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兒,哪也不能去。”陳明奕瞪著她,隨即望著墓碑上的照片,面色又變的柔和下來,“菲菲不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跟孩子發(fā)脾氣。”話接,他轉(zhuǎn)身接過司機(jī)手里的祭品,示意他下山等他。
陳希看著那一大束白色郁金香,眼眶頓紅,他還記的媽媽最喜歡郁金香。
陸菲生前最喜歡郁金香,原來她們住的小院,前后種的全是郁金香,但這個季節(jié)很難買到郁金香,也不知道他從哪賣的。
陳明奕把花放到陳希那束白玫瑰邊上,跟著蹲下身,從籃子里端出陸菲生前最愛吃的幾樣小糕點(diǎn),還有幾樣水果,擺成兩排,跟著從籃子里拿出香跟紙錢。
陳菲怔怔的看著他,每年媽媽的祭日他都會推掉所有的事過來祭拜她,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錯過一次。陳希真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給誰看?明明不要媽媽的人是他,傷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的,現(xiàn)在她沒了他倒是表現(xiàn)的念念不忘,簡直可笑。
陳明奕點(diǎn)上紙錢,奉上香,站回到墓碑前,他理了理衣服,曲膝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頭。
陳希驚愣的看著他,眼眶不由發(fā)紅,往年他可沒有行這么大的禮呀?
“我先走了。”她聲音梗色,轉(zhuǎn)身便要走。
“你等一下。”陳明奕起身,看著她,微蹙眉頭,放柔語氣:“跟我回家吧。”
陳希背對著他,眼底淚水打著轉(zhuǎn),“那個家我再也不想回去。”話落她便往山下跑。
陳明奕看著她的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苦澀的笑了笑,“菲兒,小希的脾氣跟你一樣,太倔了。”他側(cè)過身,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眼底滿是憂傷,“我昨晚夢到你了,夢到你指責(zé)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我錯了,我讓小希受了很多委屈,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讓她受半點(diǎn)委屈,”他又轉(zhuǎn)過頭往山下望去,陳希已跑的沒影,他喃喃自言,“等我安排好一切,我會再去把她接回來。”
……
陳希邊哭邊跑,下彼路有點(diǎn)陡一不留神扭到了腳,著點(diǎn)摔下去,疼的她哭出聲來,眼淚掉的更兇。
這時包里手機(jī)又響,她邊哭邊打開包,掏出手機(jī),看到是魏尋打過來的,她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這才接起電話。
“喂,起床了沒有?”魏尋的聲音低沉輕快,帶著晨起的愉悅。
陳希聽到他的聲音,差點(diǎn)沒忍住再次哭出聲,她咬著唇忍了好一會才回道:“嗯。”聲音悶悶的。
魏尋站在廚房,一手拿手機(jī),一手端著一杯牛奶,等半晌才聽她悶悶的回了一聲,剛要抬起手喝口牛奶,便頓住,因?yàn)殛愊5谋且艉苤兀Z氣也不對勁,他眉頭不由蹙起,把牛奶放到餐桌上,柔聲問:“你沒事吧?”
陳希還是沒忍住抽泣出聲,“我…剛才不小心崴到了腳,很疼…”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魏尋聽到她的哭聲心都糾了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聽她說話聲音有點(diǎn)空曠。
“嗯…今天我媽媽祭日…我一早過來拜祭她。”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回道。
“就你一人嗎?”
陳希聽出魏尋有點(diǎn)著急了,吸了口氣止住哭聲,“還有其他人……我沒事的,你別擔(dān)心我就是剛才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
魏尋在那頭吁了口氣,叮囑道:“回去一定要立馬噴藥,不然明天會更疼,知道嗎?”
“嗯,我知道。”
“還能走路嗎?”魏尋又問。
陳希走了一步,眉頭不由糾起,很疼,但她不敢出聲怕魏尋擔(dān)心,說:“還好。”
“邊上有人讓他們扶一下別逞強(qiáng),回去后拿冰塊冷敷,再噴藥。”
“我知道,你別擔(dān)心了,回去我再給你打電話。”
“嗯,回頭拍張照片給我看。”魏尋還是放心不下。
“好的。”
掛了電話,陳希擦掉眼角的淚,低頭看了看腳脖子,小嘴不由咧了咧,跟著她仰起頭,往上空眨了眨眼,把欲要掉出來的眼淚全部逼回去。
忍著疼痛,她深一腳淺一腳下了山,等到了山下,她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陳明奕的司機(jī)就站在山門處候著,見陳希一人從山上下來,走路還有點(diǎn)瘸,忙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腳怎么了?”司機(jī)老張,疾步上前扶住她。
老張是陳家老司機(jī),也可以說是看著陳希長大的。
陳希眼眶發(fā)紅,“我腳崴到了。”
老張往她腳脖處看了一眼,見腳腕已紅腫了起來,皺眉,“那我先扶你去車?yán)镒!?
“我不要坐他的車,”陳希往前面路邊指了一下,“你幫我扶到那輛出租邊上就行。”她來的時候讓出租車司機(jī)在山下等她,因?yàn)檫@里不好打車。
老張看著她欲言,蹙著眉頭,最后還是什么話也沒說,把她扶到出租車那邊去。
看著出租車開走,他輕嘆了口氣。
陳明奕下山時,聽老張說陳希腳崴著了腫的老高,疼的眼睛都哭紅了,還非自己一個人坐出租車走。
陳明奕聽著心里很是難受,吩咐老張給陳景打個電話,讓他買點(diǎn)藥去酒店接應(yīng)她。
陳景接到老張的電話,得知陳希崴了腳,急匆匆從公司出來,親自到藥店買了好幾種噴霧跟藥膏,便趕去酒店,不想陳希還沒回來,他便在門口守著。
陳希回到酒店,剛下車就看到陳景站在酒店門口,大太陽下他額頭滿是密汗,見到她從車?yán)锵聛恚∨苤^來攙扶她,問道:“老張說你腳崴了,怎么回事?”
“沒事,下山時不小點(diǎn)崴到。”陳希嘴上這么說,小眉頭卻擰巴著,可見還是疼。
陳景垂眸見她腳腕處紅腫的厲害,隨即彎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陳希嚇的驚叫出口,“你干嗎?”
“別動,你腳都快腫成豬蹄了,再這么走動該瘸了不可。”陳景沉著臉,抱著她疾步進(jìn)了酒店。
陳希很是別扭,總覺的陳景對她跟以前有點(diǎn)不一樣,有點(diǎn)太過于關(guān)心她了。
可不管他再怎么關(guān)心她,她跟他也無法親近,他們之間雖是兄妹卻隔著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