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涼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抬頭, 恍然間看見那天帶走媽媽的神, 一愣。
緊接著, 一張小臉頓時嚇得發(fā)白,弱弱的后退一步,緊緊盯著他, 生怕他對自己做什么“哥哥哥哥在哪里”
是那個神, 那天帶走媽媽的他好強(qiáng),身上還帶著讓她最排斥的氣息,是是爸爸嗎
好兇的爸爸,她怕。
見她嚇得快哭了, 尊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盡力掩去周身的毀滅之力, 讓自己如同平常人般“你還有哥哥”
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貪婪呆了許久,回過神來,把手里的章魚丸子遞到小女孩面前,打開盒子, 露出里邊撒著海苔肉松的可愛丸子“嘗一個”
小女孩果然止住了哭聲,從指縫里好奇的打量著他,看了看食物,一副忍不住誘惑, 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老師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你把名字告訴叔叔,叔叔就不是陌生人了。”貪婪莫名有種在拐賣小孩的罪惡感,卻迫于身后的壓力, 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叫溫予涼。”小女孩說完就趕緊用簽子扎了一只丸子塞進(jìn)嘴里,怕他反悔似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形。
反正就算東西有問題,神體也能自動修復(fù)好,當(dāng)然是先過了嘴癮再說媽媽每次偷偷吃炸串的時候都是這么說的。
“”姓溫。
不離十了。
貪婪倒吸一口涼氣,緩緩抬頭看向尊“這要不”
尊卻一直盯著溫予涼看“吃東西都這么像沒人和你搶。”
“我像誰啊”溫予涼莫名其妙的抬頭。
尊“”
像那個令他又愛又恨,偏生不舍得讓她遭罪,不知該拿她怎么辦的女人。
空間劃出一道裂隙,溫予涼被帶到了神宮。
“你的神宮好漂亮哦”盡管不喜歡這個渾身散發(fā)著討厭氣息的男人,但溫予涼還是忍不住在背地里小聲說話。有點(diǎn)酸,憑什么這個男人住的地方那么豪華。
尊瞥了她一眼。
小身影躲在柱子后頭,只露出半個腦袋,水靈靈的眸子露出小動物般的警惕。用這個距離和他說話還算好,不會哭鬧,要是他再走近一步,她就會嚇得不行。
他只能按捺著性子坐在王座上。
不知道拿溫然怎么辦,對孩子,他同樣沒什么辦法。如果是男孩,管教管教就好,但嬌滴滴的女孩兒,尤其是一雙眸子長得像她只要眼里稍微露出一絲委屈,就能讓人心軟得一塌糊涂。
無奈,只能這樣。
“為什么那么怕我”
“看起來好兇身上的氣息也好討厭。”溫予涼掰著指頭一件件數(shù),越數(shù)越小聲,“而且上次還欺負(fù)媽媽”說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縮到了柱子后頭,瑟瑟發(fā)抖,“你是高位神,應(yīng)該不會欺負(fù)我一個剛出生的幼神吧”
尊卻只聽見了她中間那句。
“欺負(fù)你媽媽什么時候”他遇見過她
自知說漏嘴的溫予涼雙眸睜大,捂住了嘴巴,拼命搖頭。
尊卻已經(jīng)按捺不下,走了過來“告訴我她在什么地方。”
“不可以說的媽媽說,尤其不能把行蹤告訴你”溫予涼開始后悔了,為什么不好好上學(xué)偷跑出來玩,為什么要嘴饞吃叔叔的章魚丸子,要是害得媽媽也被抓進(jìn)來,那豈不是完了
她能感受到那股醞釀在男人體內(nèi)的毀滅之力越聚越多,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難怪媽媽不告訴他們爸爸在哪里,他們的爸爸是個黑暗神她想要一個溫暖的光明神爸爸
“你知道我是誰么”尊就站在她面前,看似輕松,實(shí)則不然。
他天性不喜新生事物,對任何新生生命都有種將其毀滅的沖動。但這種天性又存在意外,就例如,他本應(yīng)極度厭惡身為生命之神的溫然,卻偏偏愛上了她。
現(xiàn)在,對他們的孩子,這兩種情況都存在。一方面是毀滅欲,一方面又是呵護(hù)欲,糾結(jié)在一起。
但,知道孩子已落地,她尚且安好,他也放了心。
“”溫予涼有點(diǎn)害怕。
“叫爸爸。”他勉強(qiáng)露出了一個還算溫和的表情,說道。
周深放下作業(yè)本,不由自主往窗下看了一眼。
以前妹妹每次課間都會在樓底下跳皮筋的,今天卻沒看見。
他不不聲不響去了一趟妹妹的教室,果然,溫予涼翹課了。
他不敢告訴媽媽。
放學(xué)后,周深一個人背著小書包,漲紅一張臉,使出幾分掌控得不太穩(wěn)的神力,站在教學(xué)樓樓頂追蹤妹妹的位置。
黑色的力量在掌中托成一個小球,順著妹妹曾經(jīng)走過的軌跡,從小球中射出一抹黑線,直達(dá)城里的小吃街。
按理說,他們這個年級的幼神還不會操控神力,媽媽也以他們太小為由拒絕他們使用神力,要他們像正常人類孩子一樣學(xué)走路,學(xué)說話,學(xué)射箭,學(xué)彈琴不許投機(jī)取巧。
但或許是爸爸那邊的血脈傳承,就算沒人教他,他還是悟出來了一些。
“力量就是從這里消失的”周深站在了妹妹最后消失的位置,許久,終于察覺到這里的空間有一絲被劃過的裂痕,臉色一變,“是神”
周深僅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劃破空間,他卻不信邪。爸爸那么強(qiáng),那他的力量理應(yīng)不弱,只是控制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