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想到沈雋意剛才靠近他耳邊說的那幾句話,眸子微顫,但又轉(zhuǎn)瞬即逝的收斂起來,恢復了冷漠。
“沒說什么。”
許奕“哦”了一聲,低聲說“其實沈雋意他不壞,就是個不肯服人的脾氣,其實挺有義氣的,而且從來不欺負oga,也從來不拿信息素壓人。”
傅清疏沒說話。
許奕大著膽子又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一個人對著好幾個aha,硬生生把他們?nèi)崤吭诹说厣希且驗樗麄兤圬撘粋€信息素比較弱的aha。我正好路過,就說了報警嚇走了他們,要不然他那天就危險了,他不是喜歡我,大概是感謝。”
許奕不敢明說自己喜歡他,只能小心地暗示他,沈雋意對自己并不是喜歡。
傅清疏卻沒順著他的話想,反而說“不會管理情緒,強出頭。”
許奕愣了,傅教授很少這樣評價一個人,他甚至都不曾評價別人,為什么對沈雋意有這樣的“偏見”
“其實也”
傅清疏瞥了他一眼,“也什么”
許奕頓時泄了氣,把稍稍冒出頭的想法硬生生塞了回去,“沒、沒什么。”
周六,梁文文話劇社的活動。
沈雋意原本是因為傅清疏,所以隨口說了聲考慮去,其實回到宿舍就把這事兒扔腦后了。
他對男孩子們穿女裝確實沒什么興趣,對梁文文也沒那個方面的意思,不如打兩局游戲。
宋明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正巧他對話劇社一個oga有興趣,非讓他一起去。
沈雋意站在角落里,耳里充斥著節(jié)奏感極強的音樂,看著滿屋子嬌柔漂亮的oga和隱隱約約的香軟甜膩信息素,眉頭皺的比樹皮還緊。
宋明早就不知道追著他喜歡的那個oga去哪兒了。
沈雋意蹙眉,越發(fā)煩躁。
臺上的梁文文穿著件oita蓬蓬裙,幾乎及腰的假發(fā)上配了個蕾絲發(fā)箍,因為化了妝,再加上他本來長得就嬌軟,怎么看怎么誘人。
如果對象是一般aha的話,一定忍不住要動心了。
沈雋意不是一般人,他喜歡足夠強大的,能讓他有征服欲的,比如
他視線一偏,落在了傅清疏的臉上。
他穿著和平常相差無幾的白襯衫黑長褲,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不同的是今天戴了眼鏡,極細的金屬框。
鏡架壓著高挺的鼻梁,擋住了那雙漂亮至極的眼睛,更加增添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比如,這樣的人。
“教授,您對男孩子穿女裝也有興趣”
傅清疏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不答反問“你喜歡看男孩子穿女裝”
“不喜歡。”沈雋意別過頭看他,忽然說“不過,如果是教授穿的話,我應該會覺得很美,不然您試試”
傅清疏目不斜視,冷冰冰地說“既然喜歡許奕,就不應該和別的男人聊這種話題,你不尊重的不是我,是自己和許奕。”
“”沈雋意心說:他在說什么瘠薄玩意。
傅清疏最近身子很不好,發(fā)情期即將到達邊緣,尤其沈雋意的信息素對他有著絕對的壓制和挑釁,就像是嚴絲合縫為他定做的,只要靠近就有種隱隱被挑動感覺。
他理智告訴自己要遠離,可身體卻又克制不住的去了話劇社,還答應了一起去陽華山。
他一邊討厭這種被心理交戰(zhàn)和強制支配,可又不自覺的屈服,就像他本能的想要去厭惡沈雋意,可又不自覺的想要親近他。
信息素。
傅清疏用力咬了下舌尖,打算從根源解決,伸手打開了一點窗戶,盡量平靜地開口“我看過你的卷子。”
“啊”沈雋意微愣了下,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出的那個啊”
傅清疏抬眸,盡量平靜地說“你這個水平,想進我的實驗室?guī)缀鯖]有可能,還是放棄吧,我不希望你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傅清疏光想著逼退他,但卻忘了沈雋意今年才十九歲。
這個年紀最是血氣方剛,受不了別人的輕視。
他和同齡人相比其實已經(jīng)褪去了少年心性,也很少意氣用事,除非別人踩到他的雷區(qū)才會動手,很少因為意氣招惹是非。
但傅清疏那張臉對他來說,自帶嘲諷buff,一聽他講話就想跟他對著干。
“打個賭吧教授。”沈雋意略一偏頭,想了個彩頭,說“如果我下學期能成功達到你實驗室的要求,你就”
傅清疏靜靜地等他說,結果半天也沒有說出下半句,他略微蹙眉“你要什么”
沈雋意隔著檔位靠近他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