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也應(yīng)該了解,為什么我要?dú)⑺恕!?
人為制造出來的“元陽之體”,就是白秋寒的原罪。
“……可是,那不是秋寒的錯(cuò)。這對他不公平!始作俑者明明就是魔教教主,可是你……”
想起他與婆羅賜下的那個(gè)賜福,玉襄就一陣氣悶。
真是坑慘了自己,還坑慘了世界。
白秋寒本來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事情,自己似乎都不知情,但玉襄卻有所了解,于是多聽少說的搜集到了一定的信息后,他開口道:“殺了我之后,你會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吃掉你。”
“為什么?”
“吃掉你,消化你,即可得到‘最初之神’的力量。”
“你也想飛升成仙?”
“不。”月神笑了笑,“那是那群阿修羅們想做的事情。我的祖先,是最初之神的坐騎,它曾有幸馱載著最初之神的軀體,漫游世界乃至宇宙,后來‘最初之神’離開了這個(gè)世界,它就留在賀摩,世世代代庇護(hù)這里的土地。吃掉了你,我會把這份力量還給天地,保持地脈穩(wěn)定,土壤肥沃,一年四季,輪回交替,不受任何影響。”
“真是好聽,”白秋寒冷冷一笑:“說到底,還不是要吃人?”
月神依然是那副寬容,悲憫,溫柔,親切,卻又同時(shí)顯得冷漠,高不可攀的樣子,他說:“我并不指望你能理解。如今你的身上毫無神性,你只需要接受你的命運(yùn)。”
玉襄站在一旁都要驚呆了,她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個(gè)樣子——看來她不該帶著白秋寒來見月神……可是誰知道月神和元陽之體還有這種糾葛!?
她下意識的祭出飛劍,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法器,一時(shí)間里面的所有靈器寶物都蠢蠢欲動,蓄勢待發(fā)。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她的武器,又該射向何方。
月神看著她,態(tài)度仍然平和道:“不要對我亮出兵器,我的祭司。對我的不敬,最后只能造成你的痛苦。”
玉襄:“……”
白秋寒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白蛟鞭上,他神色陰沉的看著對面半人半蛇的大妖,冷聲道:“玉襄,退到一邊去。”
玉襄:“……”
她想了想,執(zhí)著的擋在了兩人中間。
“——不是,一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的!我們再好好談?wù)劊浚 ?
“毗沙摩,”就在這時(shí),另一道聲音沉沉的傳來,制止了月神的行動:“他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另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慢慢的自雪山之間顯現(xiàn),三兩句話間,他不過只走了幾步路,便已經(jīng)站在了月神的旁邊。
即便四周寒風(fēng)呼嘯,這個(gè)男人也光著蜜色的肌膚,上半身不著片縷,只在腰間圍著一塊亞麻布。
他是完全的人形,輪廓分明的容貌一如既往的俊美逼人,但那雙綠色的眼眸,卻沒有玉襄記憶中的那般湛綠如星,顏色內(nèi)斂了許多,神色也更加的謹(jǐn)慎與沉默。
他徑直的朝著玉襄走來,握住了她的手腕,查看了一下她的根骨,便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了毗沙摩。
“她是‘最初的女神’。”他說:“他要與她結(jié)合,誕生出孩子,去打敗那位賀摩王。”
毗沙摩皺起了眉頭,反對道:“他只是個(gè)偽神。”
婆羅道:“我們別無選擇。真正的‘最初之神’恐怕尚未再次降世。我們已經(jīng)等不了那么久了。”
玉襄猶豫了一下,焦野的名字在心頭盤旋了一圈,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還沒能徹底的看清局勢,就不能再把旁人牽扯進(jìn)來。
然后她一抬頭,就看見毗沙摩的雙眸,深邃的泛起了點(diǎn)點(diǎn)璀璨的星光般的光芒——是【黃金之眼】。
他問:“幻境之中,我知道你是玄陰之體嗎?”
這個(gè)問題讓玉襄并沒有起多少反抗的念頭,她說:“知道。”
“我與婆羅是如何稱呼你的?”
這個(gè)時(shí)候,再想反抗就有點(diǎn)來不及了。
“……吾妻。”
玉襄吐出了兩個(gè)字,才慢了一步掙脫了那雙眼眸的魅惑。
“啊。”月神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感慨,他修長的手指捂住了嘴唇,看著玉襄,微微歪了歪頭。“原來如此。”
“所以你才相信我們一定會幫你,才這么放心的來找我們,才如此的信任我們嗎……”
他一邊慢慢的,慢慢的笑了起來,一邊看向了婆羅道:“你看,原來,是吾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