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 喚我什么”越翾小心翼翼地問道,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薛雁聲的眼里也是閃過了一絲詫異,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也笑著對越翾說道,“謝謝母親。”
而后,看著一旁眸光中隱含期待的裴修,薛雁聲唇角微微翹起,“也謝過父親。”
“父親。”沈正澤的這一句父親,聲音有些低, 似乎還有些不太習(xí)慣。
不過于裴修而言,如此已經(jīng)夠了。
越翾側(cè)過頭去,似乎是在擦拭著眼淚。
終于能夠再聽見這一聲父親母親, 越翾覺得, 二十年的尋覓,總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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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
小院子在他們?nèi)胱≈熬徒?jīng)過了整修,鋪設(shè)了地暖,所以,雖然外面還是天寒地凍,屋內(nèi)卻是溫暖如春。
薛雁聲躺在搖椅上, 卻并沒有前后搖晃。
越甯坐在一旁,手里拿著一冊書, 正在給薛雁聲……肚子里的孩子講解詩書論語和春秋。
距離孩子的的出生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薛雁聲現(xiàn)在有些嗜睡,尤其越甯不停地各種子曰子曰下, 更是困到不行。
越甯并不在意薛雁聲是睡著還是清醒,他只是一字一句地慢慢講解,仿佛薛雁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能聽懂一般。
靜靜地看了薛雁聲的肚子一眼,越甯又取出一床被子,輕輕地蓋到了薛雁聲的身上。
看了一會兒,越甯發(fā)現(xiàn)被子和搖椅之間有些空隙,將書冊放到一邊,細(xì)心地將被角掖好。
等他全都掖好了之后,薛雁聲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大型蠶蛹。
醒過來的薛雁聲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擔(dān)心,我不冷。倒是你,天天對著我的肚子授課,萬一他以后不愛讀書怎么辦”
“那就不讀。”越甯道,“當(dāng)個將軍似乎也不錯。”
“你就這么肯定”薛雁聲逗他。
越甯想了想,“那他不管想干什么都可以。”
薛雁聲:……
他伸出手,使勁兒揉了揉越甯的腦袋,“你也才十一歲而已,想那么多做什么。”
揉完,看看外面的天色,薛雁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兒餓了。”
“廚房里一直都備著飯食,想吃點兒什么”越甯站起身。
“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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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雁聲懷孕前飯量就很大,懷孕后就更大了,是直接翻了三番的節(jié)奏。
不過,越翾帶過來的仆從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并不會因為薛雁聲的大飯量而露出異樣的目光。
就是最開始的時候,越翾擔(dān)心吃太多出問題,不過那位楊大夫觀察了幾天,確定沒什么大問題之后,越翾就開始琢磨了起來,各種各樣的美食像是不要錢似的往薛雁聲的院子里送。
薛雁聲最開始還有些拘謹(jǐn),不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jīng)自然了許多。
而且,越翾實在是很會照顧人,絲毫不像是一個公主。
尤其是在他看到越翾居然親自下手做叫花雞的時候。
說起來,這叫花雞的做法還是薛雁聲當(dāng)時隨口一說的,然而,當(dāng)天他出門散步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岳母把花園給刨了,為了做叫花雞。
薛雁聲:……</p>
“是阿聲啊,快過來。”聽見動靜后,越翾招了招手,將薛雁聲叫了過去,“你說的那叫花雞啊,已經(jīng)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