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陳伯玉走得近是不錯,他為人謙和,飽讀詩書,不驕不躁,卻是盡心盡力的伴讀。只是,夜里你便不好打擾他,與你與他皆是不利。陳伯玉至今尚未娶妻,你也未有子嗣,擇日不如撞日,晚娘,你幫太子妃收拾東西,即刻搬往承恩殿。”
皇后瞥了一眼,嬤嬤上前攙住她的胳膊,青石板下是白玉臺階,布滿了花色各異的紋路,冬暖夏涼,頗為舒適。
熱鬧過后的冷寂,比不過沈穗穗此時仍舊微微抖動的身體,從香露撞死入水那一刻起,她便陷入了無窮的恐懼之中。
她對前世殺死自己的人,毫無頭緒。這一世,也只是敵來我擋,從未主動出擊,長此以往,實為被動。
“小傻子,害怕了”
趙胤湊過去腦袋,對著她的臉面吹了口氣,沈穗穗的睫毛長長的鋪在那里,如同兩把好看的扇子,撓的人心尖癢癢。
趙胤見她表情呆滯,心里只覺得百味雜陳,他伸出手,緊緊攥住那只略有些冷的柔荑,沉聲說道。
“本就傻,這下可好,又呆又傻了。”
他沒有回承恩殿,反而去了臨近的崇文殿,白日里與陳伯玉和其他臣子在明德殿議了荊州水患的應(yīng)對良措,本就焦頭爛額,又因昨夜守了沈良娣半宿,現(xiàn)下早就疲憊不堪。
陳伯玉正在氈案邊捧著一本書冊,看得入迷,聽聞動靜,索性頭也沒抬,朗聲如月。
“殿下,我找到一本好書,正是描述各地往年水患治理方案,其中以......”
有異樣的味道傳來,陳伯玉抬頭,入眼便是披了大氅的妙人,她膚色白皙,柔嫩曼妙,只看他一眼,便覺得猶如褻瀆。
陳伯玉慌忙撐地站了起來,“見過太子妃。”
沈穗穗笑笑,“陳伯玉,你看的什么好書”
說著便低頭撿了起來,趙胤湊到她耳邊,下巴擱在那軟軟的肩膀上,輕輕念道。
“勵精圖治。”
陳伯玉面色一紅,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
沈穗穗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扔下書便跑去了書案那邊,她只是想避開這個毛手毛腳的趙胤,擦著陳伯玉的胳膊留下一陣芳香,那人屏住呼吸,低眉順眼。
“不準看,不準聽,不準聞。”
趙胤磨著那幾顆月白的牙,笑嘻嘻的看著陳伯玉,而后說道,“今夜我便帶她回承恩殿了,你就宿在此處,明日跟我細細講解勵精圖治。”
沈穗穗正趴在書案上,舉著墨錠打量,不妨一滴濃墨順著墨錠滴了下來,眼看就要落到她瑩白皓腕之上。趙胤猛地上前,雙手打橫,輕松抱起那個惹事的女子,悠悠轉(zhuǎn)了一圈。
墨點落下,恰好錯過兩人的衣裳,滴到書案之上,暈開層層墨漬。
趙胤佯裝憤怒,不由得握緊了沈穗穗腰間的手,掐的她小臉泛紅,眉眼委屈。
“一會兒上床,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面雖然朝著沈穗穗,聲音卻不遠不近的落在陳伯玉耳中。
那人瞬間,臉紅耳赤,就連脖子,都跟著如同火燒一般。
趙胤抱著沈穗穗,跨步邁出崇文殿,一陣風忽的吹了進來,氈案上的蠟燭明滅不定,殿內(nèi)的地龍烘烤的炙熱,陳伯玉擦了擦額上的汗,默默念叨。
“克己復(fù)禮,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抬頭,門窗大開,漆黑的夜色下,那輪明月皎皎圓潤,清透瑩白,風起云過,遮住之后,便是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誘人,他負手而立,腦中已然混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貝的營養(yǎng)液,還有個不知名的小天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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