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可以傳承的,李魚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目光變得尖銳,“你也是任務(wù)者”
“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特助蹙眉,露出困惑的表情。
李魚的臉色越來越冷,“正常來說,你應(yīng)該反問我,任務(wù)者是什么吧當然,每個人的思維模式不一樣,我理解,但我還是沒辦法相信你。而且”
青年說話間眼神變得頗有壓力,像是一把沉重的斧子,想要將面前的人一劈為二。
特助沒來由的覺得壓抑,下意識問,“而且什么”
李魚說,“他不會用你現(xiàn)在的眼神看我。”
“我什么眼神”特助反問,“丁先生,我覺得您想太多了。”
“好奇的眼神。”
李魚俯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地方”
客廳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特助的臉上的笑已經(jīng)僵住,神色轉(zhuǎn)冷,但是嘴巴閉得很緊,大有打死都不會說的架勢。
李魚把1551叫出來,“他是不是任務(wù)者”
1551沒吭聲。
李魚,“我就當你默認了。”
也不知道是系統(tǒng)在裝死,還是想以沉默告訴宿主答案,總之就是不說話。
“誰讓你來的來做什么你的目標是盛易明”李魚咄咄逼人三連問,讓對方有些招架不住。
特助啞口無言,演技都崩了,“丁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魚說,“你三番兩次找的人都是盛易明,所以你的目標是他。”
特助下意識否認,“不是”
李魚若有所思,“情緒這么激動啊,那就是是咯。”
兩個任務(wù)者一同競爭同一個目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結(jié)合對方是在1551提出任務(wù)結(jié)束,而他和目標卻仍然留在小世界之后才出現(xiàn)的,心里行程也一個模糊的猜想。
“你來是因為我的任務(wù)目標恢復(fù)了記憶”
“”
特助冷汗直冒,終于明白進入小世界前,領(lǐng)導(dǎo)為什么要再三叮囑他小心這個世界的任務(wù)者了。
觀察力明銳,反應(yīng)迅速,還有可怕的聯(lián)想力。
這些種種表現(xiàn),哪里像個剛?cè)肼殘龅男率?
就在兩人間的那根弦就要崩斷的時候,盛易明出來了。
男人打著極為規(guī)范的領(lǐng)帶,穿著一身豎條暗紋的黑西裝,內(nèi)搭的襯衣白得發(fā)光。
李魚注意到,他今天的大背頭梳得尤其順滑光亮,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的氣質(zhì)。
摸著下巴端詳片刻,伸手把男人的頭發(fā)打亂一些。
青年說,“這樣看上去氣場弱一點。”
丁爸爸是個要強的人,生意場上還有所收斂,遇到看不順眼的未來兒媳,他只會更加要強的提高氣勢去壓制,最后強來強去,今天的飯桌一定會變成修羅場。
領(lǐng)會到青年的意思,盛易明聽話的哦了一聲,順從的低下頭,好讓他活動得更順手。
特助大跌眼鏡,想起之前被這兩人懟來懟去的經(jīng)歷,心哽得差點吐血。
盛易明沒有搭理杵在旁邊的特助,待青年替他整理完頭發(fā),伸手攬過他的腰,一起朝外走。
特助趕緊跟上,搶在大門閉合的前一秒側(cè)身擠出去。
盛志明回頭,“別跟著我。”
特助沖他聳了聳肩,死豬不怕開水燙,大路朝前我偏要跟你走的嘴臉。
李魚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沒有說話。
丁家今天的氣氛不同往日,尤其是在一家之主被掛掉電話以后。
丁媽媽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叉水果吃,時而遞一個給丈夫。
氣呼呼的咬碎吞下去后,丁爸爸地?zé)o數(shù)遍的重復(fù)吐槽道,“那死小子竟然敢掛我的電話你敢信我看他是活膩了”
丁媽媽知道他還在氣頭上,假裝什么也沒聽見,自顧自的看著電視。
旁邊的人安靜一瞬后,再次氣憤的開口,“竟然還敢裝信號不好,這種小把戲是老子玩膩剩下的”
丁媽媽翻了個白眼,“沒準是真的信號不好呢”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能信號不好”丁爸爸沒穩(wěn)住情緒,吼出聲來。
丁媽媽臉一沉,“你沖誰吼呢”
“”丁爸爸一下子就萎了。
李魚還在家門口,就聽見門后傳出女人的低吼,他縮了縮脖子,沒想到丁媽媽那么溫柔的人也有強悍的一面。
為了給屋子里的兩人有個緩沖和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時間,他沒有掏鑰匙開門,而是按了門鈴。
不多時,門開了,露出一張苦瓜臉。
丁爸爸愣了下,沒來到掛自己電話的不孝子會突然回來,笑容鋪開在臉上,收都收不住。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笑得太夸張了,迅速壓了壓嘴角,板著臉訓(xùn)斥,“還知道回來”
李魚,“”老爺子的戲真的好多,一般人比不上。
丁爸爸把門徹底推開,這才看清兒子背后高出半個多腦袋的男人,苦瓜臉再現(xiàn)。
“他怎么來了。”
“送我回來的,順便看看您和媽媽。”李魚說完偷偷掐了把男人的大腿。
頭一次正式見老丈人,盛易明難得有些緊張,他伸出一只手,“伯父好。”
丁爸爸很不想跟拐走自己兒子的人握手,被出現(xiàn)在身后的丁媽媽推了一把。
他伸手握住,不冷不熱的說了聲,“你好。”
今天的見面出奇的順利,大概是盛易明的表現(xiàn)太過無懈可擊,進退有度,丁爸爸找茬無數(shù),卻一次也沒成功過,反而被對方的教養(yǎng)和學(xué)識給征服了。
丁媽媽在廚房里切水果,“你爸爸那人就是嘴硬,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小盛,說他雖然年紀輕輕,但能力和手腕厲害,比你大哥二哥還要穩(wěn)重些。”
“看出來了,剛剛我還看我爹偷著樂呢。”李魚用牙簽叉了一個番茄塞進丁媽媽嘴里。
做完以后他自己倒是先愣了。
不知不覺,他和丁家人居然已經(jīng)這么親切了,仿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也沒有已經(jīng)死掉的原主,他們的親密來得生疏、緩慢,卻并沒有隔閡。
一切都是順其自然,順理成章,就好像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丁媽媽吃著兒子喂的小番茄,嘴里是酸的,心里卻很甜,“你爸爸那個人,只要打從心里愿意接受了,他會主動去發(fā)掘?qū)Ψ降膬?yōu)點。對你也是這樣,他雖然總是在嘴上說你這不好,那不好,但當你不在的時候,他就會偷偷的跟我說你現(xiàn)在有多懂事,有多乖”
大概是想起丈夫別扭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聲,“所以你別跟他置氣,無論他當著你的面說了什么,都不是出自真心,越是難聽的話,越要反著去聽。”
李魚的思緒還沉浸在之前,腦子的反應(yīng)很慢,他點了點頭,偏頭看向眼前的中年女人。
女人妝容簡單,眉目溫和,說話做事季總是帶著一股暖意,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接受她的提議。
李魚張了張嘴,突然喊了一聲,“媽媽。”
丁媽媽一愣,溫柔的問他,“怎么了”
李魚搖了搖頭,心里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然叫她。
丁媽媽把果盤推給青年,“送去客廳吧。”
李魚接過,轉(zhuǎn)身之際,肩上突然搭過來一只手,那只手上帶著一枚紅寶石的戒指,火彩璀璨,晃眼。
腳下停頓,青年問,“您有覺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樣嗎”
丁媽媽的手攏了攏兒子的肩膀,“比以前更乖了”
李魚,“您不覺得違和嗎”
“當然不。”丁媽媽用另一只手在兒子臉上捏了下,寵溺的說,“我知道,我們家丁聯(lián)會越變越好,沒有違和,只是覺得你本來就應(yīng)該這樣。”
飯后,李魚被勒令留在家里住,只能將男人送到停車場。
停車場內(nèi),特助坐在黑色甲殼蟲里,一直沒走。
見人下來,他推門下車,徑直走到盛易明對面。
撇了眼站在男人身邊的青年,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敗露,就沒什么好顧及的了,他開口直說,“先生,我再提醒您最后一次,您該離開了。”
李魚,“誰該離開了”
特助,“自然是莊先生。”
李魚臉色白了幾分,說話時聲音顫抖,“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離開”
特助,“無可奉告。”
他含著下巴,目光落在水泥地面上,明明是順從的姿態(tài),說出的話卻帶著逼迫意味,“如果您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我們會強行執(zhí)行抽離程序,當然,其中的風(fēng)險和將面臨的責(zé)難,管理局都將自愿承擔。”
這席話留下的震蕩不小,李魚手指蜷了蜷,猛地轉(zhuǎn)身拉住男人的手,仰起頭,死死盯著他,“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死亡在任何時候都很敏感,尤其是在幸福唾手可得的時候。
李魚沒辦法接受現(xiàn)實,明明他的卡牌已經(jīng)將目標成功復(fù)活,為什么管理局會突然派人前來終止任務(wù)
早在培訓(xùn)的時候,培訓(xùn)師就告訴過他們,抽離任務(wù)的程序必須在當事人自愿的情況下,如若不然,對當事人的精神力,甚至是生命,很可能會在造成不可以逆轉(zhuǎn)的傷害。
“強行執(zhí)行”四個字所代表的,是任務(wù)目標在小世界的死亡,和現(xiàn)實世界中不可估量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黎昕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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