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也不知是誰提議,現(xiàn)在的時間還早,不如在集市上逛逛。
如今的世道不太平,納蘭錦繡本來想拒絕的,可見到如意眼睛亮晶晶的,想著這段時間也是把她憋悶壞了,就答應(yīng)了。
不管宮里面斗得怎樣,反正現(xiàn)在還沒影響到民生。街上依然繁華,叫賣聲不絕,各色各樣的小吃散發(fā)著香味,讓人食欲大增。
“你們想吃什么就去買,拿我給你們的銀子。”納蘭錦繡如今在銀錢上,可不像從前那般謹慎了。紀家商行賺那么多錢,三哥說都是給她花的。
幾個丫頭一聽高興的不行,下車買了很多吃的。然后興沖沖的捧到納蘭錦繡面前,一一讓她嘗。
回府后收到了北疆的來信,說是徐逸寒已經(jīng)決定,回到自己親生父親身邊,為此徐戀歌哭鬧了好幾日,最終也沒能左右徐逸寒的決定。
納蘭錦繡不知徐逸寒能不能給宗玄奕一點安慰,但是有孩子在身旁,總該是不會太孤獨。不過她又擔心,宗玄奕那樣的一副性子,極有可能不認這個兒子。
事實的確如他所料,徐逸寒歷盡艱辛終于找到宗玄奕,心中喜悅。而宗玄奕卻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騙局,他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兒子?
陳智試了徐逸寒幾次,最終確定一定是宗家的骨血。對于這個結(jié)果,宗玄奕明顯有些不能
接受,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為宗家延續(xù)香火。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宗玄奕最終還是接受了徐逸寒。他不知道怎么做一個父親,也不知道該怎么同自己的孩子相處,但是已經(jīng)用自己最寬容的心去對待他。
徐逸寒改回了宗姓,在宗玄奕歸隱的地方讀書。雖然沒讓他和那些孩子一起上學堂,但是徐逸寒也確實是由宗玄奕親自教的。
徐逸寒已經(jīng)年滿十四歲,是可以說親的年紀了,因為容貌生得俊朗,平時又是溫和守禮的,村里不少人家都想把女兒許給他。
宗玄奕當然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就問了徐逸寒的意思。他總覺得徐逸寒不會跟他一直待在此處,就像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所以也沒必要在這里娶妻。
“等到兒子能參加科考時,就會到金陵去。”徐逸寒也不打算瞞著宗玄奕。
“去金陵就要拜師,需要我?guī)兔幔俊?
徐逸寒笑了笑:“父親難不成忘了,我阿姐就在金陵,她會讓人照顧我的。”
宗玄奕這才想起來,徐逸寒和納蘭錦繡名義上是姐弟,而且看樣子相處的還不錯。只是他覺得有些不舒服,本就是同齡人,他卻偏偏成了長輩。
“說親這件事,你怎么打算的?”
徐逸寒沉默了一會兒,跪在地上,態(tài)度恭敬,語氣虔誠:“兒子心中有人了,只希望在秋闈上能有個好成績,仕途平坦,將來才有資格求娶她。”
宗玄奕蹙眉:“你要入仕我不阻你,只是你的心上人是誰?”
“鎮(zhèn)北王府的星月公主。”
“你要娶徐錦策的女兒?”
“是。”
“這就是你要回到我身邊的原因嗎?”
徐逸寒和徐戀歌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名義上畢竟是叔侄,如果他不從鎮(zhèn)北王府出來,那就永遠都沒有求娶她的資格。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徐逸寒回答的坦坦蕩蕩:“您是我的父親,我終歸是要回到您身邊,這個無可厚非。”
宗玄奕也不想說什么,感情的事不由人,他自己都做不到理智,又憑什么要求兒子?
徐逸寒見他不反對也放了心,只是卻沒想到,功名利祿都有了之后,他還是要費盡心機去追,那個曾經(jīng)纏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
青選侍成為太后之后,可以說是性情大變,原來的溫良恭儉,大概都是在做樣子。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在治國方面頗有建樹。
宗玄奕卸去國相之位后,朝中一半的勢力在太后之手,另一半則在紀泓燁手上。本以為會兩相爭斗,卻沒想到兩人能達成共識。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目的,那就是為大寧好。所以,即便有看不過對方的地方,也都包容著。
小皇帝登基兩年后,紀泓燁任帝師,其次子與幼子同小皇帝一起上課,三個小孩子情誼深
厚。
小皇帝還不到十歲,卻比同齡孩子成熟不少。甚至在治國方面,還偶有看法,這都是拜紀泓燁所賜。
“紀首輔,為何想要廢除國相之位?”太后端坐在龍椅之上,氣勢威嚴。
紀泓燁站在下面,拱手行禮:“臣只是覺得集權(quán)制有益于朝堂發(fā)展,不希望再有人弄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