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便只好找程慧蘭說話,程慧蘭聽她念得多了,心中也難免生出醋意。
“我聽表哥說,在我來之前,你日日都盼著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反倒是又開始惦記那許姑娘了。”程慧蘭道“我瞧你是見了一個便歡喜一個,如今是許姑娘,若是以后又多出一個張姑娘,你就又要喜歡張姑娘去了。”
郁桃撓頭,連忙拉著她說了不少好話,才讓程慧蘭露出笑臉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程慧蘭這番話的緣故,這還不到夜里,白日她午睡時,就又開始重新做夢了。
這回夢中的院子還沒有先前那般冷清,伺候的丫鬟多,屋中家具也沒有落灰,連鏡子里的人,面龐白嫩,氣色也好,還沒有后來飽受冷落郁郁寡歡的愁苦。
連著好幾日沒有做夢,再做了夢,忽然又變了景象,讓郁桃很難不好奇。
她看著夢中的自己對鏡梳妝打扮,一面往臉上涂抹著脂粉,一面問丫鬟“老爺今日去哪了”
夢中郁桃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原來夢里的那個小丫鬟,也不是雀兒,郁桃想了又想,卻是沒什么印象。
“老爺一早便出門去了。”
郁桃動作一頓,臉色也沉了下來“是去找許明月了”
郁桃明白了,這又是個和許姑娘有關的夢。
做了這么多回夢,她也算是摸出了一點規(guī)律,白日里自己覺得誰好,夢中就會夢見誰不好。原先郁桃還會因著夢里頭的內容而生出懷疑,可如今卻不會了。沈度和她說,夢里面的可都是假的。
若是郁桃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恐怕如今腦袋已經(jīng)高高昂起。
她倒是想看看,這回又會夢見什么,她可是再也不會相信夢里面的事情了
郁桃問完,丫鬟們支支吾吾,郁桃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看著銅鏡,一時也沒了再打扮的興致,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院門,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郁桃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下人對著自己行禮問好,再想起前面自己指名道姓稱呼許姑娘,而非叫六夫人,猜想這大概是沈度娶六夫人之前。
郁桃出了院門,到了前廳,才不久,外面便傳來一陣笑聲。是沈度回來了,似乎還帶著一個人。
郁桃瞪圓了眼,就見拐角處走來兩人,姿態(tài)親密,一個是她的夫君沈度,另一個便是她方才還在口中提著的許明月。
郁桃心中氣血翻涌,用力攥緊了拳頭,可面上仍然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她問過了好,可沈度見到了她,方才還帶著笑意的面龐一下子冷了下來,轉而變成滿臉的不耐。
他說“你來得正好,我倒有件事情要讓你做。”
郁桃眼睛一亮,當即追問道“是什么”
沈度說“我要娶明月進門,此事便由你來張羅,萬萬不可虧待了明月。”
郁桃面色一僵,臉上的欣喜還未消失,卻如墮冰窖,只覺從心冷到了骨子里。
她還看見許明月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是不屑與輕蔑,只輕飄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衣衫上的一粒塵土,然后便移開了視線,再看沈度時,又滿是甜蜜與愛慕。
沈度也是如此。
郁桃看見他對著許明月時,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柔情。
她一下子失了言語,待兩人走遠了,才失聲喊出“我不同意”
郁桃是被程慧蘭提醒的。
她帶著滿臉眼淚醒來,看見程慧蘭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時還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
程慧蘭擔憂地看著她“我見你睡著以后又哭又喊,一直喊著表哥,你是夢見了什么”
郁桃抹了抹眼淚,聲音還有幾分沙啞“我說了什么”
“你喊著沈郎,我猜應該是在喊表哥。”程慧蘭頓了頓,又問了一遍“你做了什么夢”
郁桃想著夢中許明月看自己的眼神,遲疑了一下,才搖了搖頭“沒什么。”
程慧蘭仍舊擔憂。
瞧郁桃睡著時的那副樣子,哪里像是沒什么的樣子
她素來只知道表哥待郁桃極好,兩人感情也好,從未紅過臉,想來新婚燕爾,也正是感情好的時候。
可若是當真好,郁桃又怎么會哭成那個樣子
她可從未見郁桃這般傷心過。
郁桃心眼直,什么也瞞不住,也是一心一意對表哥好。
程慧蘭暗想莫非是表哥做了什么對不起郁桃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沈度我不是我沒有
在榜漲勢凄慘,嘗試改名救命,大家不要因為改了文名就認不出我啦qaq封面等等替換
順便大家覺得新文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