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云凝視這張芙蓉面,心里頭不是滋味。如若那年他在洛城,怎么會讓家里取消了婚約,讓她毅然嫁了楚弈。
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沒能護好她。
連云垂眸,藏住眼底涌起的不甘和戾氣。
“殿下是發(fā)熱,在圣上跟前要強,強撐著參與議事,又被圣上斥了兩句,才扛不住昏倒。”
趙樂君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問道“又是因為鐵礦的事情”
趙國近十年都在征戰(zhàn)和御敵,世家和朝廷都有開采鐵礦的權(quán)力,當然世家還要將開采的七成上交國庫。
她外祖家本就是世家,當然也有權(quán)力。又因為戰(zhàn)事連綿,朝廷除了給軍餉還要再鑄造兵器,壓力漸大,皇帝就聽了繼后的陳家人言,以鐵替代軍餉。將采礦鑄鐵的權(quán)利也下放到各軍手上,每月上報數(shù)量,超過軍餉的數(shù)量,朝廷不再支付銀錢糧食。
本來這是繼后和陳家想要給各軍賣好,順帶也能讓陳家籠住更多的鐵器,好暗中私練精兵。
可是時間久了,帝王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下的將士裝備越發(fā)精良,朝廷對他們的牽制越來越低,開始惶恐生懼。
這也是皇帝對手上有姬家兵權(quán)的她和楚弈越發(fā)猜忌的起因。何況那個繼后日日在她父皇耳邊說太子聰慧威武,已經(jīng)長大了,帶著帝王不再年輕的隱喻,讓帝王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警惕疏遠,似乎太子隨時都會伙同她和楚弈推翻他的帝位一般。
帝王如今想要收攏開采的權(quán)利,竟然讓太子去做游說,讓他成為世家和各軍之矢。
這樣的事情,莫說太子,就是連身為本國之主的帝王也難執(zhí)行。
所謂食髓知味,誰也不會甘心將好不容易得來的巨大利益,再拱手送回去當初,她就和太子再三進言,可惜帝王一心想要減輕國庫負擔,導致如今皇權(quán)搖搖欲墜。
連云此時沉默了一下,知道再說下去,只會讓她更糟心,將話題轉(zhuǎn)回太子身上“殿下服了我開的兩貼藥,我出宮時已經(jīng)退燒。圣上也嚇了一跳,當場就喊侍醫(yī),可見還是對太子關(guān)切的。”
趙樂君對于父女父子間已經(jīng)有了裂縫的感情不想多談,彎腰鄭重朝他謝過“多得郎君親自照料,宮中的侍醫(yī)或是其他人,我都不能信任。”
連云因為和家里鬧了幾回,一氣之下游走四方,習得一身本領(lǐng)和醫(yī)術(shù)歸來,短短兩年時間已經(jīng)成了本朝最年輕的尚書。
她這感激,其實見外得很。連云心里發(fā)澀,抬手去扶她“你我之間,何必言謝,你以前都喊我阿兄的。”
趙樂君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嘴角彎起淺淺地一個弧度“還是喊郎君吧,你剛剛在朝中站穩(wěn)腳,莫受我和太子的拖累了。”
連云凝視著她的目光就變得晦澀,很想問她,這個不愿意他受拖累,和她不愿意楚弈受拖累有沒有不同。
他卻是站了起來,到底把話咽了回去“明日早朝后,大家都會知道殿下病倒的消息,你那個時候進宮最合適。”
趙樂君抬頭,微微一笑“我知道的。”
連云又看她一眼,囑咐她早些休息,借著月色悄悄離開長公主府。而他離開的拐角處,楚弈悄無聲息的隱匿在那里。
銀錦早在連云來的時候就候在暗處,等人都走了,才現(xiàn)身心疼地去要扶起趙樂君“公主,您就該聽連公子的,跟將軍說清楚吧。”
趙樂君朝她揮揮手,呢喃著說了一句“明日父皇會單獨召見楚弈吧。”
銀錦不明所以,她挪到桌案前,在側(cè)邊的木匣子里取出紙,邊寫什么邊吩咐使女“你讓人明早在他上朝前,送過去,一定要送到他手上。”
“公主,您愿意跟將軍解釋了”銀錦大喜。
天未亮,閉眼沒有多久的楚弈就起身穿戴。
他回了洛城,今日就必須去上朝面圣,匯報軍情。
凈過面,總算清醒不少,他低頭看到水里倒映的臉上那道抓痕還十分明顯,頓時又心煩意亂。也不準備用早膳,就那么出門去。
才走到馬廄,仆從拿著封信焦急送到他手上“郎君,長公主府送來的,說一定要您親自過目。”
楚弈想到昨日兩人的決裂,看著這封信,心止不住劇烈跳動一下,在期待中快速拆開。
紙上寫了幾個大字門扇損毀,賠銀千錢。
作者有話要說 楚弈又兇又摳的母老虎好氣
銀錦望天,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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