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老天爺咋回事,從去年起就大災(zāi)小災(zāi)不斷,地里的糧食一年比一年收成少,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怕哪天真的斷了糧。柳家溝還好點,村里人至少能混個水飽,有的村都開始餓死人了。
柳老頭早年當(dāng)過兵,又是因傷退伍,他那條腿就是在救首長的時候傷的,首長念著他的情,上頭給的待遇好。再加上幾個兒子媳婦肯干,工作的工作,下地的下地,有錢有糧有票,日子過得倒不錯。說話那婦人就不行了,雖然兒子媳婦都肯干,架不住年景不好,自家吃都緊吧,哪里舍得給別人。被老太太這么一懟,她不敢接話了,就怕老太太真把大丫娘幾個送她家去。
農(nóng)家小院隔音并不好,外頭吵吵嚷嚷,屋里的柳貝貝就醒了。
也許是睡了一覺,有了精神,柳貝貝醒來感覺頭不那么痛,她試著睜開眼睛,沒想到居然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茅草編織而成的草苫子搭蓋的房頂,她稍微往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到的就是泥巴墻,那墻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有的地方都掉皮了。此時她正躺在靠著墻角的床上。
啥情況柳貝貝一時有點懵。她明明記得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個地方有一本書,書上寫的是她家的事情,她看到爹娘慘死傷心大哭。然后然后她就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在哪里,又是誰有那么大本事把她從那個奇怪的地方弄出來的。
這個地方看著有點親切,還有她身上蓋的被子,她以前好像也有過一床。柳貝貝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做起來,她頭上幫著繃帶,應(yīng)該是受了傷,現(xiàn)在傷口還疼,也不敢用力太大。
她待得屋子有點小,僅夠放得下一張木床和一張桌子,木床和桌子中間隔著個過道,也僅容得下一個人走動。越看柳貝貝越覺得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她沒嫁人前住的屋子么,她可是在這里住了十五個年頭的,只是后來分了家她換了房間,也難怪一時想不起來。
這么說她又活過來了
看了那本書,她反而很容易就接受自己活過來的事實。
想到這個可能,柳貝貝慌忙下床,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在看爹娘一眼。
柳貝貝下的急,身子又使不上力氣,猛地從床上栽了下來,砰的一聲。
“爹,俺咋聽著屋里有動靜,是不是小妹醒了,俺進去瞧瞧。”柳有銀正好蹲在屋門口,屋里的動靜聽了個正著。他心里也著急小妹的情況,盼著小妹早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