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死了,別哭了。”
她紅著眼睛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又笨又傻的小兔子,讓他又惱又憐。
阮心趕緊抬手,兩手捂著臉,快速擦掉眼淚。
她哪怕一刻也不敢怠慢。
害怕他又再一次對她冷暴力。
“我沒哭啦,我已經(jīng)好啦”她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強行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僵硬地沖著厲言紳笑,“你看”
厲言紳無奈的嘆了嘆氣,“行了,別裝了。”
阮心驀地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凜。
“差不多就行了,這里沒外人了。”厲言紳說道。
“不,不是我沒演我”阮心磕磕巴巴的解釋。
厲言紳抬手比了個停的動作,“打住。”
阮心只好乖乖閉上嘴,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厲言紳微微挑了下眉,隨即動了動唇“說吧,來找我干嘛”
人都親自攆到公司了,這可不像她一貫的作風,她以前可從來主動來找他。
她倒是精的很,平時被寵著的時候,就是個恃寵而驕的小公主,敢騎到他頭上跟他撒野。等到真正犯錯的時候,倒是裝起委屈巴巴的小可憐模樣。
別人要是不了解情況,光看她那副唯唯諾諾、綿軟好捏的樣子,肯定還以為自己在欺負她。
他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小人精
演技被識破,阮心暗暗決定回去好好琢磨演技,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她松開手,將手臂放下去,下一刻,胳膊又被架了起來,放回他肩膀。
“就這么說。”他命道。
雖然才剛到初秋,但天氣依舊十分炎熱。
這樣黏黏膩膩的貼著,可真熱呀。
她剛剛就熱得有些受不了了。
“可我熱呀。”她拉長尾音,每個字都帶著撒嬌的意味。
“矯情。”他毫不猶豫的戳穿她。
又矯情又勾人,那副嬌滴滴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心酥。
小家伙真是長大了,越來越會跟他“玩游戲”了。
“可我只矯情給你看呀。”
她雙手攀著他的肩,熱熱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掃在他的頸側(cè)。
她很明顯的注意到,他頸側(cè)凸起的青筋微微緊繃。
“剛才說的話,我都是認真的。”他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對厲言紳說道“對不起,關于那件事是我沒及時跟你說清楚。”
“我跟江子恒真的沒什么,那天我只是偶然在高鐵上碰到他,所以就跟他聊了會天而已,真的不像報道上寫的那樣。”
阮心努力解釋著,她語速又快又重,張口的時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單獨跟他見面”厲言紳反問道。
隔著輕薄的衣料,他寬厚的大手輕輕觸碰她纖細的腰肢,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阮心不由得輕顫了一下,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下腰。
“知道。”她細聲細氣的回答。
“可我們是偶遇呀,我也不知道,老天怎么安排我跟他在高鐵上偶遇了我事先都不知道呀。”
厲言紳當然知道她不會故意接近江子恒。
但他心里就是不爽,他看不得她跟任何男人親密的接觸,即便她跟對方并沒有什么,即便她曾經(jīng)跟一個性取向是男生的男性化妝師拍了張親近的合影,他也吃醋得抓狂。
而這次的情況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他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高鐵站被拍到了,而且還被人認為兩人之間有著比普通朋友更為親密關系,自己也被莫名其妙的按頭扣上了“綠帽”。
然而對他而言,被強行按頭扣“綠帽”并不是他憤怒的點。
他最在意的是,當事情爆出來以后,她心里第一個想要尋求幫助的人,并不是自己。
明明他是她最親密的人,也是能給予他最大幫助的人,可她竟然并沒有想要求助自己。
這不是他作為男朋友理應受到的待遇。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而她周圍所有的人,都比自己在她潛意識里的地位重要。
厲言紳扣著阮心的肩,漆黑的眸子認真注視著她紅紅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你認真告訴我,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到底占了百分之幾”
厲言紳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阮心深感訝異。
“為什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你只要告訴我,有多少”他認真問她。
“不是,”阮心打斷了他,“這個是不能用百分比來衡量的。”
人的心里裝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怎么可能用百分比來衡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喜歡呢。
明顯是不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