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思琪給蘇君安排的助理這幾天到了,姓韓,是江城本地人,蘇君叫她韓秘書。
一般時候都無事,蘇君對韓秘書說,“你先回去,好好跟進新時代的收購案,有事我再召你。”
韓秘書比蘇君大,她做事沉穩(wěn),蘇君的要求她一一應(yīng)承,沒問原由,只說,“好。”
韓秘書離開時,交代了最后一件事,“你的商務(wù)辦公號碼已經(jīng)轉(zhuǎn)接到了我這里,今早進了一通電話,是一位叫鄭深的小姐,說急著見你。”
“有說什么事嗎?”
“沒說太清楚,只說她現(xiàn)在很為難,懇求你的援助。約了今晚八點,在星空餐廳。”
蘇君說,“給她回電話,今晚我有空。”
“好。”
“以后,”蘇君靜默,“以后凡是有關(guān)鄭深的事,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晚八點,蘇君開車到星空餐廳,這是一家米其林一星餐廳,主德國菜。
蘇君停好車,從停車場出去,人繞過了幾輛車的車頭,在停車場門口遠遠看見了餐廳門口的鄭深,還有鄭彥南。
鄭彥南不知道說了什么,說完即帶著他的助理,匆匆而去。
鄭深站在原地,眼睛說紅就紅了,鄭彥南走遠,她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得可憐,餐廳門口的保衛(wèi)都不知該不該過來安慰她。
蘇君默默看著,隔著一百米的距離,她沒來由的感同身受,這樣的鄭深,讓她心疼。
好女孩不該這樣哭,也不該哭得這么慘。
她在原地哭,蘇君站在一百米開外,停住了腳,這樣的場景,她沒法前進,她給了鄭深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所以她在原地多等了十多分鐘。
直到鄭深哭夠,抹著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對面看,看見了蘇君。
鄭深走到蘇君面前,這時她已經(jīng)哭夠,只剩下眼睛紅腫,她既哭又笑,問蘇君,“你一直都在這嗎?”
蘇君點頭。
鄭深哭笑了,她說,“我哭了這么久,你怎么都不過來安慰我?”
蘇君沉默,“我不會。”
鄭深自己抹干了眼淚。
蘇君問,“還要不要去吃飯?”
“不吃了。”她沒心情。
蘇君說好,“我送你回家。”
開車的路上,鄭深安靜了不少,一點兒也不像她平常的性格,蘇君問,“電話里,你說你有急事要找我?guī)兔Γ鞘裁词拢俊?
提起這個,鄭深一身喪氣。
蘇君猜測,“是因為這個事,你大哥將你罵了?”
“他沒罵我。”
過了半晌,鄭深說,“是我拍電影的事,電影進行到了這個階段,很多東西都沒正式拍,我們劇組太缺錢,只有主題曲部分是完善的,幾乎花了全部的功夫制作,上個禮拜,也只發(fā)了一首測試,可沒過兩天,卻被指責,也被好多網(wǎng)友罵,都說我們的音樂是在抄襲。”
“抄誰的?”
“謝夕安。”鄭深委屈,“可是所有的音樂都是那位老藝術(shù)家的手稿,我花了大功夫在這方面鉆研,只是想呈現(xiàn)最精華的部分,卻被指責抄襲,有沒有抄襲,我不知道嗎。現(xiàn)在輿論一邊倒,電影還沒開始,就要砸了。”
她難過,“我大哥說的對,我真是什么事也辦不好。”
蘇君沒有安慰她,“你找我,是因為我認識林協(xié),所以想讓我?guī)湍阕咦哧P(guān)系,與他旗下的謝夕安進行溝通,是嗎?”
“是。”
“你可以聽聽我的意見嗎?”
“你說。”
“萬變不離其宗,既然你與謝夕安的作品雷同,為什么不可以是他抄的你?”
“你是說?”
“電影注重的是口碑,你不能在它還沒有上映前就抹去了觀眾對它的初印象,如果你確定你沒有抄襲,這是原則性問題,你可以控訴謝夕安。”
“絕對沒有抄,我用身家性命保證。”
“很好。”
“可是,”鄭深尷尬,“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