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對父子竟會這樣大膽包天,居然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殺商遲幾人滅口?
先是潛規(guī)則侵|犯無辜少女在先,又欲殺人滅口在后,種種惡行著實罄竹難書。
就在白珊珊憤怒到渾身都在發(fā)抖的時候,一道嗓音緊貼著她耳朵響起。低沉沉冷清清的,音量極低,道:“別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白珊珊咬了咬牙,話音出口不自覺帶著絲顫音,“聽聲音,那伙人起碼有四五個,而且應該都是職業(yè)殺手,你能應付得過來?”
話剛說完,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白珊珊當即閉口,瞪大了眼睛瞧著玻璃門的方向,只覺心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商遲的衣角,將他筆挺精細的黑色西裝抓得皺巴成一片。
商遲察覺,微低眸,姑娘面上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一雙細細白白的小手卻蜷得緊緊的。指關節(jié)幾乎都泛起了青白色。
他反手扣住她的,冰涼指尖若有似無刮了下她細滑柔嫩的手背。
手背處傳來異樣觸感,白珊珊微怔,抬眸看他。
相信我。商遲薄潤的唇輕微開合,無聲道。
不知為什么,看著他黑暗中冷漠俊美的面容,白珊珊混亂焦灼的心緒在此刻竟奇跡般平復下幾分。
她靜幾秒,也無聲對他回了句唇語:好,我信你。
殺手們步子極輕,手中持槍,槍|口上清一色地裝了消|音器。他們神色警惕而戒備,從第14號隔間往前,兩人一組,一組搜左側,一組搜右側,一間一間地逐個搜尋。13號隔間、11號隔間……最后終于停在了3號隔間門口。
殺手a舔了舔牙,狠戾眸光瞧一眼同伴。那人沖他點點頭,然后便直接去搜3號隔間旁邊的1號隔間去了。
殺手a會意,槍|口開路,抬腿一腳便踹開了隔間門。沖進去一看,整個隔間內空無一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殺手a有點納悶兒地皺了下眉。
就在他怔忡不解的零點幾秒間,一個黑影從門后閃過,他驚愕,剛舉槍回身,手腕處便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攥住。那人動作極快,看似輕描淡寫,力道卻極重。
空氣里瞬間便響起“咔擦”幾聲,類似人骨被硬生生擰斷的聲音。
槍已已經被對方給下了。
一切只發(fā)生在幾秒間。
“……”殺手吃痛,霎時冷汗?jié)M頭,黑暗中隱約看清一張冷峻面容,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那人便已面無表情地對著他的左膝來了一槍。
消音|器掩蓋下,槍|聲幾不可聞。
緊接著右膝又是一槍。
殺手a鬼叫一聲,當即全身脫力跪倒下去。
其余殺手聽見3號隔間的響動,臉色皆是大變,紛紛從四處趕來……又是一陣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槍|聲響起。
“……”白珊珊甚至都還沒回過神。
從第一個殺手接近3號隔間,到所有殺手的雙腿雙手全部被廢,整個過程只發(fā)生在短短的不到半分鐘時間里。
滿目黑暗中,一地血流成河。數(shù)名職業(yè)殺手們哀嚎不斷,爛泥似的癱倒在地。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白珊珊眼中又驚又恐,視線掃過地上的殺手,再抬高,看向通道正中央的那個男人。
商遲手里握著從第一個殺手處奪來的槍,神色冷淡地站在滿室血污中,一身黑色西裝不染纖塵,筆挺如畫,和周圍煉獄般的種種格格不入。
他垂著眸,看向倒在他腳邊的一個美籍職業(yè)殺手。似乎在打量,好整以暇,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寡淡興味。
那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抽搐著看著他,左手捂著不住流血的右臂,藍色的眼睛里寫滿震驚和畏懼。
“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商遲淡淡地用英語道,字里行間甚至帶著一絲遺憾和惋惜。眉眼平靜,優(yōu)雅又紳士,渾然天成的貴族。
壯漢張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求饒:“please……”
話沒說完,商遲舉槍,廢了他唯一健全的左手。然后隨手扔了槍。
白珊珊:“……”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里一陣悶響,游戲場大門緩緩開啟。明亮的光線從門外傾灑進來,整個黑暗空間在瞬間被照得猶如白晝。
白珊珊抬眼。靜候在外的江旭等人見到場內情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眼神。沖兩人微微一笑。
商遲回身,左臂輕輕攬住白珊珊纖細的腰身,帶著她往門口方向走。
白珊珊目光掃過那些殺手,“……為什么?”
商遲眼皮都沒抬一下,從容平靜,沒有說話,徑直偕同她離去。
走出游戲場大門,白珊珊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司馬父子不知何時已被控制,許妙則不知去向。她皺眉,心有余悸,無意識地回頭又看了眼那些爛泥似的殺手。
熊晉見狀上前幾步,關切道:“白小姐,怎么了?”
“……為什么?”白珊珊道。
熊晉看穿她的心思,說:“對于殺手而言,殘廢遠比奪去他們的生命更讓他們痛苦絕望。你應該知道,先生從來不是一個仁慈的人。”頓了下,又微微一笑,“而且,先生做的一切都只是‘正當防衛(wèi)’,不是么。”
一股寒氣瞬間順著白珊珊的脊梁骨竄起來。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心思縝密的矛盾體,溫柔多情,又冷血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