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傳來那人手心的溫度,那是恰到好處的、要燙到心里去的暖意,小白虎因為難受而蜷縮起來的身子微微舒展開來。
對方撫摸的力道恰到好處,是令人貪戀的溫柔。何如歌身上有太多他喜歡的特質(zhì),席歸璨在此刻甚至不太明白,他是因為這些特質(zhì)稍稍喜歡上何如歌,還是因為對何如歌抱有些許好感,于是愛屋及烏喜歡上那些特質(zhì)。
小白虎情不自禁地翻過身子,將柔軟的、不設(shè)防的肚皮亮在青年面前,肚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體內(nèi)的虛弱難受堆積在腹部,也許溫暖可以驅(qū)散那些痛苦。
“用手、捂一下我的肚子。”
雪白的手垂了下來,指尖如蜻蜓點水般撫上柔軟的肚皮,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散發(fā)出熨帖的溫度。
席歸璨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將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另外一個人的面前,親手將自己的生命安危托付與另外一人。
哪怕這僅僅是一個游戲,里面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這種舉動對他來說還是太過瘋狂了。
這一刻,危機感突然極速飆升,超過了安全警戒的位置,他的毛都忍不住要炸起,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微微戰(zhàn)栗,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地抱住那只手。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親近“何如歌”這個游戲角色
這就是游戲幕后者想要得到的嗎一個新生的軟肋
瞳孔一瞬間緊縮。
不,他不允許自己有任何軟肋這個猝不及防的認(rèn)知讓小白虎驚恐起來,他手足無措地,就像病急亂投醫(yī)般兇狠地咬了對方一口。
咬得那樣深,血腥味彌漫在舌尖,微咸的。小白虎被這個股血腥味刺激到后退一大步,他氣急敗壞又跌跌撞撞地一屁股坐回窩內(nèi)。
視線落在手上刺眼的紅上,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那點紅過于艷麗,幾乎要灼傷席歸璨的眼。
何如歌茫然又困惑地望了過來,一直以來,何如歌都穿著素凈的衣物,就像圣潔無垢的天使,可是此刻,席歸璨卻覺得如果那片純白染上紅,將會是勾魂攝魄的艷色。
小白虎唰得一下轉(zhuǎn)過頭,心跳如擂鼓。
嘭。嘭。嘭嘭。
之前吃過的那顆水果糖的甜味還殘留著,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彼此之間都失了邊界。
席歸璨的爪子神經(jīng)質(zhì)的縮起,他遲疑地用舌尖輕舔虎牙,血腥味中有一股極淡的草莓味,甜膩的,恍惚間,席歸璨好似又嗅到了那顆水果糖的香氣。
他知道這是錯覺,可是這股糖味無處不在,纏繞著他的全身,過分甜膩的香氣,甜到讓他的心頭忽然升騰出一股戰(zhàn)栗感,他想要咬破那個人的咽喉
汩汩的鮮血就會流出來,都是甜甜的糖果味,曲曲折折的小溪流匯聚成一條長河,那是嫣紅的糖果之河,那個人就坐在天空的云朵上歌唱,一邊溫柔淺唱,一邊灑出五彩繽紛的水果糖。
不。他不能這么做。
小白虎緊繃的身體打了一個寒戰(zhàn),藍(lán)眸中浮現(xiàn)不可置信的神色。明明明明他體內(nèi)的怪物還未蘇醒,為什么現(xiàn)在清醒的自己就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這豈不是說明,他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心臟像被一只手用力攥住般地疼,爪子無意識地劃破棉窩,也許是三秒過后,也許是更久,小白虎像是脫力般趴在棉窩中。
何如歌。
他念著這個名字,心中泛起了點點漣漪,那是浮光掠影的情緒,一閃即逝,連席歸璨自己都不曾知曉心頭的悸動,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個游戲究竟有什么陰謀,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知道,有一些東西其實沒必要去追根問底。
他累了。
席歸璨想起自己上游戲的初衷,他想要聽那個人唱歌,想要看那個人笑起來的眼睛,他想要靠近那個溫暖的人。
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需要一點溫暖,不奢求太多,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小白虎一步一步,緩慢又堅定地走向眼前人,藍(lán)眸望著那張雪白的臉,他必須要承認(rèn),在最開始,他就被這種無垢純凈的美蠱惑了,甚至此刻睜大眼睛望著對方時,都會覺得眼瞳刺痛。
就如當(dāng)初他離開b6房間,看到穿透窗欞的大片光暈,久居黑暗的他哪怕眼睛刺痛,依然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光明。
在昏暗的光線中,何如歌的雙眸是明亮的,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眼里的光。
明亮又柔軟的光。
那種折磨了他前半生的幽暗感再次漫延開來,席歸璨低下頭,舔舐著對方手上的傷口,再一次確認(rèn)屬于何如歌的味道。
很好喝。
可是以后不能再喝了,因為這個人會受傷的。
“我保證,以后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了。”
“包括我。”
我也許不是你的騎士,可絕不會放任自己,淪落為傷害你的怪物。
所以不要怕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心翼翼求一下收藏,都看到這里啦,大家不收藏一下文章君嗎
還有一件事,本文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的征文大賽,參賽理由是何如歌在晉江寫文
營養(yǎng)液一瓶算一票,霸王票一元也算一票,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何如歌呀只要票數(shù)足夠多,就能被評為優(yōu)秀作品如果這本能被選為優(yōu)秀作品,作者君加更一萬字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