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營此刻氣氛熱烈極了, 陸壓被姜子牙等人奉為座上賓, 好酒好吃的伺候著, 雖然陸壓看上去并不算高興, 也沒人覺得他毀氣氛。
在趙公明來了以后, 周營破‘十絕陣’的速度立刻停滯下來,周營雖然雖有闡教金仙相助,也只堪堪與周營維持個平手而已。
直到陸壓來了以后, 才出現(xiàn)了變化。
陸壓在第一天雖然沒將趙公明殺死,但送了釘頭七箭書給姜子牙。
姜子牙按照陸壓的指示,制了個草人, 上面寫著趙公明的名字,一日三拜,不過幾天, 趙公明就被他拜得神志不清,三魂六魄陷入迷障之中。
一開始趙公明的異狀并不明顯,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 還出去和商營迎戰(zhàn)。
陸壓那會兒正在周營里喝酒呢, 驟然聽到趙公明居然又上了戰(zhàn)場,立刻想起了自己之前猜測的事情。
他皺著眉,放下酒樽站了起來,隔著數(shù)百里,遠遠看到了趙公明的模樣, 半晌大笑道:“這趙公明啊,居然還有心情來找我麻煩,
被人這么蒙騙,卻一無所覺,實在可憐可嘆。”
他喃喃低語:“截教弟子為了聞仲這個門徒來來回回多少趟,送了多少條人命,著實可惜,到頭來,不過是別人手上的一把刀罷了。”
說著,陸壓的臉色就變得越發(fā)冷酷,“天上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自投。原本我還想著看在通天師叔的份上,饒他們截教幾人一命,如今卻是有別人主動暗算他們,那我也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姜子牙連忙問道:“陸壓道友此言何意?”
陸壓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與爾等無關,你們只需安坐即可,我自己去會會那些截教弟子。”
說著,徑直出去,和剩下的四位天君還有趙公明對戰(zhàn)。
趙公明他們看到只有陸壓一個人出來,立刻嘲笑道:“周營的將士莫非全是鼠輩,由你這個矮人出來迎戰(zhàn)?”
陸壓腳步一頓,臉色有些黑,他吸了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爾等不要胡言亂語,我再奉勸你們一句,趁早收手,回你們的金鰲島去認真修煉。否則,今日就別怪我陸壓不講情面,送你們幾人上封神榜了!”
柏禮嘲諷道:“不過一個矮人,也敢放此大話!”
陸壓說道:“我不和你們爭論這些。”
陸壓冷聲說道:“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可知道好幾年前,商王殷受在女媧宮、羲和宮還有常儀宮留下淫詩一事?”
截教幾個弟子一愣,隨后神色立刻變了,陸壓冷笑道:“看來你們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這三位女神都是正神,有大功德之人,尤其是常儀娘娘與女媧娘娘,更是法力通天之人,身份何等尊貴。殷受不知天數(shù)、不敬上天,成湯因此亡國,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你們教主通天圣人平時也尊稱常儀娘娘一聲嫂子,算起來,常儀娘娘還是你們嫡親的長輩,你們卻幫著侮辱你們的長輩的人,心里可還有一點廉恥之心?”
趙公明臉憋得通紅,被陸壓擠兌的說不出來話來。
到最后,還是姚賓撐著,勉強說了一句,“我等對三位娘娘自然也是十分敬重的,但是你們闡教廣成子先殺我們師兄妹在前,我們報仇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陸壓冷笑道:“一來,是你們截教弟子下山助紂在前,二來,你們若是要報仇,也應當脫離商營,自行與廣成子等人決戰(zhàn),而不是助紂為虐。看在通天師叔的份上,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陸壓刀劍無眼!”
柏禮怒道:“你個矮人,也敢如此猖狂,先從我烈火陣里逃出來再說吧!”
說著,手中紅幡搖動,立刻有空中火、地下火以及三味火出現(xiàn),將陸壓困住。三味真火熊熊燃燒,蔓延數(shù)十里,將陸壓死死困住,這猙獰烈火,猶如瘋狂亂舞的火蛇,看的周營心中一陣發(fā)寒,只以為陸壓身死。
陸壓在陣中不受一點影響,他仰天長笑一聲,身上一陣金光閃爍,霎時間,好似大日降臨,光芒熾烈,刺的人睜不開眼,而周圍氣溫立刻上升起來。
陸壓嗤笑道:“不過幾朵真火而已,也敢在你陸壓爺爺面前顯擺。”
過了許久之后,商周兩方的士兵們才能看見東西。
只見陸壓穿著一身瀲滟赤金長袍,嘴巴上那兩縷可笑的胡子也沒了,他冷著臉,周身氣度非凡,看清他的模樣后,才知他原來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慈航怔怔的看著陸壓的模樣,半晌猛地一拍手掌,大聲說道:“原來是這個陸壓!可恨我居然一直沒有將他給認出來!”
慈航這一通動作把幾人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后,立刻明白了慈航竟是與陸壓認識的,連忙問道:“慈航,你可知此人是何來歷?”
慈航神情復雜,說道:“此人乃是羲和娘娘與上一任天帝帝俊第十子,名喚陸壓,原身乃是太陽金烏,為萬火之祖!”
太陽金烏大家不一定知道是啥,但是萬火之祖這種詞義那么明顯的,沒有人聽不懂,當即震驚的看了過去。
萬火之祖!那所謂的烈火陣,陸壓可不就是能自稱一聲爺爺嘛。
慈航牙疼的補充道:“他還是常儀娘娘的侄兒。”
姜子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剛才提起的商紂王……”
慈航表情糾結的點頭,周營的人表情都微妙極了。難怪人家上來就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被罵的是人家親媽,陸壓能不氣嘛?
柏禮見烈焰陣居然這么輕易被破了,臉上滿是駭然,轉身就想要逃跑。
陸壓慢慢舉起葫蘆,右手持香,輕輕說道:“寶貝請轉身。”
然后靜靜的看著香煙,香煙沒有斷,在頃刻間化為煙灰。
陸壓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把葫蘆塞拔掉,一道白光飛出,在空中轉了好大一圈,將要逃跑的柏禮泥丸宮釘住,使他不能動彈。
白光現(xiàn)出模樣,一柄有眉有眼的刀劍露了出來,刀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將柏禮的脖子活生生給扭斷。
柏禮慘叫一聲,頓時尸首分離,元神飛了出來,飄入了封神榜。
商營中的人臉色全部變了,陸壓微笑,對著趙公明等人說道:“還是那句話,看在通天師叔的份上,我就不對你們干凈殺絕。但是強詞奪理之輩,就別怪我陸壓心狠手辣了。”
說完,再次捻香,香煙再次燒盡,陸壓冷冷道:“寶貝請轉身。”
斬仙飛刀猶如剛才一般,再次將姚賓釘住,以同樣的方式,將姚賓也殺死,姚賓卻毫無還手之力。
趙公明和另外兩個陣主目呲欲裂,面露猙獰,恨不得與陸壓同歸于盡。趙公明祭起金蛟剪,剛要動作,卻頭暈眼花,險些些從黑虎上摘下。
趙公明的變化把商營的人都嚇住了,紅水陣主王變和紅紗陣主張紹與趙公明都是師兄弟,看到他的模樣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不對經(jīng)的地方,咬著牙忍住心中悲痛,恨恨地看了陸壓一眼,將趙公明給帶走,匆匆逃了回去。
聞仲在幾人進來以后,連忙掛上免戰(zhàn)牌,周營這才順利收兵。
回去以后,周營立刻開始慶祝起來,知道了陸壓的身份來歷后,闡教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的出奇。
趙公明的狀態(tài)看王變和張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王變找到聞仲,焦急道:“聞兄,趙兄這狀況很不對勁啊,你的推演之術好,請你幫忙推算一算,趙兄這是怎么一回事?!”
聞仲眼神晦暗了一瞬,聞言故作驚詫,說道:“竟有這種事情?!”
聞仲連忙命人準備香案,推演起了八卦,半晌以后怒罵道:“又是那無恥之徒陸壓做的手腳!”隨后,將陸壓用釘頭七箭書暗害趙公明一事說了,王變和張紹眼眶立刻紅了,恨不得將陸壓殺之而后快。
常儀此刻隱去了身形,正在商營里看著幾人的表情變化,聞仲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她的觀察。
常儀聽到聞仲將釘頭七箭書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微微蹙眉,隨后上前,走到聞仲身旁,看著他的八卦盤,頓時冷笑一聲,輕輕說道:“我說也是,陸壓的來歷和修為都非同一般,如今更是準圣,是他一個天仙一時三刻就能推演出來的?原來是早就有打算和準備罷了。”
她看了一眼還在兀自傷心難過、為趙公明抱屈的王變和張紹,實在是懶得說什么了,直接去了趙公明的帳子。
趙公明臉色慘白,神智渾渾噩噩,常儀冷冷道:“你倒是逍遙自在,成全自己的一番情誼了,只是可憐你那兩個妹妹了。”
常儀隨手撕下一塊布,制成娃娃,把趙公明三字寫上,扔到了他的身上,光芒流轉之間,趙公明已經(jīng)和布娃娃換了個位置,臉色立刻好轉了起來。
常儀將他困起來,準備帶回去交給通天自己處理。又施展變化之術,將布娃娃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替趙公明承擔了這次劫難。
常儀出來時,王變和張紹還在討論如何去搶釘頭七箭書呢,聞仲坐在那里,不時地附和一句。
常儀如法炮制,再次變了個布娃娃掛在兩人衣領后面,待遭遇死劫時,娃娃會自動替他們擋下一次劫難,然后把他們兩人傳送到常儀那里。
“既然都是蠢貨,還是找個繩子捆起來比較安心。”該上封神榜的還是要上,一個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