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清慢慢的睜開了眼, 向著自己的身上望了過去,然后
陳欽清就見到了一條龍
一條金閃閃的龍
一條盤在他身上的小金龍
這條小金龍不大,這樣盤著剛剛占滿了他肚子。
很奇異的, 陳欽清并沒有感覺到這條小金龍的重量。
陳欽清能察覺到東西盤在他的身上,便是因為他極強的敏銳性,還有這條小金龍那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這條小金龍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就算陳欽清如今在病中,頭腦昏昏沉沉, 但并未睡著的他,又怎么可能發(fā)現不了。
還有他身上那明顯癥狀減輕的感覺, 這樣比藥石的來效還快的速度, 陳欽清又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到
雖然并沒有痊愈, 但也是有所好轉, 不至于頭腦沉重, 意識不清了。
要知道, 他能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保證自己的留有意識, 不會在路上暈倒, 好不耽擱的回到這里,再靜心休養(yǎng), 已經是一件很不易的事情。
雖然這里是侯府,一個他不熟悉的地方,但他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又哪里會有什么人關注, 也不用去擔心這個地方會有什么危險。
所以,一躺到床上,陳欽清也就沒有再繼續(xù)硬撐,卸下了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絲力氣,只等著陳平煎好藥,服了藥,再慢慢調理、休養(yǎng)。
陳欽清并沒有料到,在還沒有服藥的情況下,癥狀就自動減輕的。
陳欽清心里隱隱猜測到了什么,睜開眼一看,果不其然
這條小金龍察覺到了陳欽清的視線,那貼在陳欽清胸膛上的腦袋也慢慢抬了起來,用著自己那好似發(fā)著光的金色瞳孔,向著他望了過去
小金龍的那兩條龍須在空中輕輕飄蕩著,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
陳欽清與這條小金龍四目相對,久久沒有說話。
雖然這個世界信奉鬼神之說,但這并不代表這個世界就真的有龍,因為這個世界并不是神話體系的世界。
而且,從感知上,這條龍和他所知的龍似乎有些不同。
陳欽清看著這條小金龍,雙眸漸漸變深了幾分。
陳欽清這條龍是規(guī)則之外的生物嗎
系統(tǒng)助手隊長,經過檢測,這條龍不屬于規(guī)則之外。
陳欽清聞言,這才禁不住的皺起了眉,多少有些意外。
陳欽清你是說,這條龍不是規(guī)則之外
系統(tǒng)助手是的,隊長。
陳欽清再望向這條小金龍,眼里不由浮現出了幾分深思。
系統(tǒng)助手不過
陳欽清不過什么
系統(tǒng)助手這條龍是大氣運的集成體。
陳欽清默然。
因為陳欽清已經覺察到,這條龍是真龍,但卻又不是真龍。
但在這個世界,也是不應該的存在。
因為就氣運而言,一般都是集中在人的身上,而非化為龍這種生物。
而這樣的情況,陳欽清是第一次遇見,包括總部的資料里,過往都沒有這樣的案例。
所以陳欽清才會為這條小金龍不是規(guī)則之外的生物而感到意外。
陳欽清能分析出這條龍存在的原因嗎
系統(tǒng)助手原因不明。
陳欽清
也就是說,他的系統(tǒng)也不能分析出這條龍是為什么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之上。
一條屬于規(guī)則之內,由氣運集成的小金龍嗎
陳欽清一臉沉思。
可這條小金龍不與那人沾邊的話,那么這條小金龍又怎么可能會找上自己。
陳欽清幾乎可以肯定,這條小金龍和他認為的那個人脫不了干系。
陳欽清想到上一個世界,那個陪伴了他一生的人,比起之前他所遇到的規(guī)則之外的人,他顯然是要更加的有能力。
甚至本事到能夠與位面意志交流了,而且關系還匪淺的樣子。
那么這個世界上,他眼前所見的這條小金龍,是不是也是那個家伙所為。
陳欽清隱隱有種感覺,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纏上了自己的家伙,似乎正在覺醒
可是,雖然那個家伙每一世都會自己找上門,他對那個家伙所知還是甚少。
陳欽清也無法想到,那個家伙究竟是誰,又有什么本事。
又是怎樣特殊的存在
系統(tǒng)助手隊長,要把關于這條小金龍的情況上報嗎
陳欽清不用了。
系統(tǒng)助手沒有再說話,有陳欽清的話,他自然不會擅作主張,把他們遇到的這個特殊情況報上去。
那條小金龍見著陳欽清沒動,自己也一動不動的,那閃閃發(fā)光的龍目,直勾勾的盯著陳欽清,就好似在和陳欽清玩著木頭人的游戲一樣。
只不過,如果和游戲的話,它那兩條亂動的龍須,早就已經出賣了它。
陳欽清看著這條小金龍,收斂了神思,問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不怪陳欽清這么問,只是這條小金龍看著,實在是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小金龍聽到陳欽清的聲音,那燦金色的瞳孔里,頓時飛快的劃過了一道亮光。
就好似是在開心陳欽清并不害怕自己一樣,小金龍點了點頭自己的腦袋,然后就向著陳欽清湊了過去
陳欽清伸出手,摸了摸它。
小金龍見陳欽清不排斥自己,立刻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舔了舔陳欽清的臉。
被這條小金龍給糊了一臉的陳欽清“”
不過,陳欽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那沉疴乏重的身體,明顯減輕許多,和健康時并無什么區(qū)別。
陳欽清將手指按在了手腕上的脈搏上,過了會兒,陳欽清卻是皺起了眉,因為從脈搏上來看,他身體病癥依舊在,和前一刻一樣,并無變化。
也就是說,按照常理,他的身體現在不應該這樣的輕松。
所以,這條小金龍確實是減輕了他的病癥,卻并非是治愈
不過,就這樣也似乎堪比靈丹妙藥了。
畢竟,他的這個身體,可是連他的師父都沒有辦法治愈的。
當病發(fā)之時,雖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卻也是磨人的要命。
對于他而言,這條小金龍,也稱得上是一個大寶貝了。
這個便宜是他占了。
畢竟病著,總歸是有些礙事的。
陳欽清再次的伸出手,摸了自己眼前這條小金龍的腦袋,語氣真誠道“謝謝你。”
小金龍閉上了雙眼,十分享受得在陳欽清的手掌下輕蹭著,就好似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崽了一樣。
與此同時,在那深宮之中,正在召見著群臣,商討著國事的那位年輕皇帝,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舒服了起來
不僅頭腦開始昏沉,連身體都變得沉重,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在他的胸口上,讓他的氣息變得不暢了起來。
年輕皇帝皺了皺眉。
底下的群臣見著,都不由停下了說話,心里有些打鼓,是不是自己哪個地方沒有說對
他們面前的這位皇帝,雖然看著年輕,但卻極富手段,而且還玩得一手帝王之術,讓他們這些群臣根本無話可說,還得老老實實的聽從這位帝王的安排。
有那么一種皇帝,是會看在他們群臣身居要職上,左右權衡,多有顧慮。
可這位皇帝他不,他在這個位置之上,那么他就是這個國家的主,一切都由他說得算,誰都無法逼迫這位皇帝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無論這個逼迫他的對象是誰,他都不會給半點的面子,完全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待自己,后人又將會如何評價他。
不過,這位年輕皇帝倒也不是一個會濫殺無辜的人。
他只會在暗中的折騰你,而他們作為臣子,又不能違抗皇帝的命令,忤逆那可是大罪,這不就是自己往槍口上面撞嗎
這就不得不說,這位年輕皇帝,不愧是從眾多的皇子中脫穎而出,成功坐上了皇位的一位皇子。
畢竟,以前的那位老皇帝可是一位好色的主,后宮的美人無數,生下了無數的皇子皇女,待皇子皇女們長大成人,自然是引發(fā)了宮廷內斗。
當時最有希望即位的并不是如今的這位新皇,曾經的九皇子,而是其他幾名排名靠前的皇子,比如大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太過平庸,把他父皇的喜愛美人這點遺傳了個十足十,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還差點死在美人的床上,這樣的皇子又怎么可能繼承皇位,他們這個國家不要了嗎
大皇子和三皇子他們相對就要杰出許多了。
他們生得早,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出,身份上他們兩人早早便占盡了先機,再加上他們的母族都是有勢力的,在朝堂之上,都是占據著一席之地的重臣。
他們從小在自己母妃的灌輸下,他們懂事之后,目標也都很明確,那就是成為下一任的皇帝。
所以,想要拔尖的他們,只能從小便展示出自己的優(yōu)秀,至少要成為眾多皇子中最優(yōu)秀的一個,這樣他們的父皇才會看見他們,才會重點考慮他們。
這樣的重壓之下,他們又怎么可能長成二皇子那樣的庸才。
而且,從懂事起就有野心的他們,從小時候起,仗著他們年長,就已經開始拉攏自己的皇弟皇妹,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讓這些皇弟皇妹們站在自己的陣營里。
再加上他們母族在外面的運作,所以,待他們長大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擁護者,暗中為他們效力。
兩個派系斗得可謂是不可開交,都想要做出更多的功績,獲得更大被立為儲君的機會,同時也在想著,如何讓對方犯錯,將對方拉下馬,再無繼承皇位的可能。
那幾年的朝廷,也還真的是挺熱鬧的。
那個時候,哪里有這位九皇子的身影
這位九皇子的出生并沒有問題,只是身份地位都不高,根本沒有半點可利用的價值,再加上這位九皇子不與他們過多的接觸,自然也就被他們給忽略過去了。
可是誰能想到,在他們?yōu)榱藘欢返貌豢砷_交的時候,這位山水不顯的九皇子,已經牢牢的抱緊了老皇帝的大腿。
他們這些站隊的群臣們,也有些忘記了,在帝王的眼里,結黨營私乃是大忌。
雖然老皇帝好色,但卻并不糊涂,所以他們心里打著什么算盤,他可是在清楚不過的了,只不過一直坐山觀虎斗而已,直到他們兩敗俱傷,才出手清理他們。
他們相互插向對方的刀,卻是在間接的幫助了老皇帝處理他們,而他們卻在為除掉了對方的得力大將而沾沾自喜著,簡直是愚不可及。
等到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倒了臺,其他皇子都扶不上墻,大多群臣也都重新洗牌,老皇帝也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他才把這個九皇子給推了出來。
老皇帝告訴群臣,這位九皇子乃是上天受命,在他出生之時,他便金龍入夢。
在九皇子出生之后,他便在暗中把這位九皇子抱了過來,平日得空之時,都在親自教導他。
而讓他十分欣慰的是,自己的這位兒子不愧是被上天選中的孩子,天生就要比其他皇子聰慧,不僅過目不忘,小小年紀便能將書上的內容融會貫通,并且活用。
說到這里的時候,老皇帝的那張臉上,還不由流露出了為人父的驕傲,就好似是在為自己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感到驕傲一樣。
單是這份父愛,都是其他皇子所不及的。
這下,群臣震驚。
他們和老皇帝不同,他們并不覺得這位九皇子有出眾之處,在老皇帝要將這位九皇子力為太子的時候,自然是有不少的臣下,懇請老皇帝三思的。
可老皇帝還是力排眾議,立了這位九皇子為太子。
在這之后,他們也才真正的見識到了,這位九皇子他那雷厲風行的本事,還有那不濫殺,但卻絕對不會容情的冷硬心腸,往往都把他們這些臣下氣得不行,可是又沒有辦法指責他什么
在這位太子的眼里,他們并不會需要顧及的對象,更加不是需要討好的對象,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勞動力,他往哪里指,他們就往哪里跑就行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安排還完全合情合理,找不出差錯來,就是哪里出了問題,那也一定不會是他的錯,最后受苦的也就只有那些犯錯的官員。
老皇帝對他選的太子很滿意,可對于在這位太子手下干活的群臣,就有些叫苦不迭了。
他們想要為這些太子找些事干,同時也想要多少牽制住這位太子,讓這位太子有軟肋在。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想到的辦法那就是往太子的東宮添人。
納妃。
可是,當他們提議的時候,這個決策很快就被駁回了,并且被這位太子一帶,老皇帝心思一動,最后新入宮的秀女,都進入到了老皇帝的后宮里。
老皇帝雖然身體已經不大行了,但是他有一點沒有改,那就是好色,還存在那方面的。
雖然老皇帝心有余而力不足,可總歸還是有心有力的
就算再不濟,放在宮里看看也總歸是不錯的,年輕的女人總是充滿活力,讓他重新體驗自己年輕時候的感覺。
這讓那些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到宮里的群臣又是痛心不已。
太子坐上皇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能當上太子妃,那也就是未來的皇后。
可是,現在成為了老皇帝的妃子,他們還不能違抗,他們養(yǎng)大的女兒,除了在深宮里等老皇帝死去,還有什么辦法
最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太子連一個貼己人都沒有,老皇帝也一點都著急,甚至還嫌他們事多。
這讓他們這些群臣有些無奈了。
好不容易等到老皇帝死去,新皇登基,他們又試圖讓他們的這位新皇娶妻。
這位新皇十分過分的表示,自己不愛女人。
不愛女人這是什么意思男人嗎這怎么行
這樣的話,以后皇位由誰繼承他們又怎么往后宮里塞人
可是當他們發(fā)出這樣的聲音時,他們發(fā)現,他們要干的活更多了,還有幾個抗議聲更大的臣子,被這位新皇委以重任,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沒有個三四個月都回不來。
更慘的是,有幾個懼內的官員,他們被新皇送了幾位美人,引得他們家里的母老虎暴跳如雷,從此便過上了雞飛狗跳的日子。
日子久了,這位新皇的身邊還沒有一個人,女人沒有,男人更沒有,他們都開始在私下里猜測起,這位新皇是不是有什么隱疾,不能人道。
這可救愁壞他們這些大臣了,作為一名皇帝,子嗣當然是至關重要的,可上至國本的。
可是被這位新皇整得不行的群臣們,每次他們隱晦的想要提及,讓他們這位新皇不要諱疾忌醫(yī)時,都被他們的這位新皇給糊弄了過去。
事后,他們甚至慶幸,這位新皇沒有因為他們質疑他那方面的問題,而發(fā)難他們。
這讓他們感覺,他們這真的是受虐怕了,連這樣重要的問題,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質問,還要看新皇的臉色行事。
很顯然,他們臣子與帝王的相處模式,從一開始就已經固定了下來,而他們卻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