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了新劇情,分組破陣,取到的法寶歸自己所有。
仙門特別喜歡塔,取劍是塔,大會上取法器也是塔,只不過眼前的這座塔比劍閣還要崢嶸崔巍,仰頭看看都覺得腿軟。
原書里這座塔是慕時和聞人尋重要的回憶,慕時在塔中取到了之后劇情里的重要道具,法寶見蓮;聞人尋則在塔中的幻象里升級了攝魂妖瞳。
沒錯,這個塔里的障礙是修仙文標配的幻境……
林翊看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吐槽作者的想象力匱乏,匆匆翻了過去,現(xiàn)在自己要直面這個塔,她只想把當時的自己吊起來打。
她錯了,真的錯了,如果能重來,她要選全文背誦。
入塔兩人一組,幾組一起算一批,破陣肯定有先后,塔里的法寶也是先到先得,進塔以后各組都在互相打量。
這一批里,問玄門的組是慎淵和林翊,其他人里算得上熟人的只有歸一宗的兩位。
聞人尋和夏悔。
林翊一看見夏悔就條件反射地害怕,捉著慎淵的袖子往另一條路走。
慎淵任由林翊拽著,忽然覺得被依賴的感覺也不錯,語氣都輕快起來:“怕什么?”
林翊解釋:“不是,我慌啊……他連試劍臺上都敢動手要我死,別說這個塔里……”
“是啊,進塔后生死不負責。”到了僻靜點的地方,慎淵停下腳步,微微彎腰靠近林翊,“那你說,想不想要他死?”
林翊一驚,下意識回頭,正好撞上慎淵笑吟吟的眼睛。
她心里一沉,猶豫片刻,堅定地說:“如果他敢再動手,那我們也別當圣母,該殺就殺。如果他不找麻煩,那就……算了吧。”
慎淵搓搓林翊的發(fā)頂:“你倒善良。”
林翊被搓得頭一低,想想又說:“不過也別讓他太舒服……神君,你有沒有那種吸進去就會發(fā)癢、打噴嚏或者拉肚子的藥?”
頂著林翊期待的眼神,慎淵殘忍地搖頭:“沒有。我的藥只能救人。”
林翊有點失望:“那好吧。”
“沒這種藥,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慎淵看看已經(jīng)升騰起來的霧氣,“這塔里困住人的是幻術(shù)啊。”
“……幻術(shù)?”林翊一愣,“怎么了?”
“雖然陣法畫得不怎么樣,不過也還算看得過去。”慎淵說,“稍微做點手腳,足夠困死人。”
林翊驚了:“你還會幻術(shù)?”
慎淵看了林翊一眼:“我最先學的就是幻術(shù)。”
林翊覺得自己看書真的很不認真,一本書看下來,居然完全不記得看到過慎淵會幻術(shù)的記錄。
她嘆了口氣,忽然眼睛一亮:“按神君的說法,這個塔里的幻術(shù),奈何不了我們?”
“別跟丟就行。”慎淵轉(zhuǎn)身,“直接到塔頂去吧,底下沒什么能用的東西。”
林翊連忙跟上慎淵的腳步,整個人都輕松起來。
林翊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比如她打單機游戲?qū)幙梢驗檫^于菜而被勸退,也從來不用修改器,不玩破解版。她一直覺得這種近似開掛的東西,完全沒有打游戲的快樂。
但跟著慎淵走了一路,她忽然體會到了開掛的快樂。
怎么樣都不會陷入幻境,真是太爽了!
進塔的人雖然兩兩一組,但架不住組別多,其實人數(shù)還是很可觀的。塔內(nèi)的幻象越往上越真實,困住的人也就越多,低層的那些人只是呆呆地保持靜止,高層的人伴隨著各自匪夷所思的舉止。
又走過一組人,組里的那個男孩抱著塔里用作裝飾的雕像,一臉幸福釋然的表情;女孩靠在墻邊哀聲痛哭,眼淚從指縫里滲出。
“這……”林翊被這兩個人的真情實感驚了,“這是怎么個狀況?”
慎淵閉了閉眼睛:“入幻境了而已。從這里開始法陣加強了,幻象侵蝕也更厲害。”
“……這樣啊。”林翊有點慌,忍不住搓搓手臂,“神君……你靠得住的吧?”
“怎么?你怕了?”
“……正常人都會怕啊!”林翊看到慎淵一臉淡然,慫慫地補充,“當然,沒有說神君不正常的意思……”
慎淵嗤了一聲,向著林翊伸出手:“怕就抓著我,免得走丟。陷進幻象里就等死吧。”
“……不要說得這么兇殘啊……”
林翊在心里為自己流淚,四周冷嗖嗖陰森森的,和塔相比,時常突發(fā)精神疾病的慎淵都顯得不那么可怕了。
就是這只手,勒過她項圈的鎖鏈,也握著劍救她出水火。
“不抓?”林翊這么一遐想,慎淵沒耐心了,“那就算了,自己跟緊。”
眼看慎淵要收手,林翊急了:“我沒說不抓啊!我只是反射弧長了點,關(guān)愛殘疾人啊!”
慎淵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手倒是不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