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了往后對待莊家的方式以后, 荀爺爺?shù)男睦镆彩娣嗽S多,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本來嘛,莊家做的事情, 當(dāng)然應(yīng)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怎么能轉(zhuǎn)手就把麻煩交給受害者了呢!當(dāng)初搞封建迷信害他們家的時候莊家也沒有告訴他們也沒有讓他們配合啊。
荀家一家人認(rèn)真想了想, 覺得荀樂樂這個方法還真是沒什么問題。
主要是荀爺爺對他的老伙伴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倆人早年一起做生意, 別的不說,信守承諾還是百分之百能做到的。只要莊家答應(yīng)了以后由他們繼續(xù)求神拜佛尋仙問道祈求兩家人毛發(fā)旺盛, 肯定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這一點從莊老爺子堅持封建迷信幾十年就可以看出來了。
而荀大海則是對莊啟有一定了解。
再加上荀蔚然這一趟跟莊家人一起出去,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莊家人現(xiàn)在的主業(yè)是什么,在圈子里打聽了一下, 都說莊家人不錯。
這樣一來, 荀樂樂的這個方法還真是挺管用的。
荀大海很快就打電話給莊啟把他們家的決定告訴他了, 荀爺爺還專門用自己的老年機也給莊老頭打了個電話,強調(diào)不管有沒有用, 莊老頭都必須按照以往他的那些流程再走一遍。
畢竟莊老頭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兒起作用了,他自己造的孽, 就自己還吧。
打電話說的時候, 莊老頭還愣了一下然后大叫一聲:“他媽的!我當(dāng)年怎么只想著求神拜佛讓你們家變禿頭,沒想到順便也求一下讓我們家頭發(fā)長起來?”
荀爺爺當(dāng)即就用力地“哼”了一聲,冷酷地說:“記得說到做到!別讓當(dāng)兄弟的看不起你!”
掛了電話。
荀樂樂那天晚上穿得太過美麗凍人,凍得打了一晚上噴嚏,第二天感冒更嚴(yán)重了, 鼻子完全不通氣兒,她走哪兒都拿著一盒紙巾,不然只靠自己包里帶著的那一包紙巾是完全不夠用的。
荀蔚然公司的工作堆積了許多,已經(jīng)不能再拖,第二天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最后是荀大海帶著荀樂樂一起醫(yī)院里給左臂做了一個復(fù)查,又去看了看門診,現(xiàn)在醫(yī)院輕易不讓吊點滴了,所以開了幾盒藥以后,父女倆就出了醫(yī)院。
今天S市的溫度更低了,天上全是厚重的云層,時不時的就是一陣?yán)滹L(fēng)迎面吹來。
因為感冒,荀樂樂今天穿的特別厚實——要不是她嚴(yán)重抗/議,出門的時候荀大海差點讓她穿羽絨服了。
荀大海還很擔(dān)心,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看她:“冷不冷?要不要爸爸把大衣脫了給你穿?爸爸還年輕體壯一點也不冷。”
荀樂樂搖搖頭,甕聲說道:“我不冷。”
“……荀老大?”
荀大海和荀樂樂一起轉(zhuǎn)頭看去,是個穿著長款風(fēng)衣的中年人,此時正看著荀大海臉上表情有點激動,他旁邊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拿著公文包的西裝男,稍微年輕一點,似乎是個秘書或者助理什么的。
荀大海遲疑著叫道:“建強?”
荀樂樂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拿紙巾擦鼻涕。
對方上前來緊緊握住了荀大海的雙手:“可不就是我嘛!難得在市里看到你,走走走,咱們一起去找個地方坐坐。”說著還轉(zhuǎn)頭去囑咐了他身邊的秘書幾句。
那秘書連連點頭,跟荀大海父女倆微笑示意后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
荀大海一看人家秘書都走了,他現(xiàn)在也確實沒什么事情要忙,就有點猶豫起來。
荀樂樂一只手拿著紙巾捂著鼻子說道:“爸爸,我們回家也沒事,你跟叔叔敘敘舊,我跟你一起啊。”
荀大海和這個看起來也像是什么老總的人一起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敘舊,兩人以前是同學(xué),也是一個地方的老鄉(xiāng),長大后也還經(jīng)常有聯(lián)系,只是這兩年一個在市里頭發(fā)展,還有一個待在老家里不怎么出來。
偏偏都非常忙,也沒有什么空閑時間見面。
荀樂樂乖乖地坐在一旁要了一個紅棗桂圓茶慢慢喝,也不說話,就靜靜地聽著兩人許久,她除了不停地擦鼻涕之外,就是偶爾低頭看看手機。
沒想到的是那邊兩個人聊著聊著,突然又來了一個穿著職場OL套裝的中年女人拿著文件夾快步走了過來。
正是荀大海的老同學(xué)、那位李建強的秘書助理。
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fā)挽成了一絲不茍的發(fā)髻,臉上表情也是恰到好處,看起來非常專業(yè)。
到了這邊后彎下腰跟李建強匯報起工作的事情。
荀樂樂本來以為這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的。
荀大海也沒有說話,在看手機消息。
那邊匯報著匯報著李建強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有急事要趕緊去處理,跟荀大海父女倆道別、囑咐秘書買單后急匆匆地走掉了。
老伴走后,女秘書收起了文件夾,卻忽然對荀大海笑著說了一句:“荀先生,您沒有認(rèn)出我嗎?”
荀樂樂一呆。
荀大海也是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她:“你是……前兩天一起從云貴坐飛機回S市那個田小姐?”
對方推了一下眼鏡:“是啊。”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還以為您貴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我問過老婆,她說以前的確有個姓田的好姐妹。她現(xiàn)在也在市里,只是今天沒出來,回頭你們可以約著一起出來逛街。”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她了。”
荀樂樂默默地看著倆人聊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總覺得對方是在沒話找話……可是她現(xiàn)在難道不是上班時間嗎?就這樣坐在這里跟舊相識聊得沒完沒了合適嗎?
這個女人穿著職場套裙,臉上化著淡妝,看起來還是挺都市女性的。
她媽媽當(dāng)然也好看,并不顯老,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圍著荀大海轉(zhuǎn)的家庭主婦,跟這種職場女性是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
荀樂樂又看了看老爸——
他今天出門也戴著自己下手修飾好了的假發(fā)。爸爸穿衣打扮一向自成風(fēng)格,再加上經(jīng)常運動身材管理得很不錯,舉手投足間極具成熟男士的魅力。
非要說有什么缺點的話……
大概就是他的名字有點鄉(xiāng)土。
荀樂樂研究了一陣,回家后就偷偷去問她媽:“媽你以前有個姓田的小姐妹啊?后來沒有聯(lián)系了嗎?”
魏淑芬想了一下才想起來,然后就搖頭:“田月嗎?你今天見到田阿姨了?她跟你說起我?你田阿姨是跟我一個村子的,以前經(jīng)常一起割豬草放牛一起下地干活,但是我結(jié)婚后我們就沒怎么來往了,我忙她也忙。后來有了智能手機,我們有年過年回村子走親戚的時候碰上了,互相加了一個,可是這么多年沒有聯(lián)系過,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她跟你說什么了?現(xiàn)在在干什么啊?”
荀樂樂點了點頭:“在外面碰到,認(rèn)出來隨便聊了幾句。”
她沒有多說,但女人有時候是很敏銳的。
隔天魏淑芬就又找上了小女兒:“昨天田月是跟你爸說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