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 生孩子對于母體而言都是一道鬼門關(guān)。
知道薛雁聲要生了的那一刻,沈正澤整個人都懵了,渾渾噩噩。
好在越翾十分鎮(zhèn)定,一把將自己兒子撞開,吩咐仆從趕緊將一直備著著的熱水,剪刀,干凈的布巾拿過來。
接生郎早就請了兩個,一直養(yǎng)相近的院子里,剛已經(jīng)有人去請了, 現(xiàn)在剛剛過來。
接生郎一來就把人往外面趕。
“這么多人圍著干什么快,都快出去!”
越甯雖然擔(dān)心,但還是聽話地離開了, 越翾一扭頭, 看著正愣愣站在一旁的沈正澤,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去拉著沈正澤就往外面走,“還站著干什么要生了,別在這里擋著。”
沈正澤一動不動,被人一拉, 他立刻回過了神兒來,“我要留下。”
越翾:……
說完, 沈正澤就靈活地越過了眾人,走到了薛雁聲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別怕。”
薛雁聲原本正閉著眼睛,感受到手心里的溫度之后,他睜開了眼睛,瞳孔深黑。
他在害怕。
沈正澤和薛雁聲對視的第一眼,就解讀出了他瞳孔深處的恐懼。
“別怕。”沈正澤又重復(fù)了一遍,“看著我,一定會沒事的。”
薛雁聲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
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喊出聲。
痛,實在是太痛了。
那種身體被硬生生撐裂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暈眩。
可是他又很清楚,不能暈過去,不然他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整個產(chǎn)房里,雜亂的聲音此起彼伏,然而卻聽不見一絲孕夫的呻|吟。
等在產(chǎn)房外面的人都有些焦急。
“怎么沒聽見阿聲的動靜”越甯的聲音里難得帶上了一絲焦急。
“再等等,說不定是阿聲不喜歡喊。”越翾的心里也有些忐忑,“喊的話會消耗力氣。”
“是這樣嗎”越甯疑惑了。
越翾肯定地點頭,“我當(dāng)初就是這樣,使勁兒憋著,然后沒一會兒就生出來了……”
越翾話音剛落,就聽見產(chǎn)房里傳出了一陣嘹亮的嬰兒哭叫聲。
“生了生了!”
“父子平安!”
“哎呦,是個胖乎乎的小子。”
“真可愛。”
越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去看……”
“還有一個!快,快接著用力!”產(chǎn)房內(nèi)一個接生郎聲音慌亂地道。
“怎么會還有一個”越翾和越甯對視一眼,剛剛匆匆趕來的裴修和薛家人也是面面相覷。
薛九韶反應(yīng)最快,“阿聲這一次是雙胎怎么之前沒有檢查出來”
一個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大夫道,“之前把脈的時候,確實是只有一胎。”
薛九韶說話一向不客氣,“該不會是你把脈把錯了吧”
那個大夫也不生氣,他拱手一禮,“若是只有老夫一人,倒是也有出錯的可能,但其余二人皆是如此。”
“所以你們是庸醫(yī)。”薛九韶回答地毫不客氣。
三位名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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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出來了,是一位小哥兒。”一位接生郎走出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