵逼,“這是怎么了”
何蕓涵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卷起淡淡的憂傷。
她沒有亂發(fā)脾氣,就只是……有一點不開心。
她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從小到大,對于情緒的掌控,何蕓涵一直是引以為傲的,可自從元寶出現(xiàn),一切都亂了。她會無原因的想念,無原因的生氣,無原因的發(fā)脾氣,甚至無原因的小心眼……
這樣的感覺讓何蕓涵慌張無措,她不想的,可根本無法控制。
元寶走了之后,何蕓涵甚至理性的分析了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占有欲太強,越想越煩躁,最后頭隱隱的不舒服。
也許是最近太忙,也許是跟元寶吵架太傷神,到了下午,何蕓涵發(fā)起了低燒。
蕭佑找sophia來看了看,sophia帶著何蕓涵檢查了一下,“沒什么事兒,就是正常的發(fā)燒,最近何總很忙吧”
sophia說這話,眼睛卻看的是蕭佑,蕭總一扯脖子,“元寶那小兔崽子,把蕓涵都給氣病了。”
到了晚上。
元寶真的沒有回來,蕭佑摸了摸何蕓涵的額頭,“叫她回來”
何蕓涵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人一生病就格外的脆弱,其實這個時候,她特別的想念元寶,想讓她抱著自己。
蕭佑一看她這樣知道小兩口真鬧起脾氣來了,拍了一張何蕓涵的照片給元寶發(fā)了過去。</p>
這會兒元寶正在宿舍里喝啤酒呢,氣得不輕,“她這次不理我,我絕對不理她,干什么啊,明明比我大那么多,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