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伸出手,指向灰色夾克男子,“他們叫他阿蘇,他最愛打人,其他孩子也被他打過,他賭球輸了錢,把我們當成出氣筒。”
“我,我沒有”阿蘇看了何強一眼,本就怕疼,被嚴文欽撂倒后一直沒起得來,現在葉蕭然又緩緩向他走來,總感覺走來的不是一個女人,是個瘋女人,是個魔鬼,可以把人往死里折磨。
“蕭然,算了,他都交代了,人都交給警方,我們去港口吧。”嚴文欽拉住她手臂,她縱然知道這些人罪無可赦,也不希望葉蕭然自己用手段懲罰他們。
“嚴文欽,這一刻,請你忘記自己的職業(yè),你現在是一個受害者的家屬,如果你找到依依時,她的骨頭斷了,她跟西西一樣,被打了,你會如何?”葉蕭然字字珠璣,如利劍劃過心頭,如果是她,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像葉蕭然瘋了般的,去維護自己的至親骨頭。
可她還是要堅守心中的信仰,她握著葉蕭然的手腕不肯放下,沉重地說道,“別去了,蕭然!”
“放開我。”葉蕭然聲音冷冷傳來,嚴文欽心中打了一個寒顫,連她也拉不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葉蕭然就像一頭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她無力地放下手,葉蕭然從她身邊走過,心卻隱隱作痛起來,為何她戾氣這么重?為何她這么仇視一切,做事一定要做到絕,而且有仇必報
“你很喜歡打孩子對么?”葉蕭然輕咧嘴角,這張冷艷絕美的臉,卻令人生懼。
阿蘇連連搖頭,“我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求情有什么用呢?孩子身上的傷已經造成,難道道歉就可以泯滅嗎?葉蕭然飛起一腳踢在他下腹,緊接著雨點般的拳頭砸在他臉上,一拳又一拳帶著恨意的重拳,將阿蘇打得鼻青臉腫,最后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而葉蕭然的手背也傳來疼痛感,可她早已麻木,如果她的女兒也被人打,如果她的女兒受傷,她不敢去想這些如果,只要想到這些,她手上拳頭就停不下來。
“夠了!夠了!蕭然。”嚴文欽上前一把抱住葉蕭然,她身體緊緊貼著她后背,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發(fā)現手背已經紅腫,心疼地喊著,“別打了,手腫了,夠了好不好?”
她緊緊抱著葉蕭然,只覺得她冰冷的身體瑟瑟發(fā)抖,眼眶的血絲浸潤著淚水。所有的情緒崩潰在這一刻,化為了暴戾和瘋狂,發(fā)泄在這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身上。
阿蘇被打得站不起身,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葉蕭然的手背已經紅腫,甚至破了些皮。如果不是嚴文欽拉著,這阿蘇怕是要去掉半條命了。
五名人販子,兩人被銬,一人斷指,一人脫臼,一人被打半死。這幾個女人像從天而降一般,讓他們無法相信,事情就這樣敗露,他們就這樣落網了。
葉蕭然一言不發(fā),一根接一根的煙,裊裊燃起。嚴文欽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狠到讓人可怕的地步,可她還是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手沒事吧?”
“沒事。”葉蕭然抽過手,冷冷地掃了那幾人一眼,狠辣的手段讓人對她生怵,另外兩人真是后悔沒有直接逃掉,還來逞能,不然還能通風報信,至少不會落在警察手里。
“當務之急,先把孩子安頓了,然后把這幾個人交給當地警方。”嚴文欽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時間不等人,必須趕緊處理好一切,然后趕到西島港口。
提到當地警方,覃羽就郁悶,她向嚴文欽招招手,把她帶到一邊,“上邊是跟這邊溝通好了,我也有書面文件,但我到警局時,里面只有兩個值班,說要調人來,都說下班了,不予以配合,我一個著急,便先趕了過來。”
“沒直接打電話給他們上面領導?”
“打了電話,無人接聽,我覺得他們就是在推諉,氣死我了。”覃羽險些就與那些人動手,想想都是同行,還是不要影響自己身份比較好。
“真是懶散,這樣吧,把受傷的三個人扔到醫(yī)院,然后打110,另外兩個直接帶到警局,孩子們怎么辦呢。”
“孩子們我來安排吧,這里有蘇家的供應商,我可以把孩子安排在安全的地方。”一直悶不吭聲的齊扉,終于開口。
嚴文欽狐疑地望著她,還沒來得及問她怎么跟覃羽一起出現了,是否值得信任。
“嚴法官不相信我?”齊扉看出嚴文欽的猶豫,她露出一絲笑意,無謂地說,“呵,似乎你也沒有其他辦法。”
“你說話別這么沖行不行?”覃羽立馬上前維護,最見不得有人這樣對嚴文欽說話。
齊扉望著她,笑而不語,好似能夠一眼看透她,覃羽轉頭看向嚴文欽,她卻視線一直在葉蕭然身上。
當務之急,確實沒有其他辦法,如今齊扉代表蘇家,也算受害者家屬,也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嚴文欽收回視線,望著齊扉,頗有禮貌說道,“那就有勞齊律師安排了。”
“客氣了,應該的。”齊扉笑著走到一邊撥通電話,將事情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