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對于媳婦的話,顧錚從來都是聽進(jìn)耳里放在心里的。
他揉了揉華皎皎的腦袋,“別光提醒我,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薛家之所以率先挑大棚菜入手,就是看你一個姑娘家好欺負(fù),拿你當(dāng)軟柿子捏了。”
“軟柿子?”
華皎皎扭頭,傲嬌地挑了挑眉,“你也這么覺得?”
冬日淺金色的陽光灑下來,枝頭掛著皚皚白雪,女人站在陽光下,這幾天伙食好,白嫩的臉頰長了點肉微微嘟起,烏黑瑩潤的大眼睛,眼尾上挑,巧笑倩兮,美得張揚明媚。
顧錚心口忍不住一動,俯身低頭,大手輕輕摩挲她嫩豆腐一樣的臉蛋,嗓音低啞帶著幾分逗弄:
“是不是軟柿子,得捏了才知道。”
夫妻私房情趣,華皎皎自然聽懂了他話里有話,老臉一紅。
“顧副團(tuán)長,你媳婦我在駐地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了,請你注意影響。”
以前被調(diào)戲紅著臉說注意影響的都是顧錚,現(xiàn)在夫妻倆偶爾也會對調(diào)一下。
顧錚胸腔震動,低低的笑聲中帶著愉悅,“媳婦,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
說完,他湊近飛快在華皎皎唇上啄了一口,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還在家屬院的路上,華皎皎美眸微微睜大,羞惱地推了下他的胸膛:
“別鬧,等會兒被人瞧見了笑話。”
那個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冷面軍官算是徹底被她給帶歪了,說話行事越來越大膽狂浪,上次在車?yán)镆彩牵卑椎乃加悬c招架不住。
這種改變貌似是從她跟他交底木靈空間后開始的。
顧錚鳳眸含笑,笑意下卻藏著一層不為人所察覺的憂慮。
隨著華皎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預(yù)產(chǎn)期一天比一天近,他的憂慮就一天比一天重。
有時候甚至整宿整宿的做夢,夢里的場景令他有一種瀕臨窒息的恐慌。
夜里,顧錚又做了那個相同的夢。
夢中場景最開始是在家屬院一個大院子里。
只有到正團(tuán)級干部才能住這種院子,可看到屋子里熟悉的用品擺設(shè),顧錚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和小媳婦的家。
腳步不受控制地踏進(jìn)主臥,亂糟糟的炕上并排躺著兩個小嬰兒,他們尚在襁褓中,一看就是剛出生不久。
顧錚走近,他能聽見兩個孩子嘹亮的啼哭聲,卻怎么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看著孩子,他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一股巨大的心慌將他籠罩。
因為,華皎皎不見了。
顧錚沖出主臥,找遍了幾個房間,沒有人。
他跑出院子,瘋了一樣挨家挨戶的找,幾乎翻遍了島上每一個角落。
沒有,都沒有。
整個島上空無一人,詭異的靜,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和腳步聲在耳邊回蕩。
“皎皎…媳婦…你在哪……”
“別嚇我,你快出來……”
沒有回應(yīng),周遭安靜的好像這世上只剩顧錚一個人。
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他茫然四望,劇烈喘息著,心臟如同被一只大手撕碎絞爛,泛起錐心蝕骨的痛。
直到——
“顧錚,顧錚,你醒醒!”
自打入冬,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華皎皎夜里睡得很沉,一般的動靜都吵不醒她。
剛才還是被肚里兩個崽崽給踢醒的,一睜眼就聽見旁邊男人痛苦的呢喃。
她忙伸手去摸,觸手卻是滿頭滿臉的汗水。
華皎皎扶著大肚子艱難側(cè)身,拿了條毛巾給男人擦汗,又用手從前往后來回?fù)崦念~頭,柔聲安撫。
就像前世小時候做噩夢,外婆安撫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