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一臉凝重的說:“局長的意思,上頭有人過問了,要我要么拿到切實的證據(jù),要么盡快解封。”
柳校長抿一口小酒:“要證據(jù)還不簡單?隨便放點進去就是。”
他姐夫咬牙,用力點點頭:“我先去找人,今晚上就把方子給弄到手,免得夜長夢多。”
兩人正商量著,突然他家的門被大力敲響。
“急什么急什么?就來了。”柳校長的姐姐不耐煩的答應(yīng)著,家里的阿姨最近請假,結(jié)果門都要她自己來開,真是煩人!
她踩著厚厚的毛皮拖鞋,慢騰騰走了一陣才到門口。
打開門,門口站著幾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西裝筆挺,模樣分外精神。
她覺得這制服看著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不過管他呢,肯定是來求老陳辦事的。
“你們找誰啊?”她懶洋洋的問。
“請問陳副局長是住這里的嗎?”為首的一個年輕人問。
副局長夫人斜靠在門口,瞟了一眼這些人的手上,空蕩蕩什么都沒提,真是些不懂事的年輕人。
她挑挑眉,不耐煩的點點頭。
“那請問陳副局長現(xiàn)在在家嗎?”那人接著問。
“你們是干嘛的?”副局長夫人趾高氣揚的問道,“我們老陳平時很忙的,這時候怎么會在家里?”
后頭一個年輕人低聲在為首那人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為首的點點頭,拿出來一本證件和一張調(diào)查令。
副局長夫人看到那紙心中一驚,還著強撐,聲音卻已經(jīng)低了八度:“我家老陳是真沒在家!”
“陳副局長的車就在樓下,”年輕人彬彬有禮的點點頭,“對不起打攪了。”
幾個人輕輕松松就突破阻攔,進了他們家門。
副局長夫人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們做什么?!你們這是擅闖民宅!”
“我出去看看。”陳副局長聽到動靜,眉頭一皺,對柳校長點點頭就去了客廳。
柳校長等了很久也沒再見到人回來,只能也去客廳看。
他姐姐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兩眼發(fā)直,雙手不斷的哆嗦著,看到弟弟,她一下子撲過來,狠狠攥著柳校長的手,大聲哭起來:“怎么辦,怎么辦,老陳被帶走了!”
柳校長忙把姐姐扶起來:“姐你先別急,好好說,被誰帶走了?”
她的腿還是軟的,根本使不上力氣,只歪在弟弟懷里嚎哭:“是調(diào)查組的人。”
“姐夫這是得罪人了?”柳校長也緊張起來。
他姐只茫然搖頭。
柳校長驚魂未定的回了學校,還沒落座,突然接到上頭的電話:“是是是,我是老柳……什么?暫時停職?學校最近沒出什么問題啊,要停多久?喂?喂!”
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他拿著電話,一下子坐倒在柔軟豪華的校長椅上,心里卻再沒有以往的志得意滿,只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完了,一切都完了。
賀圓滿還沒想好辦法,晚上的時候就有幾個領(lǐng)導過來找他。
為首的還是個大蓋帽,五十歲上下年紀,自稱何局長,笑呵呵的樣子十分親切。
他一見到賀圓滿,就微微彎下腰,伸出一雙大手,無比熱情的握住賀圓滿的手:“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們工作失誤,給賀老板添麻煩了。”
“啊?”賀圓滿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把封條趕快撤了,”何局長大手一揮,沖著手下中氣十足的呵斥道,“看看你們做的這些事,像什么樣子!”
“請放心,我們一定按照規(guī)定賠償您的損失,責任人也已經(jīng)處理了,我在這里向您保證,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才是我們的執(zhí)法風格,之前只是特例,純屬特例!”何局長轉(zhuǎn)頭對著賀圓滿又是另一副模樣。
賀圓滿微微張嘴,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轉(zhuǎn)眼封條就撤了,店門口甚至還被好好打掃了一番,那群人又跳上小車飛快的走了。
只留下賀圓滿一個人在風中思考人生。
第二天早上,出乎所有街坊的意料,小店照常開門了。
王大媽挺擔心的:“我說小賀,你就這么隨便開門,處罰會更重的啊!”
賀圓滿憨厚的笑:“大媽您放心,昨天晚上他們又來人了,說是弄錯了,還給我道了歉。”
“這事兒還有道歉的?”王大媽一臉聽玄幻故事的表情,看著賀圓滿那副清秀老實的模樣,覺得他突然就高深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