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怕什么?金國雖然無恥,但是也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你且等等。”蘇熠輝帶著笑說。
“等不得了,難道還要等他們來抓你嗎?再說了聽說昨日那三太子進宮之后與金國的國主不歡而散,說和你有關(guān)。你難道還要等在這里嗎?”黃匡不遺余力地勸說蘇熠輝走人,她不走,他是沒有辦法去動這個柴徵的。
蘇熠輝看著他,眼角看見墻角陽光投射過來一個影子,她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那就來抓啊!我等著就是了。我倒是勸黃大人還是快些想辦法走,黃大人幾次三番出入那完顏無棄的府上做了什么?”
聽他這么說,黃匡心頭猛然如被重錘,看蘇熠輝笑著說道:“黃大人可還記得自己在那完顏無棄的府里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情。完顏無棄是多羅大妃的兒子,多羅大妃是誰?完顏乞力最心愛的女人。丟了這么大的臉,處死了。你覺得完顏乞力,不會把恨意轉(zhuǎn)嫁給別人的頭上?黃大人,他挑起的事兒里,你占了多少功勞,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吧?”
聽到蘇熠輝說到這里,黃匡的臉已經(jīng)如金紙,豆大的汗一顆顆地冒了出來,他聽說那個敗落的弓箭手也被同時處決。
蘇熠輝冷笑著看黃匡道:“黃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是一個文臣,是一個靠著科舉一步步走上來的文人,怎么就一點點道德都不講,文人的風骨呢?你昨日勸說殿下為了燕云十六州,而去行牽羊禮。你現(xiàn)在看到了牽羊禮之后,面臨的,就是丟了國格,必須用命來洗刷的恥辱。為了讓殿下死在金國,為了讓靖王能正儲君之名,你來金國,挑唆人家二太子,讓二太子來作踐咱們太子殿下,想要逼死自己的儲君。作為一個大周人,黃匡我以你為恥。”
“你胡說什么?”黃匡氣急敗壞地說。
柴徵哼笑道:“黃大人,難道不是嗎?昨兒讓你帶著孤回去,你為什么拒絕?你明知道孤在這里事情已經(jīng)了了,卻還是不肯帶著孤回去,為什么?只是因著大周的儲位之爭,卻是葬送了金國太子的性命,黃匡,你真是本事啊!”
“你今日,要勸我走,不就是想要找機會來害太子殿下嗎?如今我和太子殿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一起蹦跶!你放心,有他就有我,我是不會離開殿下一步的。”蘇熠輝指著黃匡說道:“你現(xiàn)在就巴望著金國朝中都是群傻子,不能查到你頭上,若是查到你頭上,因為大周內(nèi)廷的腌臜事,他們死了太子,你看看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黃匡被她戳中心事,再無聲音,抖著腿出了這破落的院子,一步一步爬上車馬的時候,想起蘇熠輝對他講的一句:“若是這次不能回去,再留在金國被那金國人侮辱,他情愿一死罷了。”黃匡閉上眼睛,猛然睜開眼,坐起來,難道是那蘇熠輝用一句話引著他入局了?
蘇熠輝看見墻角那個影子也跟著消失,對著柴徵笑了笑,問道:“中午吃啥?”
“你這是一天就想著三餐了。”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你做的菜雖然簡單了些,但是味道真好。”
“把我當廚子了?”
“你有當廚子的天賦啊!殿下,實在不行,咱倆回了大周,一起開飯館吧?”
“我做飯,你干啥?”
“我吃飯!”蘇熠輝笑著說道。
柴徵笑著搖頭說道:“你真敢想!”
蘇熠輝過去勾住他的肩膀道:“哥們,那你敢不敢做?”
“你敢想,我就敢做!”柴徵被她勾住了肩膀,看著她的笑顏說道,卻在這個時候她那味道又傳了過來,他略微借過了身體。
蘇熠輝放開了他,讓他松了口氣,拿了個布袋走在他身邊道:“走吧,買菜去?”
兩人并肩走出去,到了街道上,嘈雜之音下,蘇熠輝才跟他說道:“果然如你所判斷的,多羅挑起了父子倆的嫌隙了。”
“他們之間原本是這碗上一道裂縫,縫早就存在了,還沒有漏水,昨日一過,就開始也許是漏水,也許直接崩開了。草原上的老狼王和新狼王之爭開始了。”柴徵說道。
蘇熠輝笑著說道:“他們倆一爭,咱們回去的勝算就大了。”
“是啊!”
蘇熠輝看見旁邊有板車,叫賣著高粱桿子,蘇熠輝過去問道:“大哥,這怎么賣?”
“五個銅錢一捆!”
就這么著蘇熠輝扛了一捆高粱桿子回去,柴徵做飯,她找了塊石頭墊在屁股底下,撕扯著高粱桿,吃了一地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