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柏然感動、驚喜以及有些意外的神色,韓向柔心里有些發(fā)酸,這一段時間確實太忽略他了。自己年輕氣盛,精力有限卻又想什么都兼顧,難免各方面都有些不齊全。而顧柏然卻什么都不說,只默默的在后面幫她把所有的后顧之憂扛了下來。
她想重振天一派,他就出資幾個億給她買地建門派;她經(jīng)常請假出去捉鬼,一直以來在職場上從不講情面的他卻一再利用職權(quán)為她擋住閑言碎語,給她建筑了一個屬于她的職場象牙塔;甚至之前入地府救城隍以及這次阻止鬼王造反的行動,對于顧柏然這樣一個初入玄門沒有多久的弟子來說是極具危險的,可他總是說自己是至陽體質(zhì)沒事的,關(guān)鍵時刻還能幫她抵擋一陣。但其實兩人都知道,若是真到了那樣的關(guān)頭,他雖然能用至陽之氣幫她抵擋住危險,但他自己卻有殞命的風(fēng)險。
他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愛她。
韓向柔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這樣的愛,她雖然覺得自己天資高、人長得漂亮、身材完美、腦袋聰明、家世不算差應(yīng)該屬于深得老天厚愛的那種,可她的極陰體質(zhì)和去哪兒都能遇見鬼的特性讓她對感情一直裹足不前。
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深知她底細的同齡人不但沒有追求她的,就連和她走的近的都沒有,他們都認為和她來往密切了晚上會被鬼找上門,對她避如蛇蝎。考上大學(xué)以后,韓向柔隱瞞了自己玄門子弟的身份,她第一次交到了朋友,體驗到了有閨蜜的快樂,但她卻至始至終不敢輕易去嘗試那令人神往的愛情。
因為她害怕。
她害怕她投入感情后,對方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對她產(chǎn)生恐懼,她可以忍受同學(xué)、鄰居的害怕目光,但無法忍受喜歡的人對她投來恐懼的眼神。她雖然看著一直樂呵呵的,無論什么事都簡單粗暴的解決,怎么看都是粗線條的人,可其實她從小沒有朋友的經(jīng)歷讓她對感情特別敏感,敏感到寧可孤獨終老也不愿意去讓自己受到這樣的傷害。
這是她對自己的保護。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這么樂呵呵的單身一輩子,沒想到有個人打破了這個意外。他不怕她的招鬼體質(zhì)、不怕她身肩重振門派的重擔(dān),無論遇到什么事他愿意和她一起承擔(dān)。韓向柔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這一輩子知足了。
四目相對,韓向柔看著顧柏然緊張又有些激動的目光忽然笑了,踮起腳跟在他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就在韓向柔的嘴唇離開時,顧柏然忽然摟緊了韓向柔的腰部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依、陰陽相合,一瞬間韓向柔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自己的來這里的目的,腦海里除了心靈上的悸動,就是那種柔軟到讓人嘗過一次就忘不掉的神奇觸感,讓韓向柔深深的留戀。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戀戀不舍的分開,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睛。韓向柔忽然笑了起來,眉眼像嬌艷的花朵一樣盡情綻放,看的顧柏然恨不得把她揉在懷里,一分鐘也不想和她分開。
他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雙手就像有意識一樣已經(jīng)把韓向柔摟在懷里了,啄著她烏黑的發(fā)絲,顧柏然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沙啞和性感:“你笑什么?”
“笑我的初吻地點居然不是浪漫的公園或者什么摩天輪上,而是在鬼氣森森的陰曹地府,估計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韓向柔笑軟在顧柏然的懷里,白嫩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隔著一件T恤能聽到那顆為她快速跳動的心跳聲。
“是夠特別的。”顧柏然收緊了自己的手臂,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還好我和你一樣。”
韓向柔聽見這句話猛地抬起頭看著他,一副驚訝的表情。顧柏然臉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努力壓制住臉上泛起的紅暈:“我這人感情有潔癖,只有認定了才會去追求。”
“你可拉倒吧。”韓向柔拍了拍他的胸脯,一副十分了解他的樣子:“絕對是你太龜毛了,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你。也就是我這個以拯救天下為己任的天一派掌門心腸好,不忍心讓你這個青年才俊變成大齡男青年,才勉為其難的收了你,這絕對是功德一件。”
顧柏然啞然失笑,低頭在韓向柔的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那我就多謝掌門的抬愛了。”
感受到柔軟的觸感和溫?zé)岬年枤猓n向柔忍不住抬起腳來回應(yīng)起這個吻,就在兩人親的難舍難分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宮殿里走了出來,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你們親夠了嗎?”
韓向柔艱難的將嘴唇從顧柏然的嘴上挪了下來,朝宮殿的方向望了過去,看到那個站在大殿門口的身影后,韓向柔頓時愣住了,這個鬼她居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