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來,但是桑哥改裝一輛新車,我就勉為其難過來試試。”
棲妙“你這勉為其難的確是挺勉為其難的。”
程櫟哈哈大笑幾聲,試圖掩飾尷尬。
“你別說,車看著還挺不錯的。”
棲妙忽然想到,這邊還是淅淅瀝瀝的雨,程櫟那邊怎么什么聲都沒有“你沒在桐城”
“這不是人飛的更快一點兒嗎”
“我還不知道你。”棲妙怒斥程櫟的虛偽,“還說什么,沒有我連車都不想碰,程櫟你就是個大豬蹄子”
“別呀別呀,我錯了還不行嗎。”
門外,棲望走到棲妙的臥室門口,心里想著該如何解釋一下自己方才并不是她誤會的意思。他還沒準備好敲門,便聽到她在打電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言語傳入到耳中。歡聲笑語,哪還有兩人交談時的謹慎與客氣。
似乎從記憶中總是如此,那個對任何人都像刺猬一樣一碰就能扎得滿身血的楚悠悠,只有面對程櫟的時候,才會卸下渾身盔甲,露出真正的、柔軟的另一面。
“”
他的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離開。
棲妙和程櫟聊到半夜,最后掛著語音,聽程櫟開車的聲音。
程櫟就那么陪了她一晚上,仿佛棲妙也參與到其中。她聽著風聲、聽著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發(fā)出的刺耳響聲、聽著程櫟車上的搖滾音樂,還有程櫟給她描述的畫面。
閉上眼睛,仿佛自己身置現(xiàn)場,與記憶中的畫面逐漸重合在一起。
棲妙連她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話筒的另一邊。
程櫟坐在駕駛座上抽煙,說到興頭上聽著棲妙沒了聲,這才叫她的名字“妙妙妙妙”
話筒那頭傳來棲妙均勻的呼吸聲,平緩悠長。
程櫟關(guān)了搖滾音樂,把煙蒂掐斷,關(guān)上車窗,阻斷窗外喧鬧的說話聲。他斜倚在靠背上,將手機緊貼自己的耳側(cè),靜靜聽著棲妙睡覺的呼吸。
程櫟低垂著眼眸,唇角噙著笑意。
他用自己僅存不多的溫柔,低聲說“晚安。”
一覺醒來,外面已然是晴天。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一不小心就會踩得滿腳沙土。
早晨五六點的時間,雨停歇之后,棲望便開車離開海邊別墅,說是要去忙工作。棲妙聽著棲父棲母嘮嘮叨叨,說著兒子太盡力工作有多么的令他們感到憂愁。
棲妙想,或許棲望并非是為了工作,而是想躲開她。
棲父把手搭在棲妙的肩上,笑呵呵地說“妙妙醒啦頭疼不疼回去了阿姨給你熬湯喝。”
“沒事。”只不過是一兩口酒,是決計不會把她怎么樣的。
棲妙搖搖頭,表情乖巧“我們快回家吧。”
回到棲家,棲妙又是睡了個昏天黑地。目前算是解決一個近期的大難題,盡管結(jié)果并非如她想象中一樣,不過沒有被趕出棲家,也算是一件好事。
為了坦白這件事,棲妙幾天都沒睡好,她昏昏沉沉睡到晚上才醒來。
若不是棲母敲門把她叫醒,她很有可能會睡到第二天早晨被叫起來上學。
大金毛繞著棲妙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到晚餐時間,一家三口坐在桌前,根據(jù)棲母的叮囑,阿姨特意給她煮了一碗熱湯,好讓棲妙的精神好一些。
最近吃藥的次數(shù)變少,再加上棲妙經(jīng)常鍛煉,體質(zhì)比往常好許多,不會像車禍之前,一年有半年時間都在病床上度過。
棲父棲母看著她聽話地吃完一碗飯,表情欣慰。
他們家的女兒度過這次劫難,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妙妙。”
“嗯”棲妙咽下口中的蓮子,抬起頭望向棲母。棲母雙手合十,笑吟吟地和她對視。
“明晚又有晚宴哦,媽媽帶你過去認識新朋友好不好”
一聽說棲妙在學校里沒有朋友,棲母便著急得很。她心想或許是學校環(huán)境不同,帶著棲妙多認識幾位好友的兒女,或許能讓棲妙的社交圈擴大一些。
棲妙點點頭。
她閑在家里也沒有事做,不如出門多走走。按照以往的習慣來看,想必楚家也會出席。
只不過,不知是一個女兒,還是兩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