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沈淵認識了將近五年,只送過他那一回禮物。
傅凜實在是被撕出了心理陰影,哪有那樣當(dāng)眾給別人難堪的
說起那份禮物,傅凜是真花了不少心思進去。
他作為一個鋼鐵直男,往常遇到朋友生日,都是直接塞一個零食空投箱完事兒。
可給沈淵的禮物,傅凜可不敢大意,畢竟送禮永遠是刷好感的最基礎(chǔ)手段之一。
他冥思苦想了半日,有感于天氣逐漸轉(zhuǎn)涼,沈淵又體虛畏寒,便決定送一條溫暖柔軟的圍巾。
此外,考慮到沈淵的體溫異于常人的低,傅凜還打算給這圍巾加持個保溫陣法。
被他抓來的技術(shù)指導(dǎo)顧玄銘,聽到他這個想法后,當(dāng)時就氣笑了“你當(dāng)我是魔法師,還是修真者直接讓她圍個電熱毯得了。”
顧玄銘強烈抗議,表示他真的只會鎮(zhèn)邪捉鬼,改善風(fēng)水。
傅凜已經(jīng)忘了他是怎么讓老顧屈服的,反正恒溫圍巾最終是做出來了。
他找了間禮品店買了個盒子,包裝得漂漂亮亮,店家還送了他一個騷粉色的信封。
可最后,信封被撕了,禮物盒哪去了傅凜記不清了,可能被沈淵丟進垃圾桶里了。
也許是兩人都沉浸于回憶中,話筒里很長一段時間只有些許微弱的雜音。
沈淵“信里寫了什么”
傅凜翻了個白眼,本不想回答,讓對方一直好奇著吧,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太幼稚了,便直接回答道“就生日快樂唄。”
“沒別的”沈淵不怎么相信。
傅凜挑了挑眉頭“是有啊,你猜是什么”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分鐘,寂靜的空氣里碎滿了不知名的情緒。
半晌后,沈淵才低聲反問“你這算直”
“直啊。”傅凜心安理得地點頭。
沈淵諷刺地挑了挑唇角“你對你每一個所謂的兄弟都這樣么”
“哈”
沈淵“比如送秦鈺謙玉佩”
傅凜迷了,話題跳躍的邏輯他完全沒理解。
怎么突然跳到玉佩了秦鈺謙能算他哥們
那玉佩是原主的遺物,具有很強的鎮(zhèn)邪與庇護之力,傅凜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靠這塊玉佩保護,才沒被那群虎視眈眈的小機靈鬼們吃掉。
至于說,什么周家的信物,原主周遠澤清不清楚傅凜不確定,但他是真不知道。
他就單純地把它當(dāng)作一塊護身符佩戴在身上。
那它為什么流落到秦鈺謙手上
事情是這樣的。
傅凜離開這個世界前,專門處理過自己的財物,當(dāng)時他無意間在翻到了原主的遺囑,上面字跡分明地表示要把玉佩遺贈給秦鈺謙。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啊。
傅凜雖不齒秦鈺謙的為人,但玉佩是周遠澤的,他臨終前最后一次明確的意思表達,傅凜只能如實照辦。
可沈淵為什么要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
那玉佩他送誰不就送了,他管那么寬干嘛
傅凜并不想解釋這件事。
實話不能說,謊話他懶得編。
人在有口難言之時,就要善于反問、轉(zhuǎn)移話題、轉(zhuǎn)移注意。傅凜深諳此理。
傅凜“那玉佩是什么周家信物”
首先,拋出一個題設(shè)簡單易答,且與上一個話題近似卻又本質(zhì)不同的問題,待對方回答后,注意力多半已轉(zhuǎn)移。
沈淵確實認真回答他了,傅凜深感欣慰。但當(dāng)他聽清沈淵說的話時,表情立刻就裂開了。
“那是周家女主人的信物。”
“什么”傅凜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沈淵淡聲陳述“有時也會直接傳給幼子。“
日了,勞資的清白
傅凜兩眼一黑,周遠澤那廝自己彎了就彎了,他兩腿一蹬走了,他傅凜難道還要替背著基佬人設(shè)
最可怕的是,對象還是個整天四處瞎浪的渣渣。
雖然他和秦鈺謙沒有關(guān)系,但別人看他頭頂上是真的綠啊。
不行不行,他要去把玉佩拿回來。
這一次沈淵并沒有被帶跑話題。
“你現(xiàn)在回來,還來得及。”嘶啞得有些恐怖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