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并非在下為家兄開脫,只是襲擊內府一事,若是全推到他身上,您就不怕他當著眾人的面糾纏么但凡有大名相信他的說法,都會對您和豐臣氏的威信造成難以挽回的影響。”
且不論真壁義干是否有替真壁氏干求情的意思,秀保真要不顧和真壁氏干達成的協(xié)議,將臟水全潑到他一個人身上,就算后者再軟弱,在生死面前還是會竭力相爭的,到時候秀保如何應對,確實是個難題。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該如何做呢”秀保心中雖說已有決斷,但還是向真壁義干征求意見。
“依在下愚見,只要能將其罷黜,便足夠了,沒必要做的太過分”真壁義干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說到后面時,他的聲音已經微弱到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了。
“義干大人,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啊。”聽到真壁義干這么說,秀保直接表示了拒絕:“若不給安藝守加上后面的那個罪名,你煽動騷亂的大義又從哪里來復興真壁氏的依據又是什么沒有大義的情況下,我怎敢對你們表示支持況且我也說過了,安藝守此番出陣并未有過錯,越是這樣,罪名上越是需要下功夫。我本以為你是能跟隨我成就大業(yè)之人,如此看來,想必是看錯人了吧。”
秀保的這番話讓真壁義干直冒冷汗,特別是聽到秀保對自己的評價,他立即拜伏道:“殿下真心實意相待,在下不,臣怎敢不竭盡忠誠只是臣覺得家兄不會輕易就范,擔心到時候節(jié)外生枝。”
真壁義干改口稱自己為“臣”,秀保知道這其中意味著什么,但他并不愿去糾正他,一方面,既然將來是要靠大和豐臣氏實現復興,那稱臣倒也無可厚非;另一方面,秀保也在潛移默化中逐步明晰自己在天下大名中的地位,特別是此戰(zhàn)過后,他已經沒必要和這些國人、小大名過于謙卑了,畢竟自己是豐臣秀賴的后見,代表的是豐臣氏,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倒并不這么以為。”秀保悠悠然說道:“既然他愿意派出佐竹氏的忍者去偷襲內府,定是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特別是剛才和他的對話,我更是堅信這點。他絕不會為了保自己一命而讓佐竹氏陷入危機的,否則他也不會同意和我的交易。當然,這只是第一點。”
“第二點,當你回常陸煽動罷黜安藝守時,我會將他扣押,這時候我再給他扣上刺殺內府的帽子,卻不急于將他處死,但凡是聰明人都知道我的用意,安藝守定會識時務地讓出家督之位,并承擔下所有罪名,而我會因為此間的默契保他全身而退,這對于你我他來說都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至于最后一點,由于這件事最終是以懲處佐竹氏為目標的,若安藝守真想不通,打算為了主家和我撕破臉,我也不懼。你覺得真的把佐竹氏私通內府的書信燒毀了么有了那些信,這盆臟水安藝守只能接過去,且對我的威信不會造成絲毫影響。”
“殿下思慮周全,臣實在是佩服”雖說秀保這番周密安排讓真壁義干又驚又怕,但得知秀保并不打算置真壁氏干于死地,他還是松了口氣。
“不久前得到消息,說是佐竹氏也準備出兵關東了”雖說忍者已經多次向秀保稟告此事,但他還是想向真壁義干確認一下。
真壁義干很是干脆地點了點頭道:“沒錯,與德川氏交界一帶兵力調動很是頻繁,臣以為常陸侍從是準備通過攻打德川領來將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