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驚闕手下有兵, 寒嘯帶來了一大筆可以充做軍費(fèi)的錢, 解挽衣則有名正言順的身份, 之后的事,實(shí)在輪不到金珠子過問了。
他們在煙云城謀定之后, 來明月惜的住處, 找了金珠子一回, 只三人是分開來找的。
最先來的,是嵐驚闕,明月惜說金珠子在院子里,嵐驚闕進(jìn)來一看, 卻沒看到他的蹤跡。正在嵐驚闕迷惑時, 冷不丁從天上, 垂下一根細(xì)線來。那線的一頭,還掛著只蠕動的蚯蚓,忽然從半空中蕩來, 嵐驚闕還以為是暗器, 往后連退了幾步。等他看到只是一只蚯蚓時, 有些惱怒的望上去, 見金珠子果然又坐在房梁上。
“你怎么這么喜歡呆在房頂上。”
金珠子嬉笑著坐正,“今天天氣好,正好曬曬蚯蚓干。”
“蚯蚓干你弄這東西干什么”
金珠子又拋下一根線,線上也串著一個蚯蚓,“好久沒吃了,想再嘗嘗味道。”
因?yàn)榻鹬樽诱f時帶著嬉笑的態(tài)度, 嵐驚闕便沒有當(dāng)真。畢竟蚯蚓干這樣的東西,即便是饑荒年歲,也鮮少有人去吃,“別弄了,下來。我有事和你說。”
金珠子拍拍手,從房頂上爬了下來。
明月惜已經(jīng)被他派人打發(fā)走了,院子里,只有他和金珠子兩個人。嵐驚闕看和他道,“我與解挽衣已經(jīng)商議好了,過幾天便領(lǐng)兵前去汝陽。”
汝陽離京城,不過三十里。
“哦。”
“此去,可能一二月,也可能一年半載。”
“哦。”
“你留在煙云,成事之后,我會派人來接你。”
金珠子斜著眼睛看他,“如果不成呢”
“如果不成,你就找個女人成親生子。”雖然這樣說,嵐驚闕卻頗有些自傲的模樣。金珠子當(dāng)初進(jìn)他城主府,就覺得機(jī)關(guān)詭譎,護(hù)衛(wèi)眾多,想來是這嵐驚闕,本來就不是一個安分享樂的人。
“好。”
“你還真敢答應(yīng)”
“我怎么不敢你們都死了,我還要給你們守靈去啊”
看著金珠子嘴巴一張一合說的話,嵐驚闕逼近一步,“如果不成,我也能全身而退。至于解挽衣的靈,你守不守,就隨你了。”
金珠子嘖了一聲。這嵐驚闕果然還給自己留了后路。
“解挽衣是我老子的恩人,可不是我的。我?guī)退麏Z皇位可以,卻不能把我的人拱手相讓。”
金珠子眨著眼睛,一副聽不懂嵐驚闕說的他的人是誰的模樣,“你幫他奪了皇位,那解挽衣不就是要當(dāng)皇上了到時他非要我入宮,你還要再反一次不成”
“再反一次又如何”
金珠子沒想到這二人如今還是共謀但關(guān)系,嵐驚闕就已經(jīng)敢將這樣的話說出來了。
“到時皇位是他的,你是我的。”嵐驚闕欺近一步,金珠子于他,可是比江山更要有吸引力,“解挽衣已經(jīng)許諾,成事之后,答應(yīng)我一件事,哪怕平分江山,他也應(yīng)允。你說,我找他要你,他會不會答應(yīng)”
能不答應(yīng)嗎就算成事,短時間內(nèi),解挽衣也只能仰仗著嵐驚闕的軍隊(duì)。
“你就好好留在煙云。”嵐驚闕雖自信,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戰(zhàn)局變幻莫測,若帶上金珠子,只怕也要讓他承受風(fēng)險。不如就這樣將他留在煙云城中,等一切事了,再來接他,“等我回來,知道嗎”
金珠子眨了眨眼睛,仍舊一副無辜模樣。
“我知道,還有一個寒嘯,一個罹決,但他們兩個,一個很快就會自顧不暇,一個則根本沒有你要的富貴榮華。”也是因?yàn)橹懒私鹬樽迂澵數(shù)谋拘裕瑣贵@闕才不怕他跑了。
金珠子似乎考慮了一會,“這么一說,跟著你確實(shí)是得到的最多的。”
嵐驚闕過來,就是要讓金珠子明白這一點(diǎn)。
金珠子嘆息一聲,好似哀怨無奈,“雖然我不想做籠中鳥,但我愛財如命,又貪圖享樂,還不愿意四處流亡。哎只能做城主大人的籠中鳥了。”
這么順從有些不像金珠子。
金珠子伸手抱住嵐驚闕手臂,依偎近他懷中,討好意味再明顯不過,“只求城主大人,以后給我做的籠子,不光要大,還要純金的。”
嵐驚闕撫了一下金珠子的頭發(fā)。就這樣輕易
不,這也符合金珠子的性格。他做的一切事,都在人的意料之外,但細(xì)細(xì)思索,卻又都在情理之中。
“好,到時整個煙云,都是我為你鑄的牢籠。”
嵐驚闕胸有成竹的走了之后不久,寒嘯也來了。他本志在一統(tǒng)武林,莫名其妙的就被金珠子扯上了造反這條賊船,眼下后有武林正道虎視眈眈,前有朝廷大軍來勢洶洶,即便自信狂妄如他,此刻心中也是有幾分對前途的忐忑。
“剛才嵐驚闕來過”
金珠子知道他的心腹就在后門守著呢,也沒想過瞞他,“對啊,剛走。”
“他跟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