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介甫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這般,已登不得他家的大門了,那悍妻見到我,便命奴仆拿著笤帚趕我出門,還說那是楊生的吩咐。”
“……”張生就著這個故事,已喝完了一碗雞湯。
“哎,小生實是沒有法子,萬鐘死也是白死了,那日官差都上了門,他們一家都說萬鐘兄是失足跌落,道長,你說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家啊?也就喜兒那孩子念著父親,但他人微言輕,官府不信他。”
這小狐貍不會被現(xiàn)實教得懷疑人生了吧,也怪可憐的,譚昭道“你是不是心有愧疚,覺得若不是你橫加干預(yù),那楊萬鐘或許并不會死?”
馬介甫一時沉默,顯然是默認(rèn)了。
他這回往南來,就是聽了親人的勸告來散心的,不過人是遠了,這愁緒卻還在。
“道長,可有良方解了這個困局?”
“這有何難,你這種法子都是治標(biāo)不治本,那悍婦既然如此無法無天,必是因為心無忌憚,是人總歸有弱點,你拿準(zhǔn)了她的弱點,保管她從此以后都聽話。”張生顯是個混不吝的,他以前混跡市井時,什么樣的奇聞異事沒聽過,在他看來,不過一個女人罷了,能狂到哪里去。
“你們隨我來。”
馬介甫隨手一揮,竟是變換了天地,張生嚇得攥緊司道長的衣袖,再睜開眼時,只見得煙霧消散,一座門庭展現(xiàn)在了眼前。
譚昭抬頭一看,只見“楊府”二字,這好方便啊,下次能不能換個妖怪當(dāng)當(dāng)啊,說不定一個世界就賺足百年了。
系統(tǒng)你想得美)。
行的吧,譚昭帶著張生往前踏了一步,煙霧瞬間消散,馬介甫的聲音很快傳來“這就是那楊生家,我去瞧瞧喜兒,二位是神魂出竅,不必忌諱凡人。”
張生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飄在空中的,頓時驚喜萬分,又蹦又跳的,樂得沒邊了“這就是飛翔的感覺?”
“不,這是做鬼的感覺。”
“你別嚇我?”
譚昭咧嘴一笑“我何時嚇過你?”
張生立刻就不樂了,扯著人往楊府里去,這楊家家境還算不錯,不過一路進去,奴仆皆是男性,走到偏院,隱隱還能聽到老人和小孩的哭聲。
兩人飄過去,就見一衣衫襤褸的老者擁著個皮包骨的孩子哭得壓抑,旁邊是馬介甫歉疚的身影。
“喜兒又瘦了,不行,我要把他帶走!”
不過此時是“夜游術(shù)”,碰不得實體,故而馬介甫恨恨地罵了一聲,又沖去正院,譚昭拉著張生過去,一進去,就見一中年女子正拿著戒尺抽打一身著中衣的男子,這男子跪在瓦礫上,撲通一下就講瓦礫跪碎了。
這中年女子又是一頓毒打。
譚昭……斯德哥爾摩晚期患者?
“嘶——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楊生簡直枉為男兒身!”
張生指著楊生罵道,譚昭圍著轉(zhuǎn)了一圈,這分明愿打愿挨的,你還能勸分不成?!
“法術(shù)到時間了,請道長與這位公子隨我來!”
馬介甫幽幽的聲音傳來,只聽得他輕叱一聲,兩人如夢似幻,再一睜眼,還是那個攤子,還是那棵樹,連桌上的雞湯還冒著熱氣。
“好神奇啊!”
“道長,如何?”
譚昭指節(jié)輕輕瞧著桌子,很快便道“你是想要那悍妻得到報應(yīng)呢,還是只想救那小兒出火坑?”
馬介甫表示小孩才做選擇題,他兩個都要。
“若是后者,你將這孩子帶出來就好了。”
馬介甫點頭“我已有這個打算。”
譚昭說道“倘若你要前者,那就需要費些功夫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呢因一些緣法想要知道關(guān)于蘭若寺的消息。”
“蘭若寺?”馬介甫登時大驚,那可真是……摸老虎胡須了,“道長,我勸你還是量力而行,蘭若寺,碰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一日手札宿主,你要當(dāng)居委會調(diào)理處主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