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要錢的啊。
“誰說打官司了,”蘇君說,“你只是在表明你的立場,態(tài)度第一。你放心,這是娛樂圈這條河里的風(fēng)氣,做藝人的,最怕一個理字。公關(guān)再好,架不住輿論對它追究的真相,在已經(jīng)暴露的公眾面前,它始終是透明的。”
鄭深發(fā)怔,“沒聽懂。”
蘇君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與謝夕安正面剛。”
“你會幫我嗎?”
“必要的情況下,我會站在你身邊。”
鄭深被開導(dǎo)了,“所以事情也不是一點生機都沒有的對嗎,我還有機會。”
“是。”
“謝謝你,”鄭深的心情豁然開朗,“蘇君姐,你真好。”
蘇君姐。
蘇君欣然接受她的稱謂。
鄭深說,“蘇君姐,謝謝你幫我想辦法。”
送鄭深回去,蘇君給韓秘書發(fā)了一個工作室的名字,是鄭深所在的工作室,“韓秘書,幫我查清這個工作室半年來所有的相關(guān)往來資料,”想了想,蘇君又說,“把這部電影的大致動向也查一下。”
有關(guān)鄭深在媒體前的輿論控制,蘇君也一并交給了韓秘書。
她沒有時間過問,再想起來的時候,正是鄭深報喜的時候。
與鄭深通完電話,韓秘書發(fā)信息來說,“德臣的鄭總約你的時間。”
不知是為新時代的事,還是鄭深的事。
但不管哪一件,蘇君都沒有什么該說的。
是為了鄭深的事,坐在蘇君面前,鄭彥南點了一根煙,“蘇小姐,好久沒見。”
“嗯。”
他只抽了兩口煙,就將煙按滅在了煙缸里。
“鄭深的事,你知道了?”
“哪一件。”
他微咳,像是感冒了,面色清癯,“蘇小姐是個明白人,具體哪一件,我以為我不用多說。”
蘇君不適應(yīng)他的表情,她問,“你是來指責(zé)我的?”
他搖頭,從袋里拿出了打火機,又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煙出來,夾在食指中點燃,幽藍(lán)的光照亮了他的臉,“話不要說的這樣重,蘇小姐。”
他淡淡說著話。
這時蘇君才算徹底明白,此前見他的幾次,他客氣中的疏離隱藏了十之八九,他說的對,她是個明白人,卻愿意被他的表象迷惑。一次又一次,直到今天,她也以為,他是個好說話的人。
其實哪里是,他長得溫和,嘴角總帶著三兩絲弧度,可他的眼睛,望人時最冰冷。
是她想得太多。
蘇君冷了臉,她道歉,“鄭深的事或許給你帶來了不預(yù)期的不便,我可以道歉,但鄭先生,除了這點外,我做事,是完全用不著你來指責(zé)的。”
他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彌漫在小小的空間里,一時散不去,“看來是說不明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正逢外頭他的助理過來敲門,“鄭總,謝小姐來了。”
他按滅了煙頭,從沙發(fā)上起身,“蘇小姐既然已經(jīng)插過了手,那也就不追究了,但有關(guān)家妹的事,希望蘇小姐可以就此收手,以后煩請不要多加過問。”
他家的家事,蘇君抬眼看他,“這件事我暫時不能應(yīng)承你,鄭總事務(wù)繁忙,下次還是找個充足的時間,我們再詳談。”
“再見,鄭總。”
“再見。”他叫助理來送她。
話說得圓滿,只是下次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再見了,再見只可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蘇君走出了他的公司,她停腳回頭看,心里想,為了鄭深,她到底值不值得。
她說話鋒利,這一回,算是徹底與鄭彥南撕破了臉。
助理送到這里,說,“慢走。”
蘇君說等等,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里面沒什么,只夾著兩張照片,在山上拍的,蘇君遞給助理,“這是你們鄭總的東西。給他吧。”
助理收下,鄭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