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團子是溫久的分神
這只白團子不是靈寵,而是溫久
余笙低頭,忍不住又揉了一把懷里的團子。
觸感極好,柔軟,溫暖,需要的時候還會變得毛茸茸,因為不是尋常動物,還不必擔心抱得姿勢不對,更不用怕一不小心就弄傷它。
豆豆眼亮晶晶的,水潤潤的,和余笙大眼瞪小眼。
幾息過后,余笙咧嘴一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溫久呀,它可是連最基本的許多事都不會做。”
殷妄之見他不信,也懶得多說,只冷淡地哼了一聲表達不屑,“天真。”
他始終認為眼前的人太過天真,對一切都不夠防范,將一切都看得太好了,一點都不像是個修為高深莫測的人。
只是,就算是明知道對方不會信,殷妄之也不愿憋在心里,想說便說了,哪怕是只埋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那也足夠。
至于會不會被玉央子認為故意陷害,因為私仇恩怨才故意栽贓這就完全不在殷妄之的考慮范圍內了,他本來就是鬼王,沒這么些名望形象的包袱。
余笙看起來完全沒把這種白團子就是溫久的說法放在心上,當玩笑一般聽了就忘,該笑笑該摸頭摸頭,殷妄之心下微微失望,正要掉頭離開眼不見心不煩,又發(fā)覺玉央子抬眼看自己的視線仍舊清澈。
他有點不懂了,明明不相信自己說的玩笑話,為何又對自己的污蔑毫無反應按理說,不相信這番話的玉央子,應該反過來思考自己這樣說的動機才對,思考過后,總該對自己有點不一樣的看法
殷妄之已經準備好了被誤會,甚至被勸說,像今日做過的那樣,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余笙見他要走不走的樣子,沖著殷妄之一眨眼,“感覺好點了嗎”
什么好點了
殷妄之明顯地一愣,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訝異過后,臉色竟然微微變化。
一股溫和的藥力在體內流淌,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潛移默化地安撫著躁動的心魔,讓鬼王的力量趨于穩(wěn)定,陰氣也是許久都沒再因情緒波動意外泄露了。
他竟被提醒了才后知后覺。
余笙也有點意外,他偷偷在酒中加的料,原是以為殷妄之很快就能察覺到的,生怕對方不喜歡他這樣做,才遲遲沒有離開,在一旁觀察著殷妄之的反應。
結果,竟然是才發(fā)現,比他預想中要晚太多了。
余笙盯著他的臉多看了幾眼,確定那微微尷尬的神情,約莫是殷妄之代表性的害羞表現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巴不得能獨處一會兒的,無論自己做什么都不會輕易跟來。
余笙松了口氣,不再進一步說破,放心地溜達走開。今天他沒讓溫久下廚,對方便掉頭去找別的事情做了,約莫是在修整那些被雜草占領了的菜園花園和林子們吧。
余笙將那白團子抱在懷里,慢悠悠走出殷妄之的視線后,眼底的酒意一點點散去,恢復了清明一片。
腦海之中,不斷回憶的是過去數十年里,與白團子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
他的記憶其實很模糊,缺乏很多細節(jié),人活了太久,許多事都懶得去記了,反正十年如一日,沒什么新鮮。
等到終于在菜園找到溫久,余笙的臉上又掛起淺淡的笑意。
雜草已經除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成當年的模樣。
余笙安靜地在一旁站著,等到溫久結束了手頭最后這點零碎的活兒,才和人打了招呼。
“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溫久一愣,而后搖搖頭,“我自己很快就能搞定的,前輩不必擔心。”
這一點,余笙的確相信溫久的實力,他像是好奇般在菜園周圍轉了一圈,已經有靈果結出果實了,是周期并不長的尋常靈果,功效不至于能藥用,卻比尋常水果口感、功效更好一層。
在溫久的生氣滋潤下,不到一天,便有了可以食用的。余笙看向其中紅彤彤圓滾滾的一個,看起來幾乎是個氣球,半透明的果肉像是玉石。
溫久循著他目光看了過去,摘下了那一個,細心地擦凈,去掉葉、梗,掰開成兩半,遞給余笙。
余笙笑彎了眼,不客氣地接過來,松開了白團子,倆手捧著果子啃,明明才剛飽餐一頓、又喝了許多酒,卻好像靈果唯獨特殊,酸酸甜甜的口味再飽也能吃下去。而這個玉石般的紅玉靈果,正是他餐后最喜歡的甜點,吃的時候,也習慣連同里面的籽一起吃掉,不像其他人那般喜歡去掉籽吃。
他什么都沒說,但溫久好像什么都懂。
懂他的習慣、他的喜好、他的口味,一切細節(jié)都照顧到了。
倆手還拿著果子在啃,果子是紅色,一口咬下去,汁水沾在唇邊,卻更像是淡淡粉色,余笙倆手拿著紅玉靈果,和溫久招呼了兩句別太忙太累,便繼續(xù)飯后的散步溜達,一路離開。
走了幾步,發(fā)現白團子沒跟上來,余笙停下腳步,回頭朝著溫久腳邊的白團子打響舌,發(fā)出逗狗狗的聲音,像之前做的那樣想讓團子繼續(xù)陪自己玩。
溫久又是一愣,他腳邊的團子則突然靠著后肢站起身來,像個四處張望的兔子,他不確定地開口詢問,
“前輩還需要讓它陪著嗎”
“當然呀”余笙眼里面上都是一片茫然的空白,仿佛真的不明白溫久在問什么,又為何要問,“怎么了你要是需要幫忙的話,讓我來就行了呀,它傻乎乎的,當然是寵著最好。”
“沒什么。”溫久搖搖頭,一抬手,白團子蹦跳著回到余笙腳邊。
直到余笙的身影從拐角處消失,溫久才收回視線,陷入沉思。
師尊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