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怕了”當(dāng)如意把李存義拿來的東西給長松看過后, 青年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地笑容。
李如意也跟著笑了笑“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位三叔,平日里雖看著窩窩囊囊, 好似李存德身后的一條尾巴, 可好處也沒看他少撿, 如今卻又做出一副愧疚悔恨的樣子不就怕咱們把他和李存德一起清算掉嗎”
“那姐姐的意思是”長松看了如意一眼。
后者想了想,輕輕開口道“一下子弄倒兩個, 未免有些扎眼,反正他也跑不掉, 咱們來日方長。”
雖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但他家以后的日子,也絕對別想好過。
最終,因?yàn)闊o可辯駁的鐵證, 李存德和朱地主雙雙被判了斬立決。
特別是那個姓朱的后者, 據(jù)查,死在他手上的遠(yuǎn)不止一條人命, 如今一招爆發(fā)出來真是想不死都難了, 而李存德的老婆馬氏則是因?yàn)楣室獍幼锉慌辛苏绦虖难瞄T被抬回來的時(shí)候兩條腿都?xì)垙U了。
“馬婆子昨天晚上在炕上哭了半夜又笑了半夜, 今兒早上,人就過身了”馬九爺?shù)哪樕嫌兄鵁o盡的唏噓之色“真是可憐啊”
“畢竟上了年紀(jì),如此大悲大慟, 身子怎能受的住。”李如意也跟著嘆息一聲“就將她和鮮兒葬在一起吧, 愿來世她們還能再做親人。”李如意表示, 馬婆子身后事的錢財(cái), 她愿意無償捐贈, 對此馬九爺表示了感謝。
諸事已畢,也到了該返程的時(shí)候,走之前的那天,李如意又單獨(dú)去了趟父母的墳地祭拜。
有一件事情,即使是霍二郎,李如意也始終沒有說出口。
鮮兒出事后的幾天,有一日夜里,許慧娘偷偷出去了許久,再回來的時(shí)候她的衣裳是凌亂的,神色間充滿了驚恐與羞恥,李如意不是一般的小孩,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已然是有了一些極度不好的猜測。可她到底是不敢問的,因?yàn)橐坏┧龁柍隹冢蚴锹冻瞿敲匆稽c(diǎn)點(diǎn)的端倪,以許慧娘的性格怕也只有投繯自盡這么一條路可以走了,所以打那日起李如意的心里就下定決心,總有一日,她非要了李存德那個畜生的性命不可。
李如意姐弟來時(shí)風(fēng)光,走的時(shí)候同樣也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霍二郎還特地給馬九爺留了五百兩白銀,拜托他重建李家老宅,以后每年的清明,他們或許都會回來祭拜,這樣到時(shí)候也就不必再借居別家了。馬九爺接了銀子,也知道這是李如意姐弟對于自己的信任自然也是拍著胸脯的應(yīng)承下來。
就這樣在青石村村民依依不舍的歡送下,回程的馬車緩緩啟動了。
花了整整一個白日的功夫,他們順利的返回了豐陶縣。
一夜休息,自是無話,第二天,霍振興就親自登門,言說要宴請長松夫妻。
“該是我們?nèi)グ菰L您才對啊”長松露出一臉歉意地表情,恭聲說道“這次回來的匆忙,又趕著回鄉(xiāng)祭奠父母,失禮之處還請伯父海涵。”霍振興怎么可能怪他,他家二郎有這樣一門能夠得用的親戚,不知道是多么好的事情呢
于是宴請的事情就這樣被商定了下來。
得到確切的答復(fù),霍振興非常滿意地走了,只是在到門口的時(shí)候,卻被霍二郎從身后叫了一聲。
“爹,你先等等。”
霍振興停下腳步,回過頭含笑看著他。
都是親生父子也沒啥好繞彎彎的,霍二郎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聽說大哥一家現(xiàn)在都回來住了,明日的宴請,他不會也出現(xiàn)在席上吧”
霍振興剛剛還翹起的嘴角猛然一僵。
“我是不要緊。”霍二郎嘿了一聲,微微瞇著眼睛擠兌道“可我大哥那性子你是最知道的,萬一看見了長松媳婦,又露出一副丑態(tài),說出什么不該說出的丑話來,到時(shí)候可該如何收場”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要往事重演
霍振興聞言心里果真就是一緊。
二兒子的話他到底是記在了心里,幾乎是在回到家里的這幾分鐘里就下定了決心。
“你明日帶著老大還有老大媳婦去元若寺進(jìn)香”霍振興對著妻子說道。
孫氏皺著眉頭不明所以地問道“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拜佛了”
“老大媳婦不是總懷不上嗎我聽說元若寺最近來了個掛單的和尚,醫(yī)術(shù)很是了得你帶著老大媳婦去看看,開幾副藥回來吃,說不定就能懷上了”即使已經(jīng)有盼哥兒和軒哥兩個了,但是在孫氏看來,還是只有霍子文的孩子,才是她的親孫子。
“那我就帶老大媳婦去就行了,老大他”
“不行”霍振興大手一擺“他身為夫君,自然要一起去。 ”
孫氏腦袋慢不明白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但這可瞞不過孫玉柔。這兩日家里的廚房進(jìn)了許多上好的食材,什么龍蝦魚翅海膽的,可著勁的弄些平日里根本不得見的珍惜食材,一看就是要宴請某些重要客人的,而至于這某個重要客人是誰,真是用腳趾頭想一想就都知道了。不過知道歸知道 ,孫玉柔到底也沒敢在霍孔雀跟前揭破,自打那個李長松娶了陸家小姐進(jìn)門的消息傳來后,霍子文就整體擺出一副郁郁寡歡失魂落魄的樣子孫玉柔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憋氣,只盼望著那個禍水女人速速離開,別再出來勾著他官人的心魂了。
元若寺是在豐陶縣北郊五里左右的地方,當(dāng)年長松考會試的時(shí)候,李如意一家還來這里祈拜過。上午十點(diǎn)左右的時(shí)候,他們一家人抵達(dá)了這里,然而卻被告之,寺里根本沒有什么會看病的師傅。
孫玉柔心里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對著孫氏和霍子文笑著說道“來都來了,不如在這里吃頓齋飯?jiān)倩厝ァ!?
孫氏失望之余也沒怎么多想而霍子文更是全程的心不在焉。
于是這對婆媳兩個自顧自的去拜佛上香,百無聊賴的霍子文則是一個人在寺里面閑逛起來。
半個時(shí)辰之后,逛到一處少人之地的霍子文突地被人從身后叫住。
“施主似是滿懷心事。不如讓貧僧為你算上一卦,卜一卜前程”
叫住他的是個年紀(jì)老邁的和尚,胡須銀白一片,慈眉善目的,看著倒有點(diǎn)得道高僧的樣子。霍子文想著自個最近幾年的確是處處不太順當(dāng),抱著看看也好的態(tài)度,緩步走了過來“不知道師傅如何稱呼”
“ 一卦之緣,何須問名。”老和尚淡淡地說道。
他越是這樣,霍子文越覺得對方大約是真有本事的,神色間不免正重了許多。
“師傅要怎么卜”是解簽還是看字
那老和尚表示,他要相面。
于是,霍子文就這樣傻不愣登的站在老和尚的面前,任這這位老人家的眼睛咋自個臉上掃掃來掃去,不知道多久之后,這老和尚的眉頭居然越皺越緊,似是遇到什么非常疑惑不解的事情。
霍子文見狀趕緊問道“師傅可是看出什么了”
那老和尚沉吟片刻后,突然喃喃自語道“你本是文曲星轉(zhuǎn)世,生該是封侯拜相的命格,可如今命星卻變得晦暗無比,竟隱隱有墜落之勢,真是奇哉怪哉”
“不錯不錯”霍子文聽了這話后,雙眼猛地一亮,臉上頓然露出萬分熱切地光芒“我娘懷我的時(shí)候,也有得道高人曾經(jīng)指著她道你家必出狀元。”
“這就是了”老師傅點(diǎn)點(diǎn)頭。
“可我近些年卻處處不順。”霍子文嘆息一聲,竟有些憋屈地說道“科舉落榜了愛慕的少女也成了他人的妻子。大師,你快給我看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大師對著霍子文的臉蛋左看右看,前看側(cè)看,又是掐手指,又是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別人聽不懂的話。最后他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對著霍子文道“你雖是文曲轉(zhuǎn)世,但身邊也得有伴星相隨,這才能一路顯貴。”
“那我的伴星在哪里”霍子文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面向上顯示,你的伴星就是你的妻子。你妻子乃是紅鸞星轉(zhuǎn)世,所謂紅鸞遇喜。與這樣的女人結(jié)合,能讓你這一生大富大貴,遇難呈祥。”
“我妻子”霍子文眉頭一皺,猶疑道“大師弄錯了吧,我娶妻也有些時(shí)候了,可不見有什么好事發(fā)生。”那大師搖搖頭,露出一臉你糊涂啊的表情“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現(xiàn)在娶的這個不是紅鸞星啊,后生,你是不是娶錯人了”
一開始的時(shí)候,霍子文的臉上是不解的神情,可是漸漸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眼睛越睜越大,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震驚。他的父親曾經(jīng)為他定下一門婚事,可最后,那個本該成為他媳婦的女人,卻成了他的弟媳,而那個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地弟弟,在成親之后,卻像是突然轉(zhuǎn)了運(yùn)道一般,干什么成什么,如今不但得了員外得身份,兩人更是置下了大片家產(chǎn),備受別人的尊敬和愛戴。
這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