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蘭很餓卻要裝的很做作,她捏著帕子輕擦拭嘴角,含笑道:“甚好!”
“不知妹妹閨名叫什么,家住何處”
“……”
緋紅見湘蘭不答,忙又笑著打圓場道:“姐姐姓尹,名叫緋紅,出自伊香樓兩年前姐姐可是那的頭牌。”
湘蘭聽后嘴角一抽,這女子出自青樓啊!
“妹妹這是瞧不上我不愿告知我名諱。”
“我叫湘蘭。”
緋紅聞言點了點頭,聽著這名字極為普通,想來也不是大戶之家,頂多是清流之家的庶女。
“妹妹想來不知這府上有多少院子,各個院子都住著什么人吧”
“還來不及打探。”
“這府上有東南西北院,有春夏秋冬院,我這春桃院離殿下的清心院最近。東西南北院分別叫東旭院,南香院,西沁院,北雨院,春夏秋冬院分別為春桃院,夏荷院,秋菊院,冬梅院。”
湘蘭聽后眼角微抽,這院名起的也太隨意,沒有一點墨水想必是她表哥所想的。
緋紅瞧著湘蘭并未有多大興趣,忙接著問:“妹妹可知院內(nèi)都住了什么人”
“并不知曉。”
“東旭院內(nèi)的主子叫劉旭洋,管家說這女人是流放北寒之地的罪臣之女,殿下瞧著好看便帶回了府中,為這女人殿下跟貴妃娘娘大吵了一架。”
“這么說來殿下最喜歡她”
“并不是。若是喜歡又怎么會有其他姐妹。”
湘蘭聽后微頷首,表示了解。
緋紅見湘蘭有興趣,便接著說道:“這南香院的女人叫白柒兒,聽管家說這白柒兒是殿下?lián)寔淼模昵鞍灼鈨憾擞H,未婚夫婿征戰(zhàn)沙場,殿下瞧著好看便污了她清白,女人嘛沒了貞潔家族之人便要沉塘,殿下便收了房。”
湘蘭聽后,微微頷首道:“想必這白姑娘也甚得殿下歡喜。”
“那西沁院的栗娘,賣身葬母,殿下街上瞧上便領(lǐng)回了府。”
“那栗娘定然也是好看極了。”
“那北雨院的風兒是商甲之女,見殿下英俊便求著收了房。”
“那姑娘定是有過人之處。”
“那夏荷院的女人叫夏荷,聽聞是說書樓里說拉彈唱的角兒。”
“那姑娘想來歌喉悅耳動聽。”
“那秋菊院的傅裘兒,是南王爺?shù)南绿缅犅劦钕鲁宰砹司普{(diào)戲了傅裘兒,殿下便收了房。”
“那冬梅院的葉梅萱,這姑娘是王爺跟劉家公子斗蛐蛐,贏來的。”
說了半天湘蘭已經(jīng)知道各院的女主人叫什么了,她瞧著緋紅,困惑的問道:“姐姐,你又是怎么被殿下看上的”
緋紅吞吐不說,一臉臊的慌。
湘蘭瞧著緋紅面色不對,便知有難言之隱。
她輕輕咳嗽了兩聲道:“姐姐不愿講也沒事,本就是拉家常閑聊而已。”
緋紅遲疑了下,咬了咬唇瓣道:“其實兩年前我剛掛牌賣處,價高者得,媽媽將我賣給一個老頭。我不愿,便設(shè)計同殿下……嗯,羞死人了!”
湘蘭明白后,點了點頭。
原來他表哥是個不挑剔的人,是個女人就收入房內(nèi)。
緋紅瞅了瞅湘蘭,低低問道:“妹妹呢妹妹是怎么得殿下垂青的”
垂不垂青的說的有些滿了,她拉來臨時替補倒是真的。
湘蘭心中這般想?yún)s不會說出口,她故作羞澀的說道:“不瞞姐姐,我是瞧著殿下俊朗,比起我那未婚夫強,便在成親當日求著殿下帶我走。我同殿下有些親戚關(guān)系,上頭便許我做他妾。”
“妹妹跟殿下是親戚關(guān)系”
“嗯,疏遠的親戚關(guān)系。”
緋紅聽后,大概心中有底。她猶豫著要不要問,遲疑說:“妹妹,我這,這……”
“姐姐盡管問,妹妹知道便會說。”
“妹妹可跟殿下圓房了”
湘蘭聞言面色漲紅,宛如熟透的蘋果。她側(cè)過身,微微搖頭道:“并沒有。”
緋紅得了話,長長一嘆。
湘蘭甚是不解,奇怪的問道:“姐姐為何嘆息”
“著實不想瞞著妹妹,這王府好雖好可確是女人的活寡府。你瞧著府里女人眾多,事實上一個個都獨守空房。不光是我,各個院子都是。”
“咦”
“我們進的來出不去,整日只能窩在府內(nèi)。外頭傳殿下不刻薄侍妾不偏愛侍妾這倒是真的,他那個院子都不去,那屋都不歇,就連碰巧遇上,殿下也裝作看不到。”
“……”湘蘭嘴角抽了抽,甚覺稀奇。
“妹妹,我以為你不同,便想著跟你取取經(jīng),沒想你……”
“姐姐莫不是誆我”
“怎會,院內(nèi)女人想斗都斗不起來,想爭寵也得有男人疼。這般年復(fù)一年,院中的女人都感到無趣沒勁,可又舍不下這府內(nèi)的好吃好住。”
湘蘭非常費解,可看緋紅愁眉不展的樣子,想來說的也是真的。
說真的表哥真是個渣渣,惹了這么多女人,卻不給恩寵 ,那宮里的皇帝都知雨露均沾,今個去那宮,明個往那宮。
好歹也是皇宮里出來的,皇帝姑父的精髓竟沒學會。</p>
“姐姐你不必憂愁,殿下怕是心有宏圖,才會怠慢了姐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