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有不少都是過來人,一眼就瞧著綿綿嘴角紅腫的樣子,也都了然,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真不要臉”白小玲嗑著瓜子,輕蔑的說道,“在人家的家里,也能做出這種事情,可真真是沒教養(yǎng)極了”
白小玲就是喬小婦人嫁進白家以后,生的一個閨女,因為她是最小的,所以平時被養(yǎng)的性子囂張的很。
“說什么胡話呢”白老爺子厲聲。
白小玲被這么一吼,頓時眼眶一紅,“爺爺,這泥腿子還沒嫁進來,您就偏袒她了,她要是嫁進來以后,您還不要把她給寵上天去了”
要知道,白小玲作為白家的唯一一個小閨女,打小是嬌著養(yǎng)的,尤其是白老爺子,更是把她寵的不像話。
如今白老爺子為了綿綿一個外人來吼她,白小玲簡直要委屈死了。
“什么泥腿子,阮綿綿是你嫂子,是老白家以后的嫡長媳”白老爺子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撇了一眼阮綿綿和白起琛,但是他們兩人都神色淡淡,沒有任何表情,對于他們來說,什么嫡長媳,屁都沒用。
白老爺子有些失望。
白起琛卻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也不打算拉著綿綿坐下來,他從兜里面扔了一個信封出來,因為甩的力度重,所以信封里面的照片便露出了一半出來,“既然人都齊了,咱們今天也清算清算”
他那信封里面的照片,往外一露,在場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白起琛就當沒看見,“你們總是覺得白家高高在上,看著別人的時候,也是個俯視態(tài)度,也不瞧著,你們這事情是人做的嗎但凡有點教養(yǎng)的人,也不會做出來這種惡性的事情”
白起琛平時的話不多,但是在今兒的卻難得話多了起來,但是對于白家的其他人來說,卻臉色難看的緊。
白起琛也不怕白家的丑事曝在綿綿面前,反而煞有其事的打開了信封,把照片拿了出來,指著給阮綿綿介紹,“這個是你未來的公公,在外面養(yǎng)著的小情人,咱們先認認人,別往后這小情人進了白家,咱們卻認錯了人”
他這話一說,白正南的老臉都臊的通紅,他作勢要上去搶過照片,“白起琛,你個不孝子,有你這么編排老子的嗎”
白起琛避開了白正南的胳膊,“怎么,我就跟我媳婦說一說,她未來公公做了些啥事,就成不孝子了難道這里面的年輕女人不是你的小情人”
他這話一說,不止白正南的臉色難看,連小喬夫人都氣的渾身發(fā)抖,“你個老不修,你那小情人都快和你閨女一樣大的年紀了,你也下得去口”
白正南連連,“雅琴,你聽我解釋啊這都是、都是那不孝子污蔑我的”
白起琛笑了笑,“對是我污蔑您的”頓了頓,手指又從信封里面挑出了一張照片,甩在了白小玲面前,他神色淡淡,“你總該認識上面的人吧”
白小玲看到照片上的人,面色一變,連連否認,“我不認識”
“那就巧了,過會公安就過來了,你到時候去牢里面和這照片上的姑娘好好對峙一番”
眼見著白老爺子和小喬夫人他們都有些不明白,白起琛好心的解釋,“我聽我那公安的朋友說,這照片上的夏姑娘,原本有個相愛的男朋友,只是被人橫刀奪愛,而且那夏姑娘還被推下了懸崖,運氣好,撿了一命,如今正在派出所錄口供”
“不可能”白小玲尖銳,“我看著她死了死的透透的”
這下,白起琛笑了笑,打了一個響指,從窗簾后面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穿著公安的制服,“白小玲同志,據(jù)我們的證據(jù),你和一條命案有關,請和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白小玲臉色煞白,她嚇得縮緊了身子,,雙腿也不停的顫抖,“不是我,不是我,和我沒關系,你們認錯人了”
白起琛笑的森然,“小吳,剛白小玲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還不快點帶走”
這下,不止白小玲的臉色變了,連白老爺子和小喬夫人兩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連連解釋,“小玲還是個孩子,她平時連殺雞都不敢看,又怎么會和命案有關系,會不會弄錯了”
只是他們嘴上這么說,實際心里卻是信了白小玲會做出這種事情了。
只是,萬萬是不能讓小玲被公安帶走的,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像他們這種人家,若是坐了牢,這輩子都別想有個好親事了。
吳公安面色不變,“是不是,要審訊了才知道,請你們不要阻攔我們辦公,不然我們有條件以妨礙辦公為原因,把您們也帶走一趟”
這下,白老爺子松手了,喬小夫人也松手了,她惡狠狠的瞪著白起琛,仿佛要生吃了他一樣,,“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閨女”
白起琛不理這個瘋婆子,他反而繼續(xù)從信封里面抽,從里面抽出了一份化驗報告,“吳公安,我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吳公安恭敬,“白先生,您說”對待白起琛這種科研型人才,吳公安是打心底里面敬佩的,因為他設計出來的武器,不知道救了他們多少兄弟。
“我的身體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懷疑是有人對我投毒,這里面是血液分析報告,你們可以拿回去作為證據(jù)”
頓了頓,他沒錯過喬小夫人眼中的一閃而過的驚慌,“而這個投毒人,就是喬小夫人,你們可以去她臥室搜,當年的她用的,就在梳妝盒的下面夾層里面,你們可以比對化驗,這到底是不是一種毒藥”
他話音一落,喬小夫人就一臉見鬼的看著白起琛,她喃喃,“不可能的”這事情都過去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還查得出來。
至于那毒藥,她現(xiàn)在悔不當初,應該全部給白起琛下到飯里面才對,一次吃死了,一了百了,如今也不會害了她,也害了她閨女。
一直在旁邊當著隱形人的白起文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喬小夫人看,“媽,這是假的對不對您這么善良,又怎么會去毒害我哥啊”
白起文小時候,最敬佩的就是白起琛了,只是后來,因為父母的關系,他和白起琛兩人慢慢成為陌路,但是在他心底里面,白起琛這個哥哥,一直都是最厲害了。
至于他的母親,善良溫柔,怎么可能做出這種殺人的事情。
到了這一步,喬小夫人也不裝了,她算是曉得了,她的這個繼子心有七竅不說,還手眼通天,連當年的事情都能翻出來,甚至連她把那放在哪里也都曉得,用可怕形容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就這,她的這繼子還沒住在白家,就能把一切查的清清楚楚,這樣一想,她越發(fā)擔心起文起來,她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一百個起文,也比不上白起琛一個心機深沉。
你看
白起琛許久沒踏入白家,一踏入白家,就不給他們任何人活路,一擊斃命。
看來上次她生日的時候,那不過是她這個繼子的一個小小威脅罷了。
她看了一眼白起文,決然的說道,“是我投的,和起文沒有任何關系,請你看在你弟弟多年崇拜你的份上,饒他一次”她就是把起文教的太好了,才會這般一敗涂地。
白起琛沒答應,也沒不答應,他只是目光淡淡的看著茶幾上的一個信封,準備再次從里面拿出東西的。
“別拿了”白老爺子突然抬起拐杖,砸在了白起琛的脊背上,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白起琛被砸的踉蹌了一下步子,阮綿綿瞬間反應了過來,撲了上去,急的眼眶通紅,“小叔叔,你疼不疼”
白起琛輕咳了一聲,“我沒事”
阮綿綿卻氣的心肝都是顫的,她回頭指著白老爺子罵道,“白家的人做錯了事情,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小叔叔不過是把他這么多年受到的不公正說了出來,拿出了證據(jù)來指認殺人兇手,你怎么老糊涂一樣,不去處罰兇手,反而來打我小叔叔,我看你這么多年的飯都白吃了,
連鄉(xiāng)下的目不識丁的莊稼漢都不如,起碼人家還會公正,公平,曉得為自己受委屈的孩子討回公道,我看你不止是老糊涂,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和那蛇蝎婦人一塊合起來害我小叔叔,是個殺人兇手”一想到,小叔叔身體不好,竟然還有下毒成分,阮綿綿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這是群什么人啊簡直就是狼窩
白老爺子活了這么大的年紀,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老糊涂的。
他臉色頓時一黑,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歲,“我是不查,家門不幸,但是起琛,這些事情,咱們都可以關上門說,何必,何必弄的人盡皆知”他敢說,過了今天,白家就徹底毀了。
白起琛站直了腰,“我讓殺人兇手,多活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說完,他看了一眼一臉復雜的白正南,突然說道,“父親,你當年拋棄母親,可有后悔過”
冷不丁被點名的白正南,有些回不過神,他這輩子長了一副好皮囊,投了一副好胎,從來沒操心過,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吃喝玩樂上面,如今老婆孩子要被公安帶走了,他神色恍惚,“有吧”
當年他原配趙氏也是有過一段情的,只是后來,膩了罷了。
他這話一說,小喬夫人如雷頓擊,連帶著被公安帶走了,都是渾渾噩噩的。
她爭了一輩子,謀算了一輩子,如今到頭來,卻抵不過兩個字,“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