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唇懸在咫尺之隔處,停住。
女孩子唇間溫?zé)釟庀⒗p繞,染著醉人酒香和煙氣,宛如致死的芬芳。
隔著月色,柳淼淼看見少年俊秀斯文的面容,微微錯愕的眼,以及他燒紅與皓白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耳根。
她唇邊揚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壞得像個小妖精。
從后面看,兩人就像在親密接吻的戀人。
社會青年的腳步停留在巷子口“里面那個是不是?”
“不是,一對狗男女罷了。”同伴答。
那群人腳步走遠,柳淼淼松開攥住他衣領(lǐng)的手。謝灼看著她,眼里細碎微光閃爍不定,遲疑開口
“你——”
“謝灼!”卓一為的聲音從巷子外面遙遙傳來。
柳淼淼安靜和他對視“有人喊你。”
謝灼朝巷子口的方向望了眼,再回頭時,女孩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纖細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巷子最深處。
回到家,柳淼淼脫了外套遞給傭人,看見柳景誠從二樓下來。
低胸長腿水蛇腰的美女纏在他身上,一手捧著碗葡萄,摘下一顆喂進他嘴里。
柳景誠見柳淼淼一身騎裝,問“今天去馬場了?”
柳淼淼在餐桌旁坐下,喝了口牛奶,好笑道“您以我的名義舉辦的慈善馬會,我能不去嗎?”
父女倆晚餐在偏廳長桌面對而坐。柳景誠原本沒想過柳淼淼真的會去,馬術(shù)是唯一能夠讓柳淼淼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單純想著舉辦個比賽讓她高興高興。
他感動道“阿爸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得多出去走走,別成天悶在家里。”
柳淼淼垂眸切著盤子里的牛排,沒什么情緒地說“知道了。”
水蛇腰美女坐在柳景誠隔壁,叉了一棵西藍花喂進柳景誠嘴巴。
柳景誠笑瞇瞇道“謝謝寶貝兒。”
柳淼淼抬眸看了水蛇腰一眼,眉心微擰,努力從記憶里她的名字“你是……露露?”
美女笑得花枝亂顫“我是咪咪啦。”
柳淼淼點頭“哦。”
柳淼淼對柳景誠說“下個月媽媽十周年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柳景誠嘴里嚼東西的速度放慢了點,問“需要我陪你去么?”
說這話同時水蛇腰又給他喂了顆小番茄。
柳淼淼“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柳景誠說“幫我向薇薇問聲好。”
“嗯,知道了。”柳淼淼應(yīng)著。
晚點柳景誠還有個局,陪柳淼淼吃完晚餐,水蛇腰拿來領(lǐng)帶幫柳景誠系。柳淼淼轉(zhuǎn)身朝樓上走,踏上第一格臺階時又頓住,轉(zhuǎn)過身
“阿爸,我想回學(xué)校。”
柳景誠一愣,“你現(xiàn)在的情況……”
“我會按時吃藥的。”柳淼淼說,“我要去花城附中。”
柳景誠才意識到自己女兒已經(jīng)休學(xué)在家足足一年了,相比同齡十六七歲總是在陽光底下說說笑笑的年輕女孩子,她身上總是少了股生氣。
柳景誠嘆了口氣說“也好。以前你媽在花城有個很好的閨蜜,回頭我把她聯(lián)系方式給你,去到那邊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人照顧你。”
柳淼淼點了點頭,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柳淼淼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望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想起今天巷子里那個清秀干凈的少年。
已經(jīng)十年了啊。
手機消息震了震,柳景誠把花城那位朋友的聯(lián)系號碼給她發(fā)了過來。
柳淼淼盯著屏幕上那串?dāng)?shù)字,總覺得這數(shù)字的排列組合莫名眼熟。
頓了頓,柳淼淼從床上跳起來,拉開床頭柜子最下的那格抽屜,泛黃的便簽條上寫著十年前男孩子留給她的電話號碼。
一對比,兩串?dāng)?shù)字一模一樣。
柳淼淼“……”
“哎,期末考成績出來了,年級第一又是謝灼。”
“天哪他好厲害,總分和單科第一全是他霸榜的!”
“就是啊,長得又帥成績又好,我也好想和他同班啊!”
“你不要做夢啦,重點班最后一名成績都比我們班第一名高,你連重點班屁股尾巴的毛都摸不到誒。”
“你要死啦,這么說我!”
……
柳淼淼跟在一班班主任岑香香身后穿過外面走廊,期末考成績放榜,一大波學(xué)生圍在成績單前沸沸揚揚地討論。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柳淼淼下意識望過去,少年的名字高掛在紅榜的榜首,成為眾學(xué)生熱烈議論的中心。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喊班長過來帶你去領(lǐng)新書。”岑香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