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郡主有些不贊同,但是卻也不能就這么拒絕了,只道是這棚子里女眷太多不是特別方便,只能委屈趙公子在外面道上一聲不是了。
很快那趙家公子便走到了棚子外站定,今日穿的是京中男兒打獵經(jīng)常穿的武服,一身藏藍(lán)色的衣袍襯的這個(gè)剛剛年過十八的青年愈發(fā)的玉樹臨風(fēng),脊背直挺挺的,看起來是個(gè)不可多得的好男兒。
棚中的許多小姐都笑嘻嘻的往外瞟著,陶靈珊一雙美目從對方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時(shí)候就沒有離開過,雙頰透粉,還頗為不好意思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趙焱目光銳利的瞧見了棚內(nèi)剛剛那個(gè)往他箭尖撞的女子,回想起剛剛那驚險(xiǎn)的一幕以及對方明顯被嚇呆了的模樣,他覺得頗為有意思的露齒一笑。
這一笑看在陶靈珊的眼里那好像漫山遍野的花兒都開了一般,之前也只是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尷尬的相處了那么一小會兒,直到現(xiàn)在她才真切的明白了為何陶仁總是搖頭晃腦的說這趙焱是個(gè)良配。光是這般的相貌,就算家中父親官位在這京中算不得起眼,但是依舊會得到許多閨閣小姐的喜愛。這么算來,還是她運(yùn)氣好,父母托姑母早早就將其給定了下來。
這么想來……她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姑母,神色開始變得復(fù)雜。
那邊趙焱找準(zhǔn)了佳人的方向,瀟灑的拱了拱手:“方才多有唐突,還請喬姑娘原諒。”
喬思秋覺得身邊的夫人小姐都在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著自己看,不知是不是她多心,那種目光簡直是顯而易見的鄙視,好像她剛剛跑去圍獵邊界處就是為了勾引男人似的。
但是她還不能理直氣壯的說不是,因?yàn)樗拇_是抱著想要見歷文澤一面的心思才往旗子飛揚(yáng)的方向跑去,不過就是正主沒見到,惹了一身的騷。
“公子言重,我……”喬思秋低頭回了一禮,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這事兒真的追究起來還是她的錯(cuò),怎么可能腆著臉說出原諒的話。
正在她遲疑的時(shí)候,只覺得身前突然被人遮擋了住,抬頭看去正是陶桃拉著陶靈珊走了過去。
陶桃仍舊是那副溫婉的模樣:“趙公子有心了,不過方才喬姑娘的確受到了不少的驚嚇,這會兒還抖著呢,但是她心里自然不會責(zé)怪于趙公子的。且她也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剑蚕蜈w公子賠個(gè)不是。”
這番話很好的替喬思秋解決了尷尬,讓其在后面松了一口氣。
趙焱顯然是認(rèn)識這位威武將軍夫人的,朝中只要有些血性的男兒誰能不佩服歷文澤的赫赫功績呢?所以他立馬連站姿都端正了不少:“夫人這話言重了。”說話間看見了對方身后半藏半露的身影,臉上重新的漾起一抹笑:“陶小姐也在。”
轟!
陶靈珊只覺得瞬間大腦成了空白,眼前只有趙焱那張笑臉,心知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回應(yīng),可是手腳僵硬的完全不受控制。恍惚間,她覺得手背一陣尖銳的刺痛,低下頭陶桃正借著兩人那寬大袖口的掩蓋在用指甲掐她。
她這才急忙斂了心神,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掛上了完美的笑,屈膝:“趙公子。”
又笑了笑,趙焱這才告辭離去。
人都走了,自然是沒有什么熱鬧可以看了,眾位夫人小姐便各自散去閑聊,棚內(nèi)的地方足夠大,都是事先分好各家的位置,相隔也不算近,所以大家都說起話來互相之間聽得倒也不真切。
楊氏看著坐在那里依舊神色不太好看的喬思秋有些咬牙切齒:“這可不是你往日在府內(nèi)想怎么就怎么?今天這是什么大日子呀你也趕亂跑?這是沖撞到了趙家的自然不會怎么樣,你要是沖撞到宮里的貴人是要連累我們陶家都陪你下大獄不成?”
喬思秋抖了抖,眼睫毛上又掛上了淚珠兒。
“哭哭哭,一天說你兩句就知道哭!誰知道你剛才跑出去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沒準(zhǔn)就是相中趙家小子,幾次三番的找機(jī)會往上湊!”
“母親!”
“夫人!”
陶靈珊和喬思秋聞言同時(shí)色變。
喬思秋急急忙忙的解釋,那神情叫一個(gè)柔弱,好像誰怎么她了:“我怎么會……我怎么會……”
陶桃在一邊看著都替她著急,這孩子一有點(diǎn)什么情緒波動(dòng)就說不上來話,要不是命好氣運(yùn)強(qiáng),怕是人都要被她得罪光了。
楊氏很鐵不成鋼的將陶靈珊拽到身邊,伸出食指惡狠狠的點(diǎn)了對方露在外的光潔額頭:“你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銀子呢你!”
咽下一口茶湯,陶桃這才慢慢的開了口:“嫂嫂,這里人多口雜,還是莫要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