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令下,2000萬的傲嬌柳公公馱著冷艷美人率先沖出閘門,四只茁壯的黑蹄子在草地上風(fēng)卷殘云,速度直接快成了一道殘影。
賽馬經(jīng)過,一樓看臺區(qū)的地面轟轟隆隆像地震一樣。
1000米短途不過幾秒便結(jié)束,柳公公與美人首位沖過終點,現(xiàn)場買了柳公公這匹馬的觀眾振臂歡呼,黑馬爆冷跑出,賠率肥得流油。
女孩子從馬背下來,摘下頭盔,挽起的長發(fā)散開,瀑布般泄至腰際。她取掉臉上的擋風(fēng)鏡,容貌無遮無掩地出現(xiàn)在大屏幕里,大眼紅唇高鼻梁,皮膚白得像是會發(fā)光。
不過十七歲的年輕女孩子。她對著鏡頭很淡地笑了下,眸子禮貌性地微彎,眼尾處的淚痣勾人又嬌媚。
謝灼聽見解說員播報出了優(yōu)勝騎師的名字。
柳淼淼。
淼淼。
晚上聚會的同學(xué)趕到了香港,在酒里跟裴子妤慶祝生日。
卓一為情緒很高“大家想喝什么隨便點,這是我爸新開的場子,賬單都算我的!”
一大波十七八歲的男生女生圍在一起玩游戲起哄。
卓一為開了罐啤酒,謝灼沒有喝酒的習(xí)慣,稍稍推開“不了,你們喝。”
他點了杯可樂加冰,冰塊在咖色的飲料里漂浮,細(xì)小的氣泡像珍珠手鏈一樣串串地往上冒,玻璃杯壁很快結(jié)了層冰涼水霧,酒內(nèi)各色的燈光倒在里面,像顆融化的彩虹糖。
這里環(huán)境還算清雅,美酒音樂,裝潢精致。
裴子妤見謝灼從出馬場到現(xiàn)在都沒怎么說過話,主動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些地方,要不我們先走?”
男生眉目生得很安靜,膚色和五官有種歐洲人的冷淡深邃,指尖輕輕刮去玻璃杯外壁的水珠,不知在想什么,好一會才淡淡應(yīng)道“沒有。”
隔壁包廂坐了一群社會青年,上來便要了幾瓶威士忌,看衣著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出來玩的人,高聲闊談酒內(nèi)哪些姑娘長得漂亮,哪些可以成為今晚的“獵物”。
中間胳膊有紋身的男人指了指臺方向,笑瞇了眼“你看那妞,長得真漂亮!”
同伴也紛紛附和“那屁股那腰,太正點了!”
“她好像一個人來的?”
“走,過去看看。”
謝灼抬眸,順著他們剛才指的方向望過去,女孩子獨自坐在臺高腳椅上,指尖夾著一杯淡藍色的雞尾酒,輕輕搖晃著。
光色陸離,折射進女孩子平靜無波的瞳仁里,宛如靜止的彩虹。
她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有一滴沿著唇角淌下。她用指腹抹去,刺辣的酒精讓她瞇了瞇眼睛,眼線將眼尾拉得細(xì)長向上翹著,末端綴著顆淚痣,像只勾人的小狐貍。
仿佛覺察到這邊的目光,女孩子側(cè)眸望來,兩人視線在半空中有幾秒交接,像是在看他,又像染了醉意般失焦,漫無目的。
謝灼不覺抿了抿唇。
紋身男走到柳淼淼跟前,摘下腕上的勞力士鉆表,“啪”地往她面前臺一拍,“妹妹,哥哥請你喝杯酒唄。”
柳淼淼很輕地“呵”了一聲,沒接話,從煙盒夾了根煙,噙在唇瓣間。男人立馬識相地掏出打火機點煙。
她汲了口,煙卷前端明亮煙火燃燒。白霧慢慢從紅唇間逸出,她五官生得極為精致,籠在輕煙白霧中,讓人有種捉摸不透的心動。
紋身男被香煙的味道撩得七葷八素,自以為美女不開口拒絕便是有機會了,主動湊上去,手搭在她肩上,“今晚我們——啊!”
紋身男一聲痛叫。
柳淼淼將煙頭摁在了他手背上。
她沖對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今晚沒心情。”
不遠(yuǎn)處少年看見這一幕,不覺勾起唇。
女孩子跳下高腳椅,轉(zhuǎn)身離開酒,被她用煙蒂燙手的紋身男在原地惡狠狠爆了幾句臟話,喊了一起來的同伴,嚷著要去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裴子妤察覺謝灼一直往臺方向望,她看了眼,卻沒看見什么人,奇怪問“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謝灼沉默幾秒,食指在臺面輕輕叩了兩下,而后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酒外。
走到街道拐角時,突然有個力道握住柳淼淼的胳膊,將她拉進了黑暗中。
少年高高瘦瘦的身影壓下來。
柳淼淼皺眉,想把胳膊從對方手里抽出,黑暗中的人輕聲開了口“噓,別出聲。”
少年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嗓音壓得很低,有種清潤的冷感,像薄薄的冰片劃開夏日熱浪,清涼地落入人耳。
夜風(fēng)將他的白襯衫吹得鼓起,月輝灑落在衣衫胸前的校徽和名字上。
柳淼淼抬手,指尖撫過那上面金線繡出的凸浮紋路。
花城附中。
謝灼。
記憶中夢里的少年與現(xiàn)實重疊。
那年也是這樣的夏天,綠葉蟬鳴,風(fēng)清意涼,七八歲的男孩子懶洋洋地趴在窗臺邊上,笑著對她說
我的名字和你的挺配的,我叫——
謝灼。
柳淼淼有幾秒失神,喃喃自語般地說“是你啊……”
指腹還在他胸前衣衫輕撫,謝灼皺眉抓住她的手腕,眼神警示“別亂摸。”
巷子口的嘈雜聲逐漸逼近,是剛剛酒內(nèi)那群來找茬的。
柳淼淼抬手攥住少年的衣領(lǐng),將他頸脖向下拉,踮起腳尖,紅唇湊上去,“你……會接吻嗎?”出錯了,請刷新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