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昭花了五秒鐘,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正是此時,燕赤霞已經(jīng)破開了狐鬼的防線,劍氣刺穿狐鬼的掌心,這狐鬼雖沒有了身體,卻痛地直喊,燕赤霞乘勝追擊,一柄劍如臂指使,卻未料這原本萎靡的狐鬼,忽的竟似全不受傷一般,五指成爪,直取燕赤霞的背心。
“小心!”
燕赤霞陡然背劍,雖是阻撓了狐鬼的動作,卻也是氣血相沖,兩番相撞,竟是倒退數(shù)十米。
“不好,這狐鬼后邊還有東西!”燕赤霞喊了一聲,尋到譚昭的方位,道,“司道友,快攔住她,切莫讓她跑了!”
譚昭聽罷,取出自己的桃木劍,一個空翻,翻到了狐鬼對面,直接截斷了狐鬼的去路。
“你——”狐鬼看清來人,頓時臉色猛然一變,隨后像是見到瘟疫一樣往后退了兩米,頭也不回地直往另一個方向逃竄。
譚昭見之,立刻也奔了過去。
張生……是他失憶了嗎?為什么他覺得這狐鬼有點怕司道長?難道司道長神功蓋世?昨晚沒這回事啊?
“要不咱別跑了吧,我累你也挺累的,反正你也跑不掉,要不喊你后邊那位出來一起談談?”譚昭微微喘著氣,腳下微微一動,一枚陣石已悄悄落入泥土。
狐鬼卻是警惕異常,要知道狐妖三百年才能化形,五百年才敢出來行走,這狐鬼生前道行不低,如今成鬼,只覺得這道士詭異異常,這金光灼熱非常,讓她本能地害怕。
如此一想,這狐鬼怨毒地望了一眼張生和趙生的方向,后退數(shù)十米,就要施展術(shù)法離開。正是此時,譚昭已站在另一個方向,他手一松,陣石落下,一瞬間,四周氣場突變,以他為中心,直徑十米之內(nèi),縈繞起了一股淡淡的金光。
“啊——”
陣中的狐鬼在發(fā)現(xiàn)陣法后,試圖在陣法最弱的邊緣突破,卻未了這金光看似淺薄,卻是厲害得緊,她手一觸碰,竟有種消磨靈魂的痛楚。
“你究竟是什么人!”
譚昭想了想,道“司陽,一個普通道士。”畢竟是吃軟飯,還是要低調(diào)一點的。
所有人你一點都不普通好不好!你清醒一點!
說起來,譚昭并不懂能困住鬼魅妖怪的陣法,他設的不過是最簡單的五行困陣,真正管用的還是附著在陣石上和氏璧的威壓。
譚昭站起來,施施然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土,道“這樣,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吧,如你所見,我,一個見錢眼開的道士,收了那張生的錢,就要替他解了這樁劫難。”
張生突然有點想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花錢花得這么超值?感覺道士愛錢,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他覺得司道長好可靠。
狐鬼一聽,也非常識時務“他給你多少銀錢,我給你雙倍!”
“不要臉!我也能給雙倍!司道長,弄她!”張生立刻就急了。
譚昭……這怎么好意思呢,他不是那種坐地起價的人:。
“你看,張相公出的價比你高,你還是乖乖坐下來吧。”
已經(jīng)理順氣息圍觀了全場的燕赤霞……恥與此人為伍!
狐鬼臉上一陣扭曲,傷口還在溢出鬼氣,與燕赤霞打了一場,她顯然也不是沒有消耗,她思忖了片刻,似是已經(jīng)認命“你們道士,不就是降妖除魔!如今我落到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是滾刀肉嗎,譚昭朝著燕赤霞道,“燕道友,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怎么處理啊?”
燕赤霞還是比較兢兢業(yè)業(yè)的傳統(tǒng)兩袖清風型道士,雖然震驚于同道中竟有如此無恥之徒,但看了一眼狐鬼,還是開口“斬。”
“……”
譚昭假裝沒聽見,繼續(xù)開口“我能知道秦生他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嗎?”
狐鬼一聽,臉上又是一陣扭曲“呵!告訴你也無妨!那簡直不是人,是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雖然敘述帶著強烈的個人感情色彩,但并不妨礙聽到的人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卻原來那日狩獵,兩方除了一只自投羅網(wǎng)的蠢小狐貍外,一無所獲。
當然了,作為一個合格的紈绔,張生并不以此為辱,所以他在命人放了小狐貍之后,就非常愉快地打馬回家了。但秦生不,秦生是一個看不清自己紈绔身份的紈绔,他覺得自己比張生高貴,于是他在看到小狐貍被放走后,忍不下這口氣,重新返回山中去抓小狐貍。
按照基本法,秦生該一去無獲才對,可他偏偏就抓到了小狐貍,甚至用匕首在小狐貍心口開了個洞,取出心臟,又將狐皮剝了下來。
狐鬼原本在閉死關(guān)修煉,感知到愛子慘死,一下氣脈走岔,然后自己也死了。狐妖怨氣深重,直接化為狐鬼,已經(jīng)殺害包括秦生在內(nèi)的四個紈绔加助紂為虐的三個奴仆。
再殺上兩個,恐怕兇性就會直接蓋過理智,成為沒有理智的怨魂,狐妖的怨魂,非同小可,這也是為什么燕赤霞說直接斬的原因。
道士說是匡扶正義,實際上,是守護人類的存在。
“唔,你就沒給你家小狐貍一些防身的東西?”譚昭摸著下巴,這當妖也太慘了叭。
“當然有!”
“那就更不對了,那秦生一屆凡人,又沒有法力,如何能……”譚昭的話還沒說完,狐鬼和燕赤霞就都反應過來了。
那秦生有問題。
“快放我出去!我不殺張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