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質(zhì)倒是不怕這個,殷瑜臉盲,再美的臉蛋又有什么用。他只是擔心,殷瑜不會聽他的話。
果然,他瞧見殷瑜微微皺眉,神色不悅,張嘴要說什么。他心里一慌,眼角掃到船上有江南官員進貢的辣椒,顧不得多想,跑過去抓了一大把往嘴里送。這是上貢的辣椒,不是一般的辣,直辣的他眼淚直飛,嘴里差點沒噴出火來。
“皇后”殷瑜的聲音里明顯帶了不悅。
裴質(zhì)感覺不到自己嘴的存在了,這才幽幽轉(zhuǎn)頭。
裴亦等人嚇了一跳,紛紛皺眉。
只有殷瑜看呆了,眼神都是直的,半響憋出一句:“好漂亮的烈焰紅唇”
“奪了她們的封號,趕下船去。”裴質(zhì)哈著嘴里的熱氣,沒什么氣勢地說。他快被辣死了,為了奪回渣皇帝的心,他真是拼了老命了。
在裴質(zhì)忐忑的目光下,殷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裴質(zhì)的唇,慢慢吐出一個字:“準。”
正如裴質(zhì)所料,他一覺醒來后,自己什么毛病都沒了,可殷瑜卻變得臉盲和莫得感情,并且還忘了他。
他一邊給自己腫起來的嘴唇敷藥,一邊跟系統(tǒng)商量該怎么把殷瑜變回來。
“既然殷瑜能把我的病吸走,我為什么不能再把病吸回來”裴質(zhì)心疼他們家渣皇帝,這廝是有多喜歡他,才會想到把他的病換到自己身上去。
可殷瑜怎么不想想,他也很喜歡殷瑜啊,殷瑜這么做,就沒想過他也會心疼
“有兩個讀者大大砸雷。”
裴質(zhì)使勁一拍大腿:“那正好,快點把我的病給我吸回來”他寧愿自己病,至少他病的時候,不會忘記殷瑜
“我辦不到。”000無奈道,“地雷是有特權(quán),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辦到。這件事超出了我的權(quán)限范圍。”
裴質(zhì)也清楚,病毒的等級在000之上,所以殷瑜和病毒能辦到的事,裴質(zhì)和000未必能辦到。裴質(zhì)思索了半響,做小伏低道:“親愛的000,要不,你用一下美人計,勾搭下病毒唄。”
“不行不行。”000斷然拒絕。
裴質(zhì)還要說什么,000又語帶嬌羞,“好吧,為了你,我勉為其難試一次吧。”
“哦,真是謝謝你。”
裴質(zhì)敷好藥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病毒曾經(jīng)說的“那樣的處理方式”。這不是殷瑜第一次忘了他,是不是每一次殷瑜失憶,其實都是因為把他的病給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越想越心驚,抖著聲音吩咐宮人把閆青城給叫過來。巧的是,閆青城就在他門外求見,宮人聽他吩咐,立刻將閆青城引了進來。
“見過皇后主子。”閆青城見他,先是被他紅腫的唇嚇了一跳,隨后神色焦急道,“許大人得罪了陛下,裴大人在為他求情。臣受裴大人囑托,來向您報信。”
“許望北干了什么”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原來在另一條船上,昨晚靠岸時,他知道了余杭二妃的事,連夜追殺人家,逼的二妃跳湖保命。本來這事做的隱蔽,偏他時運不濟,正遇上了陛下在此處的密探。陛下知曉此事后,大怒,現(xiàn)下只教人狠狠打許大人板子,還沒下旨說如何懲處。”
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陛下心意。
裴質(zhì)放心不下,原本打算對閆青城做的事,也只得先按下。戴上面紗,跟著閆青城來到正廳,他就見許望北正被栓在長凳上,左右二人,各執(zhí)一長木板,一下一下地往許望北身上砸。裴亦神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卻還忍著,正在與密探辯駁。
“人到底是沒死,誰說他是奔著殺人去的,他只是嚇唬兩句罷了。”
密探道:“這家的家仆下官也帶回來了,他聽到許望北口口聲聲說要剁碎了他們家兩位小姐。”
裴亦輕笑一聲:“誰嚇唬還不說點狠話。我說我恨不得讓你去死,難道我就犯了殺人罪”
密探噎住。
“許望北,你說你是去做什么的”殷瑜深知許望北什么性子,如果做了,必然會承認。
“說啊。”裴亦對著許望北微笑。后者挨了十幾下板子了,仍舊硬氣,被裴亦看了一下,卻渾身哆嗦,對著殷瑜搖了搖頭。
“臣就是氣她們對皇后、對太子不敬,嚇唬她們兩句罷了。”
殷瑜道:“朕可以不追究你傷人的罪過,但你私自離船,所犯罪過,朕卻不得不追究”
“臣參見陛下。”裴質(zhì)進來,躬身行禮。
殷瑜其實早就注意到裴質(zhì)在門口偷聽,但是他并不先開口,因為在他的內(nèi)心,有一個誰都不能破的原則后宮不得干政
“陛下,許望北的事情臣聽說了,確實該罰,不如就罰他外放得了,就扔在余杭白虎營如何”裴質(zhì)提議。
殷瑜不悅道:“白虎營乃是余杭重兵駐地,便宜他了。”
裴質(zhì)一邊把面紗取下來,一邊取笑裴亦:“怎么能便宜他呢把許望北扔到余杭,讓他見不得臣的兄長,這還不夠”
“臣不去”許望北大喊。
殷瑜一看裴質(zhì)的唇,又說不出話了。
裴質(zhì)抿嘴,小樣,怎么拿下殷瑜,他心里太清楚了。殷瑜就算忘了他一萬次,他也不怕
他還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嘴唇還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咧開嘴吸了一口涼氣。
殷瑜看的喉結(jié)滾動,不耐道:“就按皇后說的做除了皇后都給朕滾”
密探也是殷瑜的心腹,常年在外,沒有聽說過帝后的事,見狀,大膽勸諫:“陛下,后宮不得干政啊。”
裴質(zhì)無辜地看一眼殷瑜,后者擰眉:“是,后宮不得干政,但皇后可以。”
密探:“”
眾人退下后,殷瑜命裴質(zhì)近前來,閉上眼睛。裴質(zhì)依言行事,他剛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人在輕輕地碰他的唇。
這廝肯定在心里訝異:為什么朕能看到他的嘴
“皇后笑什么”殷瑜不滿問。
裴質(zhì)睜開眼,對上殷瑜帶著淡淡怒氣和疑惑的眼眸,笑著直言:“臣想侍寢。”
“朕絕不白日宣淫。”
裴質(zhì)二話不說,把衣服脫了。
殷瑜看了一眼,偏過頭,心慌慌,口不擇言:“皇后,請你端莊。”
請你端莊什么鬼。
裴質(zhì)伸手放在他玉帶上:“不端莊又如何”
“在朕還沒喜歡上你之前,朕的底線是,絕不上床。”
“絕不上床”裴質(zhì)抿唇思考一番,困惑道,“那臣怎么記得陛下肚臍下一寸處有個紅痣,左側(cè)屁、股上有個桃心的黑痣。”
殷瑜萬分震驚:“你怎么知道”
“你我成婚已久,上床不知道多少回了,別說白日宣淫,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野、戰(zhàn),也不是沒有過。”
眾目睽睽下的野、戰(zhàn)殷瑜驚得下巴都掉了,連連否認:“不可能,朕沒有,朕不會。”他給自己立的人設(shè)是雖然不勤政,但絕對不荒、淫
“嘖嘖,還不會呢,一夜十次”
殷瑜死不承認,還傲然道:“朕雖然妃嬪成群,可朕到如今還是童子之身”
裴質(zhì)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逼迫式微笑,鬼魂式招手:“來來來,臣幫您回憶回憶。”
“000,一顆雷,讓我睡了陛下。”
“已開啟特權(quán)。”
裴質(zhì)想了想,又道:“若被我睡的過程中,他體力不支。就用另一顆雷,讓他進到我的夢里來。”
000疑惑:“你不需要控制夢的內(nèi)容”
“不用,我的夢里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