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回去?”葉蕭然眼中流露出不舍,她一個勾手,摟住嚴文欽,有些無力地倒在她肩膀。
“怎么了?舍不得?”嚴文欽挑起她下巴,迷離地望著她,“明天再來陪你。”
葉蕭然點點頭,微微嘆口氣,“這些事情你是不便參與,你職務敏感,別給自己找麻煩。”
“我是怕麻煩的人嗎?瞧你這話說的,是想推開我不成?”嚴文欽假意不快,“我是沒你跟齊扉認識時間久,關系深,自然不能比。”
這酸溜溜的語氣,讓葉蕭然終于露出笑意,她微微抬頭,輕輕一吻落在她唇間,“不就是瞞著你跟齊扉的關系,嚴法官,說好的大肚能容呢,記仇到現(xiàn)在。”
嚴文欽坐直身體,放平腿,葉蕭然很自然地躺在她腿上,可手卻一直緊緊握著手機。
“蕭然,我希望你有任何事情,我都是那個能夠與你一同面對的人,而不是看著齊扉為你做盡一切,我卻渾然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明白嗎?”嚴文欽幾乎認定齊扉對葉蕭然感情并不簡單,可她自己究竟知不知道,一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的為一個人付諸一切的。
哪怕是再好的姐妹和友情,甚至親情,也做不到齊扉這樣。
“是,法官大人,我知道了。”葉蕭然依依不舍起身,勾住她脖子,露出迷人的笑意,“那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點。”
嚴文欽寵溺地捏了捏她鼻尖,笑著說,“知道了,我叫了車來接我,走了。”
“嗯。”
目送了嚴文欽離開,葉蕭然才從客廳走向書房,在書柜第三行第三列里面,有個按鈕。按下之后,兩塊書閣像保險箱門一樣打開。
葉蕭然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密封的檔案袋,幾面有一沓厚厚的資料,這份資料是當年父母那案子牽涉的眾多人員,并且這里面還包含一些貪污巨款的憑證和犯罪證據(jù)。
這些東西如果交給檢察院,一票人會跟著倒臺,而且這里面藏著的秘密實在太深了。僅僅一個蘇家,根本不足為懼。
蘇弘這件事本就是個□□,讓有些人發(fā)現(xiàn)她跟齊扉有了威脅,所以齊扉暫時不會有危險,因為他們必然想得到她手上這個東西。
葉蕭然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習慣性地拿起煙,又放了下去。戒煙有一陣子了,好在煙癮不大,并不難。望著那紅心煙嘴,她想起了這么多年,齊扉確實一直有為自己帶煙的習慣。當她得知自己要戒煙時,那瞬間凝固的表情,好像很失落。
不知為什么,從沒有像此刻這么清晰地回想齊扉的每一個表情。認識這么多年了,她自問自己也擅長隱藏情緒,可比起齊扉還是不如。
不能抽煙,喝酒的習慣還是沒能改掉,她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酒精只會讓她更加清醒,偶爾會助睡眠,她想起這些酒都是齊扉每次去美國時特地為她帶的。
這些年,齊扉似乎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習慣。
她望著手機,等了很久,終于等來了一個陌生號碼。
“哪位?”
“葉蕭然,你在找齊大律師是嗎?”電話那頭是個經(jīng)過變聲的男音,聽著很瘆人。
“你想怎樣?”這電話來的跟她預想的時間,并無太大出入,而且她幾乎能夠猜到下一步會是怎樣的。
“齊扉說你手里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怎么樣?要交換嗎?”
“怎么換?時間,地點,方式。”葉蕭然答應的很利索,以至于對方還愣了片刻,停頓了幾秒才說,“你這么爽快,讓我懷疑真實性。”
“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殺了她對你們很容易,殺完人我怕這后果你們承擔不起,大不了就是魚死網(wǎng)破,趁著我還有耐心想救她,交易做不做隨你們!”葉蕭然說完啪的掛了電話,這是她孤注一擲,欲擒故縱之計。
她算準對方在乎這個東西,也沒有其他獲取途徑,只能找她。
果然,沒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
“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兩天后下午兩點,你帶著東西,一個人坐船到瓊島,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別報警,只要有人尾隨你,我便取消交易,像你說的,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齊扉就成了沒用的人質了,我會把她丟進海里喂鯊魚,呵呵呵呵。”
“一言為定。”
掛了電話,葉蕭然唇角露出笑意,她絕不會讓齊扉出事。
當晚,她設置了一套編程公式,把所有的秘密都組合成了一套代碼,設置了預設發(fā)送時間。
發(fā)送地點是,嚴文欽的私人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