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川應(yīng)了一聲,半晌找不到什么可以說的話,數(shù)次動了動唇,最后卻只是拿著那堆看不懂的文件翻來覆去了大概三遍。
“那個……臨也會有危險吧”
“他說是你應(yīng)付不了的狀況,繼續(xù)待在他身邊會變成累贅的。”太宰還是一副坦然的輕松模樣。
“誒,雖說我是很笨,但是也……”櫻川抿了抿唇,原本倔強(qiáng)的姿態(tài)陡然松懈,突然放棄了,“……好吧我就是累贅。”
太宰彎眼,抬手拍了拍她的低垂到讓人無法視而不見的腦袋:“臨也君的能力不錯,不會有什么事的,就連我們剛剛走過去的那條路上,都有不下十種的致幻劑和麻醉藥物呢。”
“!”
櫻川啞然地睜大眼,深藍(lán)色的瞳孔中滿是太宰笑瞇瞇的樣子,“……臨也真厲害啊。”
難怪她沒走幾步就感覺要死了。
果然不需要她擔(dān)心。
也不需要她保護(hù)啊。
“那么——”
太宰望著她,“和我離開,沒有問題嗎”
“……”
櫻川沉默了好一會兒。
僅憑表情來判斷,她確實是在思考沒錯,不過那表情實在是太純粹——只是在思考,沒有掙扎,也沒有痛楚或是難過。
“……可以吃飽飯的吧”
良久,櫻川小心翼翼地問。
這話不知又蠢動了太宰治的那根笑神經(jīng),他心情不錯地回:
“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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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臨也君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太宰自顧自地倒了杯威士忌,聲線平穩(wěn)偏低,“只不過那孩子的安撫大概需要我費點時間了……所以請你可以不要再繼續(xù)用那種仿佛在陰溝里發(fā)酵過的目光看著我了嗎”
“哈哈哈……拜托別繼續(xù)逗我笑了。”臨也皺著眉笑得很是高興,眼底卻翻涌著某些讀不懂的惡質(zhì)成分,“那家伙根本不用安撫,只要你說是我把她交給你的,她會想也不想地信任你、并且依賴你的……她就是那種帶著親近表象卻薄情寡義的類型,不論是誰——依賴也好、喜悅也好,并非是要特定的人選,而是只要在她身邊能夠存在那么一個人就足夠了……啊,真是美妙又獨特的低劣性,真有被她蒙騙過去的人們,很想看看他們認(rèn)清后的表情呀。”
太宰挑挑眉:“哦”
臨也的神色間摻雜了點隱秘的味道:“要打賭么”
“不不。”太宰姿態(tài)溫雅地?fù)u了搖頭,疊聲地拒絕,“臨也君你現(xiàn)在沒有可以和我賭的資本。”
“真是讓人惡心得想吐啊,太宰君。”
“你也一樣哦,臨也君。”
太宰放下杯子,臉上的笑容若三月春風(fēng)般溫煦動人,“——不過試試也無妨。”
平和島靜雄,轟焦凍,爆豪勝己,以及櫻川見我。
四個人湊在一起打個麻將都能是不斷杠上開花的效果,更別提一觸即發(fā)之際突然冒出來一個擾亂戰(zhàn)場、仿佛是從隔壁劇組的馬戲團(tuán)跑出來了的中島敦。
——名字自然是詢問過后得到的。
一行人目前正坐在附近的餐館中,三分鐘前櫻川見我歡快地點了豬排飯,于是看上去畏懼不已的中島敦用肚子發(fā)出了更大的抗議。
“要吃什么嗎”
櫻川對此做出了真誠的發(fā)問。
“那個……我……”
中島敦看了看左邊暴戾兇狠社會人的平和島靜雄,又看了看右邊一臉不爽遇神殺神的爆豪勝己,最終選擇了繼續(xù)弱小,“……算——我是說,我不餓!”
“……”
空氣一瞬間就寂靜下來了。
顯然眨著眼睛露出不接表情的櫻川完全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撒謊,更無法做出調(diào)節(jié)氣氛的行為,于是中島敦這等“強(qiáng)行不餓”的辯解只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可疑罷了。
平和島抬手捂住臉:“所以我為什么要和你們一起坐在餐館里……我最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事了。”
結(jié)果還是莫名其妙地跟了上來,說到底那瞬間不想拒絕的情緒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是看見櫻川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過來就覺得哪里不妙。
……詭異過頭了吧
櫻川一臉贊同地跟著點頭:“我也這么覺得!”
平和島:“你這家伙不要和我共鳴!”
櫻川:“……嗚。”
如果要對目前的狀況進(jìn)行總結(jié),那么就是:
因為被櫻川砸了酒吧而坐在這里的平和島,因為被櫻川奪走能力而坐在這里的爆豪、身為伙伴的轟……以及亂入的中島敦。
“……對、對不起我亂入了!”
中島敦縮著肩膀道歉的同時,長久饑餓的肚子又不可避免地響了一聲。
他抬首,發(fā)現(xiàn)對座櫻川看著他的表情非常的……奇妙(),有種仿佛在看著自己同伴而露出了分外感同身受的神色。
“轟君,我可以把我的豬排飯分一半給他么”櫻川小小聲地詢問著轟的意見。
“那是你的自由。”
轟頓了頓,忽略櫻川對他的態(tài)度上過于的親近,看向了中島敦,“……你想吃豬排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番外進(jìn)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