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口紅襯得她臉色慘白,再配上夸張又猙獰的表情李魚腦子里只有兩個字,魔鬼。
女人的嘴一直在動,含含糊糊說什么。
李魚走近才聽清,她一直在喊,“顧徐,出來,媽媽回來了,媽媽來找你玩了。”
幽幽的聲音,如同夜半鬼魅在催命。
李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跪到地上,往床底下看去,還好小孩兒不在。
女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突然加快步伐離開,去了對面房間。
她一間接一間的找,最后停在了三樓書房外。
書房里有個兩個碩大的組合書架,書架中間擺放著一個大花瓶。
一進門,李魚就發(fā)現(xiàn)小孩兒藏在花瓶后,他死死抱著膝蓋,正在瑟瑟發(fā)抖。
女人沿著地腳線,圍著書放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把人折磨得差不多了,她才停在花瓶前。
“找到你了。”她彎下腰,頭發(fā)垂落下來,夸張的咧開嘴。
那笑容,就連李魚一個成年人都覺得驚悚,更何況是孩子。
小孩兒嚇得啜泣,拼命往里縮,卻始終逃不開惡魔的爪子。
“為什么總是玩躲貓貓,媽媽說過不喜歡。”女人搬開花瓶,將人從里面拖出來,“為什么不說話,嗯”
李魚嘗試著想把女人拽開,結(jié)果和上次一樣,手指從女人的胳膊上直接穿過。
女人咬著牙關(guān),用力推搡小孩兒,“你說話啊,說話”
她突然拔高聲音,近乎發(fā)泄的尖叫起來,不停的重復著“你說話”。
這一刻,李魚才看清,小孩兒臉上除了害怕,還藏著一種莫名的快意,好像能看到女人發(fā)瘋,癲狂,是一件愉悅的事。
女人的尖叫聲越來越大,用力掐住小孩兒的臉,“你也跟我對著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眼神漸漸渙散,手里的力度卻在不斷加重。
小孩兒嬌嫩的臉,被掐得變形,口水橫流,他卻一動不動,除了赤紅的眼睛,連滴眼淚也沒流。
窗外突然亮了,李魚看出去,黑暗的外界,多出一輪滿月。
黑色濃稠的影子被月光拖拽出來,不斷的變化。
接下來一幕,李魚全程蒙眼。
等影子怪吃完了,他才睜開眼睛,看到是一地狼藉,鮮血和肉末滿地都是。
兩分鐘前還哭喊的孩子,此時仿佛無知無覺,安靜地站在原地。
而他身后,影子怪雙手垂地,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朝這邊看來。
那雙眼睛,李魚曾兩次半夜驚醒,意外撞見過。
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手腳發(fā)寒,額頭冷汗直冒,正想逃跑,手指突然被握住。
五根短小的手指,力大無比,小孩兒用力將青年往下拽,用那雙布滿陰霾的眼睛,死死攫住對方的眼睛,“你怕我嗎”
怕啊,都快嚇尿了。
李魚僵笑,“不怕。”
“你騙我”大概是長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小孩兒聲音沙啞干澀,“你就知道騙我”
隨著小孩兒怒氣上漲,影子怪也蹦到跟前,舉起那雙畸形的手臂,用力劈了下來
李魚下意識抱住腦袋,卻感覺有人突然拽了他一把,身體不受控制的,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沒事了,只是噩夢而已。”
低沉的嗓音響徹耳畔,李魚猛然抬頭,看見一個下巴。
“又夢見什么了”顧徐輕拍著青年的后背,“嚇成這樣。”
李魚還沉浸在驚悚和心虛中,沒注意到男人不同尋常的溫柔。
緩了緩心跳,他在黑暗中抬起臉,篤定道,“顧徐,你剛才也做了噩夢吧。”
男人伸出手指,揩掉青年額角的汗珠,“不是噩夢,是美夢。”
李魚愣怔,難道他想錯了
還沒來得及沮喪,就聽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因為夢里有你。”
“”
李魚憤慨又失望。
想不到目標是這種人,一邊說喜歡馬甲,一邊又對我說這種話。
見異思遷,水性楊花。
渣,太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生 2枚、小笨呆呆熊 1枚、本是青燈不歸客。 1枚、菊菊 1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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