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漆約莫是真的醉了,也不說話, 只抿著嘴望著他不住的笑。
一燈如豆, 昏黃的燈光下人美如畫。
百里鈞看的眼都直了,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摩挲著手下光滑細膩的肌膚,心頭欲火大盛。正是青春強壯的年紀,嘗過一次甘美的滋味, 便食髓知味, 貪得無厭, 想要得到更多。
意隨心動。
意念微閃, 百里鈞的指尖現(xiàn)出一截金光閃閃的小細鞭子,正是之前澤漆百思不知其用途的縛龍索。
澤漆睜著水汽氤氳的桃花眼, 眼尾沾染著紅暈, 面帶不解的發(fā)出一個疑惑的音節(jié):"嗯?"
百里鈞手掌翻動, 一只小玉瓶出現(xiàn)在掌心, 他側(cè)過頭,上下兩顆尖尖的犬牙略一用力,咬掉了堵塞瓶口的小木塞,清新淡雅的香氣逸了出來。
因著醉酒的緣故, 澤漆意識不太靈光,鼻尖嗅到一股清香,覺得有點熟悉, 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是什么。
他略帶茫然的眼神落在百里鈞身上, 呆愣愣的看著百里鈞從小玉瓶里倒出幾粒沁著溫潤光澤的丹藥, 捻著往自己身下探。
百里鈞倒出幾粒芙蓉潤花珠,將小玉瓶依舊召回神識里的微觀中,一抬眼,看到澤漆水潤潤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以為澤漆醒了,驚得一顆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兒。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不太熟練,頗有些心虛,手忙腳亂之下,幾粒芙蓉潤花珠一股腦順著指尖進入了溫?zé)岬牡胤剑渲幸涣\饺貪櫥ㄖ椴恍⌒膹氖掷餄L落掉在了被褥上,正正滾在澤漆手邊。
澤漆手指微蜷,將那粒小珠子捻在兩指間,眼眸半闔著認真打量,似乎是在琢磨這是什么東西。
百里鈞趁著他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把手里的縛龍索藏在背后,心懷忐忑的輕輕喊了一聲:"澤漆?"
澤漆眉頭微蹙,氣鼓鼓的撅著嘴嘀咕了一句,一揚手,扔掉了那粒珠子。
百里鈞沒聽清,往前湊近了一些,問道:"你說什么?"
"沒毛……"澤漆哼了一聲,眼神轉(zhuǎn)到他臉上,白皙的手伸上來,來回揉搓著他的腦袋,眼睛微微瞇起,似是疑惑不解的喃喃,"毛呢?"
百里鈞啞然,原來不是醒了。
他的一顆心頓時落進肚子里,見澤漆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委屈的表情,心念一轉(zhuǎn),原本平坦的腦袋上,冒出兩只圓圓的毛茸茸的屬于獸類的耳朵來。
澤漆摸到溫?zé)岬拿兹椎亩洌臐M意足的喟嘆出聲,手下微一用力,輕拽著百里鈞的耳朵,使得他的上身往前傾去,自己則仰著脖頸摟住對方,對著那兩只敏感至極的貓耳,響亮的嘬了一口,然后重重的仰面躺下,唇角噙著一絲笑意,就這么睡著了。
百里鈞陡然一顫,酥麻的感覺從耳朵尖如電流般直竄全身,好容易平穩(wěn)了氣息,抬眼一看,那個始作俑者點燃火之后已經(jīng)睡著了!
百里鈞立時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把這人從床上拽起來,捆起手腳肆意擺弄,直做到他心神俱失哭著求饒,比如……就像上次那樣眼尾含淚顫著聲音求他就很好。
百里鈞陰惻惻的笑了笑,在腦中幻想了無數(shù)種能讓澤漆欲生欲死的手段,滿意的舔著唇角,狠狠的銜住兩片薄唇中那顆鮮潤的唇珠,在口里輾轉(zhuǎn)廝磨了許久,直到那淡色的唇珠紅的濃稠艷麗欲要滴血,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將人攬進懷里,低聲道:"這回先放過你。".
澤漆是被一陣燥熱鬧醒的。
他不安的滾動了一下,口干舌燥的唔了一聲轉(zhuǎn)醒,掙開牢牢禁錮著自己的雙臂,渾身上下火燒似的滾燙,他赤著腳跳下床,跑到桌邊倒了杯涼透的茶水。冰涼的清水入喉,緩解了些許燥意。
不待他松口氣,燥熱很快又在身上蔓延開。
顧不得拿杯子,澤漆直接拎著茶壺,當(dāng)頭澆下,燥意只被壓制住了一瞬,便又卷土重來。
澤漆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炎炎夏日被曬的焦透的土地,盞碗水入土即被蒸發(fā),不留一絲痕跡。又像被架在烈烈篝火上被翻來覆去炙烤的獵物,正哧哧冒著熱氣,只待被人輕輕一戳,就能送入口中享受美味。
n bs澤漆被這陣突如其來的燥意亂了心神,心煩意亂中煩躁的扯開了褻衣的領(lǐng)口,露出一片白皙滑嫩的肌膚。
他被這火燒的幾乎失去理智,隱約中卻又覺得哪里不對。
不,不只是熱,還有……
還有洶涌而上難以啟齒的……
宛如一盆冷水迎頭潑下,澤漆被燒的殷紅的雙目中難得的現(xiàn)出一絲清明,他咬牙看向床榻,一定是這個小畜生,趁著自己醉酒的時候做了什么手腳!
夜幕深沉,寂靜無聲。
百里鈞熟睡的呼吸均勻綿長,在寧靜的夜里顯得無比平和又無辜。
澤漆蹙眉忍耐著,一時猶豫起來:難道是自己冤枉他了不成?
然而細細回憶起來,自己的飯食并無什么不妥。除了醉酒之后的那幾個時辰,腦中一點印象都沒有,其他時刻他都清清楚楚,并沒什么意外發(fā)生。
他正細想著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沒注意到床幃里,百里鈞睜著一雙夜能視物的眼睛,正近乎貪婪的盯著他看。
一陣酥麻感傳至全身,澤漆低低的"唔"了一聲,極力抓住身旁的木桌才勉力沒讓自己癱軟下去,他伸出另一只手捏著眉心,匆忙的拿了件外袍,準(zhǔn)備出去冷靜一下。
只是還沒跨出房門,背后就傳來百里鈞慵懶又疑惑的聲音:"澤漆?"
澤漆身形頓時僵在原地,他聽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百里鈞趿拉著鞋子走近:"這么晚了,你去哪兒?"
他見澤漆久不回答,便上前一步,握住他的雙肩,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
溫?zé)岬臍庀湓诙鷤?cè),澤漆立時全身戰(zhàn)栗,站不穩(wěn)了。
百里鈞好像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指尖綻放著一簇靈力,現(xiàn)出一縷微弱的光芒,往前湊近了幾分,想要看看澤漆的臉色。
澤漆羞恥又難堪的別過臉,低聲道:"熄掉。"
百里鈞愣了一下,隨即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滅掉了靈光,試探著問:"那我把燈點上?"
"不要。"澤漆勉力控制住心神,雖然兩人什么都做過了,但是現(xiàn)在又與之前不同。若說之前是欲拒還休,還有一絲羞恥心,現(xiàn)在則是主動求歡,不知羞恥。
明明之前境靈說過,吃下蓮子之后會清心寡欲,為什么自己只不過喝了點兒果酒,就這么欲求不滿起來?看在別人眼里,豈不是放蕩不堪?