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喜歡過人,對未來在一起的人沒有太多想象,性別、年齡、性格,統(tǒng)統(tǒng)沒有。如果現(xiàn)在對他表白的只是一個隨便什么人,他也不會那么糾結,拒絕后該怎樣就是怎樣,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但龍淮不同,在禹周和心里,他是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哪怕只有不到半年時間,也是親眼看著他從愛哭鬼粘豆包的幼龍,變成如今這個英俊高大的模樣。
正是因為如此,禹周和面對龍淮時總是容易心軟,見不得他難過失意,也不希望他會因為自己的拒絕而感到傷心,但又不可能因為心軟就答應他的告白。
心里的亂麻翻來覆去解不開,不知道該用怎么的態(tài)度和對方繼續(xù)相處,剛剛在車站外才會沉默以對。
而這時聽到龍淮略有些發(fā)抖的聲音,大概知道他是因為什么,禹周和心里再次軟得不像話。
受傷這事大家都意料不到,崽崽根本不需要自責啊。他回過身,不由自主地開口安慰道:“崽我沒事,只是擦傷,馬上就能好,不是你的問題。”
龍淮看向他的手臂,漆黑的眼眸控制不住地變成獸瞳,里頭壓抑著數(shù)不清的情緒,自責、難過、憤怒、暴戾。
禹周和抬起左手,蒙住他的眼睛,“乖,冷靜點,真沒事。”
龍淮靜默著,下顎線繃得很緊,是較為冷硬的一個弧度。他沒有說話,就這樣被蒙著眼,伸出雙手,準確無誤摸到禹周和的右手腕,動作輕柔地將長袖重新挽上去。
“崽”禹周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龍淮保持沉默,只是慢慢低頭,將自己冰涼的唇印在他手臂上,伸出舌頭,輕輕的,仿佛觸碰易碎瓷器般,舔了上去。
“崽你干什么,別動,臟死了”
終于看出崽是想幫自己舔舐傷口,好加快恢復速度。禹周和慌了下,忙要把手抽回來。現(xiàn)在傷口上除了血跡,還有地面沾來的灰塵和細菌,一點也不干凈,真的是臟死了
“我不。”龍淮聲音有些啞,箍住他的手腕,強硬地繼續(xù)。
“崽,你”禹周和后退,不讓他碰自己,想等用清水沖洗過后再處理。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嘀嘀嘀響亮的喇叭聲響起,一輛白色的suv在巷口停下。
隔著十米的距離,穿著oo衫的中年男人搖下車窗,喊道: “喂,是你們租的車不”
見狀,禹周和調整表情,回喊道:“對師傅,是我們”
然后他捏了捏龍淮的手,輕聲說:“崽,車來了,我們先上去,回去再說。”語氣中帶有一定的妥協(xié)意味。
總不能在這里繼續(xù)拉拉扯扯,太不成樣子。
龍淮抿唇,站直身體,點了點頭,“好。”
禹周和松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拉上行李箱,龍淮就上前半步,修長的手指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像怕人跑了似的。
禹周和愣愣地抬頭。
龍淮看著他,聲音低沉,語氣認真:“我們上車再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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