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xiàn)在是兩年前,葉籽心一定認為陳楚硯又出去“冒險”了。
畢竟他的“失聯(lián)”和“蒸發(fā)”已經(jīng)是所有人默認的常態(tài)。
但放到兩年后的現(xiàn)在,葉籽心和陳楚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越來越感受到他的情感之后,她越覺得事情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陳楚硯肯定是出去“冒險”,但一定不止是“冒險”那樣簡單
時間一直到了夏天。
葉籽心跟著大二讀完了下學期,來到了暑假
ee時尚秀的試鏡時間越來越近,她每天接受vee和他找來的老師的培訓(xùn)。
陳楚硯結(jié)束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日子,又像之前一樣,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和葉籽心在一起。
八月中旬的某一個下午,陳楚硯去國貿(mào)接培訓(xùn)結(jié)束的葉籽心回家。
這一次他沒有帶她回“萊茵左岸”,也沒有回他的私人住所。
而是距離市中心越來越遠,往郊區(qū)的方向開去
“嗯”葉籽心四處看了看,“陳先生我們?nèi)ツ睦锇 ?
陳楚硯正在開車,輕描淡寫地說,“當然是回家。”
葉籽心懵了一下,望向陳楚硯“回家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陳楚硯立刻輕笑了一聲,只是瞄了葉籽心一眼,便收回視線“你該不會認為我在京城只有那么兩處房產(chǎn)吧”
葉籽心“”
好吧,竟無言以對。
有錢任性
等到陳楚硯開車到了目的地之后,葉籽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有大花園、有庭廊、有別墅
就和上次陳楚硯帶她去的石家夫婦的房子差不多
葉籽心站在花園的大門前,陳楚硯停完車子回來了,順其自然地抱過葉籽心
“光策和宮妍他們想要舉辦一個arty,就想到了我這個地方”陳楚硯攬著葉籽心走進花園,“這里我有好多年沒有回來過了,反正放著也是落灰,既然他們喜歡,就隨便吧”
葉籽心抓到了重點,她仰頭看向陳楚硯“好多年”
“是的”陳楚硯攬著葉籽心路過花壇的時候,他還從桃樹上折了一支桃花放進她的手中,“在我離開京城之前、在我被老陳趕出家門之前、在我還是陳大公子的時候”
葉籽心皺了皺眉心。
這
總覺得哪里不對。
杜光策和宮妍他們的聚會定在第二天。
陳楚硯只是先帶葉籽心來過過二人世界。
不出葉籽心所料,只要是陳楚硯的地方,一律沒有食物除了方便面和火腿腸。
然而這里連方便面和火腿腸都過期了
葉籽心正在廚房里唉聲嘆氣的時候,以大黃姐妹花為首的“老朋友”過來了平時陳楚硯在家的時候,大黃姐妹花很少出現(xiàn)在“萊茵左岸”,只有當陳楚硯不在家,她們才會過來一兩個小時陪伴葉籽心。
于大廚倒是一直在“萊茵左岸”做飯。
他們帶來了很多新鮮的食物和各類的酒水。
但陳楚硯和葉籽心的晚餐還是由葉籽心獨立完成的簡簡單單的海鮮燴飯和幾樣小菜,兩個人吃綽綽有余了。
吃完了晚飯,陳楚硯便去二樓陽臺進行視頻會議去了。
葉籽心無所事事,就在這棟超大的房子里到處參觀。
每間屋子都有每間屋子的用處,有的是玩茶道的,有的是玩香的,反正奇門遁甲五花八門。
直到葉籽心推開了一間看不出來是干什么用的房間。
這間房間很黑,黑得十分不自然,感覺就是沒有窗戶導(dǎo)致的。
陳楚硯為什么要搞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啊
葉籽心覺得十分奇怪,她在墻上摸索了半天,終于摸到了一個開關(guān),輕輕按了下去。
燈亮了
葉籽心頓時目瞪口呆。
這明明就是一間暗室
燈光是紅色的,四面八方掛著無數(shù)的膠卷和照片角落里有一套膠片沖洗機、一把沙發(fā)和一個酒柜。
照片又各種各樣的人和場景有他自己的、有宮妍的、有杜光策的、有小何醫(yī)生的當然他們的照片是少之又少的。
最多的幾個人的照片,讓葉籽心睜大眼睛,感到不寒而栗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笑得溫文爾雅的男人
分明是
分明是
她的私教,那個奇怪的“葉先生”
還有其他各行各業(yè)、亂七八糟的各種人。
其他還吸引她球的就是其他兩個女人的照片了。
其中有一個女子的照片數(shù)量僅次于“葉先生”,那女子看起來很年輕,從內(nèi)而外透著干凈純潔的姑娘,照片上看起來約莫二十二三歲。
葉籽心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如果是其他男人,他可能會猜測是前女友一類的,但因為這是陳楚硯的暗房,從這個女人的年紀來看
她一定是戴美茹
那個成為了陳楚硯的“后媽”的“神奇女人”戴美茹
而另一個女人呢,風姿卓越,氣質(zhì)優(yōu)雅,眉目之間有著幾分陳楚硯的神采不難猜出,她應(yīng)該是陳楚硯的母親。
由此可以推理而出
葉籽心微微顫抖著盯著那個“葉先生”的照片
陳梵夜
他是陳梵夜
他只能是陳梵夜
唯一的可能
葉籽心害怕地慢慢地后退著
陳梵夜
原來她從一年半之前就接觸到了陳梵夜
并且,讓他做了她好久的私教
要不是從小被拐被賣的經(jīng)歷讓她對陌生人的警惕性非常高,她會不會對陳梵夜放下心房
陳梵夜會通過她對陳楚硯做什么事
葉籽心只要微微想一下,便冷汗直冒。
她一步又一步地往“暗房”的入口處退著,直到她突然撞到了一個東西
葉籽心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猛地一轉(zhuǎn)身
身后正是神色淡淡、叼著香煙的陳楚硯。
“陳先生”葉籽心立刻抱住了陳楚硯,她不停地往陳楚硯的懷中鉆著,渾身顫抖地叫他,“陳先生”
幾秒鐘之后,陳楚硯輕輕地抱住了葉籽心。
兩個人靜靜地擁抱了十分鐘,葉籽心才緩緩地抬起臉,她的臉色煞白,眼眶發(fā)紅“陳先生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在你的家里到處亂走,更不應(yīng)該因為好奇心走進這間屋子我不想窺探你的秘密的我”
陳楚硯輕柔地撫摸著葉籽心的臉蛋,“不要道歉,哥哥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在自己的家里可以隨意走動,沒有做錯任何事。”
葉籽心扁住嘴,顫抖著舉起手,往“暗室”里指了指,“這里這里出現(xiàn)最多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做過我的私教,他前陣子就是曉曉家出事的時候,我去給她送錢,遇到了那群催債的,就是他救的我,可是可是他出現(xiàn)在了你這里,證明他是他是”
“是的。”陳楚硯抱著葉籽心往“暗室”里走了幾步,輕輕翻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那些照片,“他就是陳梵夜。”
葉籽心咽了咽口水“另外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陳夫人,一個是戴美茹”
陳楚硯冷漠地回答“是的。”
“那個中年男人”葉籽心指向一個方向,“他是老陳先生”
陳楚硯冷冷地“嗯”了一聲。
葉籽心直直地盯著陳梵夜的照片,在陳楚硯的懷中轉(zhuǎn)過臉“陳先生,你知道嗎他”
“我知道。”陳楚硯微微落下眼眸,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從你一開始和我說你的私教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果然但是我沒有做什么事情,一旦我有舉動,他就知道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那樣對你的人身安全更加不利,只有讓陳梵夜認為我不知道他已經(jīng)靠進了你,他才會認為你有更大的利用價值,才會和你繼續(xù)做朋友,而不是魚死網(wǎng)破。”
葉籽心驚訝道“原來陳先生你早就知道”
“我當然早就知道。”陳楚硯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葉籽心的臉蛋,“最了解自己的就是你的敵人,他很清楚,你是我唯一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