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家里?你不是說你和館陶在一起嗎?”
“還頂著一頭紅發(fā)?”
一連串的疑問轟炸,寧春和根本沒有聽見。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監(jiān)控, 還有她在江訴家自拍的場景。
干哦, 江訴是變態(tài)嗎, 為什么會在家里安監(jiān)控。
她沒什么底氣的開口“江訴他也”
寧準冷酷無情的打斷“看到了。”
“那他是什么反應(yīng)?”
“沒什么反應(yīng),就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屏幕。”
完了,江訴肯定拿她當變態(tài)看了。
她發(fā)誓,自己當時真的沒有什么癡漢念頭, 只是想拍個照留念一下, 畢竟好不容易在江訴家和他共度了一夜春宵。
電話掛斷以后,寧春和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發(fā)呆,想著下次見到江訴的時候,是該弄瞎他還是弄瞎自己, 才會不那么尷尬。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微掀眼皮看了一眼,屏幕上方顧季也三個字格外顯眼。
沒好氣的按下接通“干嘛”
“奶奶, 這又是誰得罪你了,□□味這么大。”
“沒事我掛了。”
顧季也忙叫住她“別啊,我這有正事要跟你說呢。”
他沉默了好一會, 才開口說“我爺爺明天六十五歲大壽,他說就家里幾個人一起吃頓飯, 讓我把你也叫過來。”
寧春和疑惑“你們家里人吃飯,叫我去干嘛?”
“因為算了, 你來了我再和你講。”
寧春和和顧季也認識挺久了, 小的時候也經(jīng)常去他家玩, 對他爺爺更是尊敬的很, 聽到老人家特地喊她過去,自然是答應(yīng)的。
顧季也最近撩妹撩的正上頭,就是之前在高爾夫球場認識的lisa。
據(jù)他所描述,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
他是富二代,自身條件也優(yōu)秀,追他的妹子也挺多的。
不過他當慣了舔狗,不太習(xí)慣被人舔。
今天一整天都沒事,寧春和索性在家睡了一天。
剛下課,周嘉衍在同桌的提醒下,將頭從桌面上抬了起來,惺忪的睡眼,和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他伸手隨意的抓了抓。
抽出桌肚里的書包,掛在肩膀上,出去。
剛下課的走廊,學(xué)生三兩成群,結(jié)伴走著。
江訴穿著深灰色的襯衣,左手拿著教案和課本,走動間,襯衣隨著肌理扯出的褶皺。
偶爾有女生紅著臉,假意上前問他問題,其實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臉上。
周嘉衍走過去,喊了聲“江教授。”
江訴動作微頓,側(cè)眸看了一眼。
周嘉衍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頹勁,像沒睡醒一樣,打了個哈欠走過來。
江訴對他有印象。
成績不錯。
剛才那個女生的臉更紅了,今天到底是什么黃道吉日啊,一下子和兩位夢中情人有了交集。
害羞讓她沒辦法在這里多待,匆忙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忙著拿出手機給她的好姐妹通報這個消息。
“您最近是在談戀愛嗎?”
江訴眼眸微瞇“什么?”
“沒有嗎。”
江訴無聲的看著他,沒開口。
周嘉衍又打了個哈欠,倦意更深。
片刻后,他才慢吞吞的開口“我還以為,您在和春和姐談戀愛。”
江訴的情緒這才稍微有了變化:“你認識她?”
“我姐的朋友。”
周嘉衍抬手看了眼時間,長睫濕潤“我先回去睡覺了,教授再見。”
然后留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走了。
江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
夜里突然降溫,寧春和被凍醒,也沒了睡意。
看了眼床邊的時間,已經(jīng)六點了。
索性從床上起來,開了電腦。
寧母洗漱完以后準備去廚房,剛好看到她的房間亮著燈,于是敲了敲門“今天怎么醒這么早?”
寧春和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睡不著。”
她動作熟練的移動鼠標修著圖。
早上九點,她終于沒熬住,在寧母喊她吃早飯之前,又重新滾回被窩,睡了。
太難受了,渾身發(fā)著燙,像被火燒一樣。
她睡了一整天,寧母實在不放心,推開門進來。
看到她臉上沒一點血色,蒼白的可怕。
伸手在額頭探了探,皺眉“怎么這么燙。”
寧春和喉間發(fā)出一陣不舒服的呻吟,翻了個身。
直到寧母喊她起床把藥吃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幾點了?”
聲音啞的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這是怎么了。”
寧母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二十幾歲的人了,自己感冒了都不知道。”
難怪她全身都酸痛的不行。
寧春和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接過她媽遞過來的藥,和水一起喝了。
桌上放著杯墊,水杯放上去時,聲音厚重而沉悶。
寧春和虛弱的問她媽“媽,現(xiàn)在幾點了。”
她媽看了眼手表“六點了。”
寧春和整個人一驚,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差點忘了今天答應(yīng)了顧季也要去他家吃飯。”
寧母皺著眉攔住她“你這都燒成什么樣了,還要出去呢?”
“沒,我這不是答應(yīng)他了嗎,言而無信不好。”
寧母知道拗不過她,只能囑咐她“吃完飯了就趕緊回來,不要在外面吹冷風。”
“知道。 ”
她換完衣服出門,整個人還處于一種將醒未醒的狀態(tài)。
可能是昨天夜晚凍著了。
她從上車開始就在睡,直到公交車時間喊醒她“姑娘,到總站了。”
寧春和才惺忪的睜開眼。
五分鐘后,她盯著除了停車場以外什么也沒有的荒郊野嶺沉默了兩秒后。
然后感慨,她也太倒霉了吧。
畢竟是長輩的壽辰,遲到還是不禮貌的,寧春和忍痛打車過去。
喉嚨突然疼的不行,她捂嘴咳了好久。
劉媽看到她了,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喝點蜂蜜水。”
寧春和努力順著氣,接過她手里的水“謝謝劉媽。”
客廳的沙發(fā)上,此時坐著幾個人。
顧季也對面的一男一女,應(yīng)該是他家的其他長輩。
旁邊那個男人,看著四十幾歲的模樣,卻半點不顯老態(tài),眉眼明晰,風度翩翩。
看上去和江訴有幾分相似。
那種念頭一旦生起了,便沒辦法滅下去。
在他們打量兼著疑惑的眼神下,寧春和走過來依次喊道“伯父伯母好,我是顧季也的朋友,寧春和。”
顧摯點了點頭,笑道“經(jīng)常聽顧季也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何雯懷里抱著一只貴賓犬,語調(diào)陰陽怪氣的“你家是做什么的啊,房地產(chǎn)?”
寧春和有點尷尬地搖了搖頭“不是。”
顧季也在一旁接過話茬“她爸開了個武館。”
她輕呵一聲“一個破武館。”
氣氛似乎變的凝重了起來。
顧季也面帶不悅“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何雯松開手,把她懷里的小貴賓放下去“嬸婆這是怕你被騙,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誰知道她是看中了你的什么。”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她還故意看了寧春和一眼。
后者似乎并不關(guān)心她說了些什么。
神情有點恍惚。
那條貴賓犬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寧春和的腳邊,蹭來蹭去。
顧季也看到了,忙把它抱走,還給何雯“嬸婆,您這狗我讓劉媽抱去后院,春和她對狗毛過敏。”
何雯臉色不太好看,抱著貴賓犬起身“沒有公主命倒還挺有公主病。”
她將貴賓犬交給劉媽,強調(diào)了好幾遍,它吃什么不吃什么。
顧季也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想安慰寧春和,別多想。
畢竟他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嬸婆也沒什么好感。
寧春和往后踉蹌了一下,顧季也急忙扶住她“你沒事吧?”
寧春和擺了擺手“小感冒,沒事。”
難怪她今天這么安靜,原來是感冒了。
要是擱平時被人這么羞辱,她早話里帶刺的還回去了。
顧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傭人推出來,視線先是在顧摯身上掃了一眼,然后問劉媽“阿訴還沒過來嗎?”
劉媽說“打過電話了,說是在路上,這會應(yīng)該快到了。”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拿走蓋在腿上的薄毯,拄著拐起身,因為疾病的原因,他的腰有點佝僂。
自從上次騙江訴回來相親以后,他就再也沒有過來了。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六十五歲的大壽,他恐怕照樣不會來。
視線淡掃過眾人,最后落在寧春和的身上,他慈愛的笑了笑“我這個孫子不懂事,上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啊,他還不知道要喝成什么樣呢。”
寧春和被他這句話弄懵了,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顧季也“什”
顧季也怕她說漏嘴,在桌下瘋狂扯她的衣擺。
本來準備她過來以后告訴她的,結(jié)果被何雯一打岔,他就忘了。
后知后覺的寧春和點頭,說“沒事,都是朋友嘛。”
何雯冷哼一聲“朋友還能大晚上單獨出去喝酒,你們還真是親密無間啊。”
顧摯眼神狠厲的瞪了何雯一眼“閉嘴。”
何雯不甘心的小聲嘀咕“我這還不是為了小也好,誰知道這個女孩是看中他的什么。”
旁邊的寧春和全程不在狀態(tài)上,一心只想睡覺。
顧季也沒忍住,冷聲開口“我尊重您喊您一聲嬸婆,希望您也能尊重我的朋友。”
聽到他這么說,何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寧春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全身不自在。
呼吸難受,全身酸痛,身上也發(fā)熱的厲害。
顧季也講話的聲音有點大,寧春和被驚醒,疑惑的抬眸“什么?”
顧季也給她倒了杯熱水“沒事,吃完飯了我送你回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