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在華皎皎喊他名字的那一刻就醒了。
他側(cè)身擁住華皎皎的身子,臉埋進(jìn)她頸窩,嗓音異常沉悶:“媳婦……”
“嗯,我在呢。”
華皎皎回抱住顧錚,手指插進(jìn)他發(fā)間,驚覺他連頭發(fā)都全部汗?jié)窳恕?
“顧錚,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夢見什么了?”
回憶起夢中場景,顧錚一陣心悸,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我夢見你在生下一對雙胞胎后……消失了。”
“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
男人聲音喑啞苦澀,臉上的汗水已經(jīng)變得冰涼。
華皎皎心跳頓了下,抓著顧錚頭發(fā)的手陡然收緊,很快又松開。
她笑了笑,安慰:“夢都是反的,我怎么會扔下兩個孩子不管?”
“那我呢?”
“什么?”華皎皎沒聽清。
顧錚抬頭,黑暗中緊緊盯著華皎皎的臉,如同漂在海面上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那我呢,你會扔下我嗎?”
即便房里一片漆黑,華皎皎依然能感受到那道滾燙的,幾乎要灼傷她的視線。
作為一縷游魂穿越過來的人,她比誰都相信那些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的東西,忽然就沒有底氣給顧錚一個百分百肯定的回答。
因為她也不知道夢會不會成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又能否與那些未知抗衡。
夫妻相擁,卻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在這份感情里,顧錚無疑是陷得更深的那個,所以無法接受夢境在現(xiàn)實上演的一絲可能。
華皎皎手臂圈住顧錚的脖子,嗓音嬌嬌軟軟的哄:
“當(dāng)然不會,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舍得離開你?”
顧錚抱緊懷里的人兒,心情剛平復(fù)一點,就聽到她話音一轉(zhuǎn):
“但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把自己照顧好,把我們的孩子照顧好,還有……”
剩下的話悉數(shù)被顧錚的吻堵了回去。
他不想從華皎皎口中聽到任何的假如,吻得越發(fā)急切兇狠,發(fā)泄心底無處安放的情緒。
華皎皎雙手被按在床頭,男人極具攻略性的吻弄得她有些不舒服,唇齒間飄出幾聲抗議,卻換來更猛烈的進(jìn)攻。
第二天醒來,華皎皎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和脖頸間布滿了吻痕,臉上隱約還有個牙印,慘不忍睹,舌尖和嘴唇也被咬破了,喝水嘶嘶的疼。
“姓顧的,你屬狗的啊!”
她嘟囔著罵了句,“再這樣,信不信我立馬就消失!”
剛晨練完回來換衣服的顧錚正好聽到,脊背僵住,黑眸沉沉落在華皎皎臉上。
“瞪什么瞪,比誰眼睛大?”
華皎皎沒好氣地瞪回去,咕嘟咕嘟灌了杯靈泉,圍上圍巾走出臥室。
吃早飯的時候,兩人沒有一句交流,就連顧錚給華皎皎剝的雞蛋、夾的小菜,也全部被她以沒胃口推給了林杏花。
林杏花察覺到氣氛不對,夾在女兒女婿中間很為難,又不知道該怎么勸,只能默默干飯。
吃完早飯,顧錚去團(tuán)部,華皎皎去蔬菜基地,離開時兩人的臉一個比一個冷。
這可愁壞了林杏花,趕忙關(guān)上門找華老太太求助去了。
昨天還笑嘻嘻八卦顧副團(tuán)和嫂子的小戰(zhàn)士們不嘻嘻了,被黑臉的顧魔頭操練得哭爹喊娘。
沒出一天,小兩口吵架冷戰(zhàn)的消息不脛而走。
就在這時,上面下來了一個緊急任務(wù),顧錚領(lǐng)了任務(wù)沒時間打個招呼就離開了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