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周和原本暈乎乎地靠在龍淮肩上, 此時卻清醒了一些, 慢慢坐直拉開兩人距離, 背靠著墻壁, 艱難開口道:“崽,你剛剛說, 說我現(xiàn)在正處在”
后面話堵在喉嚨里, 怎么也說不出口。
發(fā)情期這個詞他很熟悉,專業(yè)課上老師講過不止一次,例如不同動物發(fā)情期時間、周期、表現(xiàn)等等, 目是讓學生了解如何提高動物生育率和學習繁殖管理。
況且不說課堂, 前段時間他還親眼見證了小怪物進入成年期后頻繁開鱗樣子。但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有天會用到自己身上,甚至懷疑是因為耳朵出現(xiàn)了聽力障礙, 才會將別什么詞聽錯成那三個字。
因為高熱不退, 禹周和臉頰本就泛粉,眼下更是漲得通紅,眸光水潤如一汪清泉。
龍淮挪開視線,握著簡易竹筒手微微捏緊,點頭替他說完:“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因為龍族血脈激發(fā)緣故,但周周你現(xiàn)在樣子, 確實是發(fā)情期到來表現(xiàn)。”
所以身上經(jīng)久不消燥熱和心里隱隱約約躁動, 全都是因為發(fā)情期緣故嗎禹周和閉了閉眼, 扶住額頭, 深深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一覺醒來, 得知自己要從人變成龍這事已經(jīng)夠讓人措手不及了,現(xiàn)在又突然加塞個發(fā)情期設(shè)定,心不能更累。
他咬住嘴唇,屏住難耐喘息,低頭看了眼身下,眼里頓時閃過一絲窘迫,盡量不動聲色地拿起崽崽留在石床上外衣,包裹住自己。
他已經(jīng)很清晰地感知到那種,回想起剛剛在崽崽懷里蹭去蹭去模樣,因為知道那帶著求歡意味,哪怕是無意識,他也幾乎從臉上燙到耳后根。
幾個月前,禹周和曾在洗澡時自讀,被還是小怪物崽崽發(fā)現(xiàn)。那時雖然尷尬,但他并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想來那時崽崽對他來說,只是單純幼龍,是需要他細心照顧幼崽。
可在成年后龍淮面前,他除了尷尬外,似乎還有些其他什么情緒。只是現(xiàn)在禹周和正在盡力克制本能,沒有注意到。
養(yǎng)過貓狗人都知道,寵物發(fā)情時可以阻止它們交配行為,哪怕它們會因此變得暴躁不安,但就從結(jié)果上來說,交配行為確不是必須,只是會難受而已。
所以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正當他這樣在心里默念時,龍淮忽然伸手,用指尖碰了碰他嘴唇。
“不要咬。”他低聲道。
“唔。”微涼觸感讓禹周和驚了下,身體迅速往后退去,整個后背都貼上了墻壁。
他抬眼瞥向?qū)Ψ剑瑓s又快速垂下視線,纖長睫毛顫了顫。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敏感成那樣,只不過是碰一碰嘴唇,就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
龍族發(fā)情時都會這樣敏感嗎可明明之前崽崽開鱗時候都沒有像他這樣
禹周和低著頭,能感覺到落在身上視線,卻不敢抬頭,尷尬、羞窘,怕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異樣。
喂喂,只是發(fā)情,不是發(fā)騷,別被碰一碰就抖個不停啊,被發(fā)現(xiàn)了他作為家長面子還要不要
龍淮慢慢收回手,那個后退姿勢在他看來,是戒備,是拒絕。他垂下眼,盯著禹周和頭頂,沉默片刻,啞聲道:“周周,如果我現(xiàn)在說要和你交配話,算不算趁人之危”
這種話龍淮以前說過,而且不止一次。他向來坦率,心里想到什么就會說出來,只是從不做強迫自己事。所以每次提到求偶、交配這類詞,禹周和沒有太過當真,都當做是他在撒嬌,不大放在心上。
但眼下這場景,再聽到龍淮說出那句話,禹周和沒來由地呼吸一窒,心臟驟然亂了一拍。他掐緊手心,強作鎮(zhèn)定道:“胡亂說什么呢”
龍淮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想說自己沒在胡說,但他看出禹周和避而不談,停頓了下,把手中竹筒放在一旁,輕聲道:“沒什么,水我放在這里了,渴話記得喝。”
說完,他起身向洞外走去。
禹周和愣了下,“崽,你去哪”
“到外面守著,”龍淮回頭,冷淡臉上露出一個笑,“你在這里安心睡,放心,我不會進來。”
只要周周不愿意,他就永遠不會強迫對方做自己不想做事。
禹周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龍淮離開背影,心底略微發(fā)軟,有種說不出感覺。他抿了抿唇,慢慢側(cè)躺下,目光卻落在洞口方向,愣愣出了會兒神。
也許高溫燒掉了那些自以為是,剝開所謂理智后,禹周和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對崽崽到底抱著怎樣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